南嘉立刻开始思索怎么维护这小文青的玻璃心,就听那少年开口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蜉蝣生死,一日便是一世,所知所得,也尽是一日之见。”
再看这满池锦鲤,少年觉得有些东西似乎不见了,但具体又不明白是什么不见了。
心像是空落落的,又像是被填满了。
忽上忽下,叫人摸不着头脑。
南嘉见少年接受能力这么好,也是一惊。
她听说古往今来,凡是能在思想艺术上有所成就者,大都有着别人弄不懂的心结,再看这少年现在的反应——夭寿了,他不是解开心结了吧!
想想还真有可能,一个思想家在幼年思想萌芽时,被暴力折断,南嘉就忍不住想抽自己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欠儿呢!
于是南嘉试图弥补道:“其实我方才说的话也不尽然。”
嗯?
少年抬头看她。
“既然可以以蜉蝣生死比鱼的记忆,那就可以以人的生死比鱼的记忆。”
“蜉蝣生死一日,人虽有几十年,但若以上古传说里的椿树来比,也不过是弹指一瞬间。”
“那么问题就来了——”
南嘉开始跟他推理——
“如果人的生死跟椿树比起来只有几十年,那就说明每一个人一生只能见到椿树几十年,那么在他们的记忆里,椿树的寿命应该就是他们活过的几十年。”
“但,《逍遥游》中言,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而传说活过最长的彭祖也不过八百岁……”
“那么,人们又是怎么知道大椿一春一秋就是八千年呢?”
少年顿默了。
南嘉松口气——
不知道,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她才好继续忽悠……呸,是校正。
南嘉继续道:“那是因为传承。”
传承?
少年迷惘。
“父与子,子与孙,孙与孙之孙……子子孙孙口口相传,何止可记八千年之事?”
虽然中华上下五千年……但是他不知道哇!
见少年迷惘的神情有几分松动,南嘉再接再厉道:“又有结绳记事、仓颉造字,刀斧石刻尽可载之……”
“人且如此,那鱼呢?”
解答一个问题,再抛出一个疑惑。
循序渐进。
南嘉觉得自己不去搞教育真是可惜了了。
——————
南嘉这厢还不知道自己打搅了少年安静的午后,听到了赵清一叫她的声音就跑了。南嘉早就发现自己能听到很远以外的声音,所以只是在能听到赵清一喊她能听到的范围内活动。
一到饭馆门口,就看见赵清一怀里抱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
“老赵……”
赵清一:“啥?”
“这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赵清一:“好好说话。”
“这小弟弟看起来很是可爱,是哪家的小宝贝呀?”
赵清一:“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就把他给你当师弟了,以后你要做出一个师姐应有的样子!”
这语气估计这男孩也是捡来的,可怜的娃儿啊。南嘉很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捡来的,秉着孤儿惜孤儿的想法立刻就接纳了这个小师弟。没办法,又不是真的八岁,心理年龄加起来都能当这娃的妈了。
“好的老赵,他叫什么名字?”南嘉决定以后把他当儿子照顾。
赵清一:“赵小?”
南嘉满脸黑线:“不是赵大就是赵小,你还能想点儿别的名字吗?”
赵清一:“赵柱子?”
南嘉:“不要。”
赵清一:“赵二狗?”
南嘉:“丑拒。”
赵清一:“你行你上!”
……
南嘉思咐半天,似乎经过了很久的心理斗争,问道:“小明怎么样?”
赵清一:“成!”
小明·赵的名字就此确定下了,南嘉对小明同学伸出了手,小明却握住了她手里的黑棍。南嘉笑了笑,把黑棍放到他面前让他玩,对着老赵说:“你看他多喜欢我?”
赵清一:“他是喜欢你的棍。”
南嘉:“你承认这是棍了?”
赵清一:“我没有。”
南嘉:“你有,我都听到了!”
赵清一:“没有就是没有。”
南嘉:“老赵,你有一个师父应有的亚子吗?”
赵清一:“就是没有!”
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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