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王妍卿过门后,沈司令才知道自己娶的压根不是在他寿宴上唱戏的人,被人摆了一道。
但那时王默已经是水清漓的发妻,水清漓手握大半军权,沈司令有所顾忌,心中怒气无处发泄,只能拿王家开刀,王老爷不仅没有拿到他想要的利益,还被沈司令找茬让警司查封了几间铺子。
军阀局势混乱,撕破了脸,陈年旧账更是火上浇油,沈司令联合另一股军阀势力前后夹击对付水清漓,如今大局已定,顾笙是沈司令身边的副官,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顾笙,王默心底不免一阵刺痛,四年了,他留在她心底的坎还是过不去。
水清漓拉着王默给孩子取名字,她推脱了,理由是她没读过什么书,孩子取名字的事情交给他了。
水清漓笑着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扭头对儿子说,“你看看你娘亲,嫌弃你,不给你取名字。”
“哪有!”
“是是是,没有。”水清漓赶忙求饶,“默默,孩子取名叫擎宇如何?若我哪天战死沙场,希望这孩子能像我一样成为你的擎天柱,代替我继续保护你。”
“不许胡说!”王默惩罚性地捏着水清漓对鼻子说道。
三个月,王默抱着满百日的水擎宇去寺庙里祈福,从寺庙里出来后,发现有一道视线看向自己,转头一看,是顾笙。
墨绿色长衫,背着包袱,面容憔悴,和王默记忆中那个面容俊逸,意气风发的顾笙大不相同。
七年前他也是这般装束在学堂里讲课,七年后面容憔悴,时间真是让人猝不及防,物是人非。
王默把孩子交给乳娘,“先带小少爷回去,我和故人叙叙旧,末了就自己回家。”
“是,夫人。”
王默朝顾笙走去,“顾先生,好久不见。先生这是要出远门吗?”瞄了瞄他肩上的包袱。
“回青柳镇。”
“那个落魄的地方,回去做什么?”王默低垂眉眼问道。
顾笙眸中闪过一丝亏欠,“那天说的话,还是伤了你。”
俩人面对面,一时间无言,良久。
“我今日就要走了,十七铺码头,乘船离开,算算时辰快了,这次见面怕是最后一面了。”
“我,送送你。”
十七铺码头离寺庙不远,过了几条街就是了,船已经停在岸边,王默朝着岸边不远处的路灯的方向笑了笑。
“笑什么?”
王默指了指岸边一旁的路灯,“四年前,我在路灯下等了你一夜,你始终没有出现。”
顾笙感到诧异,“你等了我一夜?我不知道。”
“我托人捎信给你,让你带我走,你给我的回信说夜里子时,不见不散。”
“我没有收到你的任何一封信,那年你父亲拒绝了我的提亲,没过几天你就嫁给了水清漓,我以为你和他……”顾笙似乎明白了什么,语气中颇为无奈,“后来我才知晓,是王家大夫人容不下你,将你嫁给一个杀猪的屠夫,水清漓去抢亲。”
王默此时才醒悟,水清漓在成亲那天对她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那日一别后,我没有再次见过你。”心底一颤,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顾笙伸出手,停在了王默脸前,似乎是想抚摸她的脸庞,却又徒然放下,“对不起,默默,那日在司令寿宴上看见你,我很开心。对你冷言相向,并非我本意,我害怕水清漓看上你,我无力和他争夺…才说出那些令你伤心的言语。”
王默唇角微扬,“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船家提醒开船的声音响起,“开船了,开船了,赶紧上船。”
“哎!”顾笙忙回头应了一声,又转头对王默说,“我走了,水清漓对你百般疼爱,也不怕你受委屈,你…保重。”
“保重。”王默目送着顾笙离开,直到江面上,没了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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