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和大夫人相视一眼,“唱戏?”
“母亲在世时,我曾跟她学过几年戏,我这末尾的技艺,虽不敢和名角相提并论,但不妨一试。”王默露出一抹单纯无害的笑容。
这笑容的背后是深不见底地怨恨,她不恨她的父亲十几年来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可打着父女情深的戏码让她做王妍卿的替死鬼,修要怪她无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安然一生。
王老爷第一次正眼看待他这个女儿,“默默,得天独厚,表演不好也没关系。”
看着王默,王老爷似乎回想起十几年前,在西湖河畔和王默母亲相遇的情景,那时的林婉君,风采绝代。
王老爷说得不错,王默确实得天独厚,像极了她的母亲,肤如凝脂,朱唇皓齿,青纯而妩媚。
台上一曲《西厢记》颇得沈司令欢心,死死盯着台上的王默含苞欲放,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带回司令府,做鬼也风流!
立在一旁的顾笙副官,暗自蹙起了眉头。
站在二楼的男人,看着在戏台上一颦一笑的王默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一曲终,王默在后台卸下头上繁重的头饰和脸上的浓妆。
此时沈司令派来的小厮手中拿着一束玫瑰花前来,“这位小姐,我代我家沈司令前来叨扰,敢问小姐芳名?”
她接过小厮的玫瑰花,嘴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意,“我姓王,名妍卿。”
小厮得到想要的答案,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王默将手中的玫瑰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我并不想算计任何人,前提是别算计我!”
“从未听闻王家大小姐会唱戏曲。”戏谑清冷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王默吓了一跳,不安地紧握双手。
转过身一看,是一名20岁左右的男子,一身军装,正绕有兴趣地打量着她,薄唇挑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你…你是什么人?不知道后台不可以随便进入吗?请你出去!”
男人扬眉,迈步向她靠近,微微俯身,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慌乱的眼睛说道。
“在下和王大小姐的交情,连闺房都可以任意进出,怎么这会儿大小姐又不认识在下了呢?”男子伸手抚摸她的脸庞,“还是说你跟本不是她。”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王默自知露馅了,推开他起身就想离开后台,却被身后的男人猛地一拽,紧紧扣在怀中。
“啊!”王默惊得大喊。
“你,你做什么!”
“放开我!”
“你不是王妍卿。”男人将怀中的人有抱紧了些,眉眼间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指尖轻轻拂过王默因惊吓而湿润了的泪珠,“告诉我,你的名字。”
“水军长,你同一个戏子在后台如此嬉戏,怕有失您的身份吧。”一道声音横插过来。
王默身子一颤,眼睛看向声音来源,熟悉又陌生……
“王小姐,好久不见。”顾笙朝她颔首一笑。
王默眼眸低垂,再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戏子,有失体统。
原来在他顾笙眼中,她王默是如此不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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