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
蓝忘机带着白蛋来到了夷陵。一人一蛋刚刚在一家酒楼落座,便听闻店中的其他人正在谈论有关江家灭门一事。
“哎,听说那云梦江家如今只剩下那一双儿女,其他人都被那谁给杀光了。”
“谁说不是呢?只希望这些世家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要牵连到我们这些平凡人。”
“可这江家究竟是哪里惹到那家了,竟引来如此的灾祸?有人传言说因为他们昔日的 大弟子魏无羡得罪了那家的二公子才招来此等灾祸。”
“这种胡说八道的话你也信。”
“说到底那云梦江氏的大弟子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那一家怎可能因为他一个人而大动干戈,甚至还排除了那化丹手。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况且你看前些日子云梦江氏不是已经把这位挂名的大弟子逐出江家了吗?所以说江家为那位大弟子所害纯属无稽之谈。“
”要我说那位大弟子也着实是可怜,旁人只知江家待那位大弟子如何如何好,可我听到的却不是这样。那位已故的虞夫人对那位大弟子不是打就是骂,基本上只要那位大弟子有一点让她看不顺眼就是罚跪和鞭打。“
“老兄,你怎的知道的如此清楚?”
“哎,还不是家中曾有孩子在江家待过几年,因为受不住虞夫人的脾气早早的退出了。当初若不是家里多付了一些供奉,只怕今日我家的那个孩子也难逃此灾。“说话之人满是庆幸。
”还不是那虞夫人,口口声声说什么入了江家学了江家的剑法就是江家的人,岂能这般轻松的离开,要不是我的兄长家里有钱只怕还没这么轻松的离开了,因为这件事我兄长和江家闹得很不愉快,最后从云梦搬到了夷陵。”
“啧啧啧,这到底是云梦江家还是云梦虞氏啊。老兄,尽管那位大弟子在虞夫人手下受尽苦楚,可不是说那江宗主视他如亲子,还要那江家的大小姐对他和对那位江少宗主都是一视同仁吗?“
”呵,不过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套路罢了。若真的是待如亲子,岂会让那位虞夫人一次次的鞭打那位大弟子,那江大小姐又为何次次都是在打完以后再去安慰。当年我和兄长都认为江家的确是游侠之家,可后来才发现不过是道貌岸然的小人之辈罢了。“
”你看,为何世人只知道江家如何待那位大弟子,却无人知道那大弟子在江家受的伤与委屈。还有那些江家的弟子们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的大师兄所经历的苦楚,在听到那些谣言时也从未有过一句辩驳。“
“那大弟子刚到江家是已经九岁了,中间在夷陵流浪了整整六年,夷陵与云梦如此近,那大弟子的父母又是在夷陵出的事。一个家族想要在一个地方找一个孩子竟然需要九年,实在是可笑。所以说,这江家收养那位大弟子也有一丝真心但更多的怕是别有用心。别忘记那位大弟子的父母可都是天赋极高的修士,而江少宗主的天赋不过尔尔。”
“听我家里的孩子说 ,他曾无意中见到过那位大弟子偷偷疗伤,连一声疼都不敢说,那位江家大小姐来问他痛不痛,他也只能笑笑。江家人从来不会给他请医师,所以那位大弟子只能喝酒来忘记这些疼,一边喝一边默默的流泪,酒能麻痹人的心神也能麻痹那些痛苦。”
“真是作孽啊。”说到此处,那位说话之人也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所以要我说江家会招惹如此劫难,就是自作自受,那虞夫人的嘴我可是见识过的,厉害得很。此次云梦江家会招来灭门灾祸,就是因为虞夫人那张嘴以及那专断蛮横的脾气。“
”你且看如今的江家已经沦为了温家的监察寮,因此温家前些日子来江家也正是为了此事。若是有大局观之人,自然是保全门生为主。可这位倒好,听闻温家不满门下弟子的射箭活动,竟然当真把那位弟子的手臂砍下来了。谁知道人家只不过是以此为借口罢了好提出接管江家作为监察寮一事,那虞夫人向来目中无人惯了,还以为那温家的使者是门中的弟子可以任他大骂不还手,口出狂言这才惹怒了温家引来这次的劫难,“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入了蓝忘机的耳中,蓝忘机从未想过原来魏婴在江家过的竟然是这样的生活,每日活在打骂中,甚至不敢喊一声疼,这就是江家的待如亲子吗?
心口处翻滚着汹涌的痛意,痛的蓝忘机几乎拿不稳手中的筷子,他伸进储物袋里,极其轻柔的抚摸着白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
白蛋感觉到了蓝忘机失控的心跳声与难过低落的情绪,连忙蹭蹭蓝忘机的手指,一股热流涌入蓝忘机体内,抚平蓝忘机心中翻滚的思绪与体内攒动不安的灵力。
“湛湛……你不要难过呀,蛋蛋会一直陪着你的。”白蛋不知道蓝忘机在为什么事难过,但是他会一直陪着蓝忘机的。
随意的吃了几口,蓝忘机便起身去查探有关魏婴幼年时候的事情了。
夷陵不过是一个小地区,只需稍加花费心思与金钱,不出一个时辰便大致了解了魏婴幼年的经历。
既然如此,那为何江宗主花费了六年才找到魏婴?
这一刻他明白为何魏婴会这般缺乏安全感了,自幼饱受世人的欺凌,年幼便在街头流浪,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没有人疼爱没有人依靠,要和野狗抢食物,甚至还要被那些当地的小孩嘲笑殴打。
老人所说的一字一句像是一块块大石头沉重的压在了他的心头,沉重得让他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眼前似乎被一片水雾遮挡住了,朦胧中他似乎见到了那个小小的魏婴独自倚在破庙中,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只能自己舔舐伤口,他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疼的,一遍遍的按压那处伤口。
第一次按压的时候,年幼的魏婴还会痛的失声痛呼,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之后,他已经学会了把疼藏在心底。
就这样魏婴熬过了六年,随后遇到了江枫眠。
“说来也是奇怪,我看那已故的江宗主竟是一眼就认出了当时浑身脏兮兮的孩子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孩子。实在是奇怪,便是我的孙儿一年未见都未必能一眼认出。这江宗主在六年未见那个孩子的情况下究竟是如何认出来的?”那位老人感叹道
却不知这句话在蓝忘机的心里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是啊,江宗主是如何一眼认出魏婴的?
这一刻,蓝忘机心底隐隐有些战栗感,甚至有些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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