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径无灯,唯有月光投下的微弱光影,勉强能将眼前的路照亮。
一阵“咿咿呀呀”的京腔戏曲声从山间幽幽传来,被徐徐夜风吹散,没入深夜。
远处的戏台上站着一个女子,面容精致,娇艳欲滴,一袭白衣如仙人下凡。
可走进看却发现,这女子分明是个纸人,身体被一根根银丝牵引着。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睛却好像含着情愫,秋波潋滟。
“今夕灯火重重,佳期又误何处……”
戏台后传来的唱腔时断时续,凄美幽怨,时而像撕丝裂锦,时而又像藕断丝连。
可奇怪的是,台上敲锣打鼓、热闹非凡,而台下却没有一个人。
小伙伴们也不敢贸然落座,都不约而同地站在了一棵老槐树下。
一曲完毕,其中一个纸扎伶人拿着皮锣下了台,这是来讨赏了。
那伶人经过小伙伴们的身边时,手上的纸镯子无意间滑落在地。虎鲨想要去捡,却被唐晓翼拦住了。
“这玩意你要是捡了,八成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喽!”唐晓翼拉着大家后退一步,离那纸镯子远了一些。
“为什么?这不就是一张破纸吗?总要捡起来还给人家吧。”虎鲨不解道。
“不是我说,有时候啊好心没好报,你就是捡了还回去,那纸人也不一定会接。我看此情此景最适合来点恐怖的气氛了,所以给你们讲个鬼故事吧,”唐晓翼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从前呢有个人叫小A,这名字挺洋气的哈,他某天夜里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约了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呸,好朋友,口误口误,约他们去找找刺激。”
“子时的时候,这帮小…屁孩来到后山,只见那惨白的月光下,山沟里遍布着低矮的小土包,以及一些支离破碎的棺木。几个人便面面相觑,心里都打起了鼓。但最终,他们还是决定陪着小A一起进去,好给他壮胆。啧啧啧,真讲义气。当时正值炎日,可几人一走进这片荒地,就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跟在后面的小孩居然还打起了喷嚏。不过好在有惊无险,他们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后便出来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际,四周却忽然起雾了,能见度变得很低。”
“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突然传来,他们发现浓雾中居然有个戏台子。那台上的戏子国色天香,身姿曼妙,很快就把这几个小se鬼给迷住了。当伶人下台朝他们讨赏时,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这小伶人就是把手上的玉镯子给弄到地上了。”
“小A这傻货眼疾手快,把那破镯子给揣进了怀里。可当他再抬头时,台上那些穿得花花绿绿的戏子皆是面色惨白,动作死板僵硬,嘴里唱出的也不是戏曲,而是刺耳的尖叫声。再看台下的观众,全都愣在原地,脸色白的吓人,胸口处也没有起伏,根本就不是活人。而他自己的那些小伙伴,也是双眼圆睁,嘴巴微张,口水直流,不断朝着戏台缓缓靠近。小A呢这时候终于知道害怕了,很不仗义地丢下了他那群好哥们,一溜烟儿跑回了家,那跑得比兔子还快。”
“可刚到家没多久,他便呼吸微弱地躺在了床上,好像随时要死了一样。该说不说,这纯属于他自己活该,谁让他手欠呢,遭报应了吧。眼看事情要瞒不住了,小A这才吞吞吐吐地将他们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奶奶。”
“他奶奶立马脸色大变,掀开他的衣裳,从他怀里掏出那个镯子。而刚刚还泛着光泽的玉镯子此刻却变成了一根又旧又破的骨镯子。奶奶瞬间瘫坐在地上,因为小A在听鬼戏的时候拿了人家的东西,灵魂自然就被带走了,并会成为鬼戏班子的一份子。”
“从那以后,村中的人偶尔路过后山的戏台子时,便会看见神采呆滞的小A在台上唱着戏。好了,故事讲完了。”
(故事源于网络)
唐晓翼拍了拍已经听入迷的小伙伴们:“啧,都听傻啦?这故事纯属虚构,听完图个乐呵就得了,别当真。”
这时,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家背后传出,一只干瘦的爪子搭上了多多的肩膀:“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
“啊卧槽有鬼啊!”
小伙伴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多多刚回头便对上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浑浊的眼球都快凸出来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忍住了尖叫。
“爷…爷爷,您您您是谁啊?”多多嘴唇哆嗦着问道。
“小娃子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什么爷爷,老子今年才刚四十多岁,叫叔叔。”男人有些不满地瞅了一眼多多,想着不能跟小孩子计较。
沈愿将面前这个人和寻人启事上的图片对比了一下,除了眼前的人看起来比较显老外,五官是长得一样的。
她亮出了警/官/证,严肃道:“您好桂黔先生,我是警/察,想找您了解一些事情。”
“你们警/察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达到目的就不会善罢甘休…”桂黔苦笑一下,对大家招了招手,“走吧警/察/同志,来屋里聊,我这儿也好久没热闹过了。”
小伙伴们跟着桂黔来到一个山洞,黑漆漆的洞口处长满了又湿又黏的绿苔藓,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堆积在一旁。
里面摆着两排纸人,风一吹,似乎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嬉笑声,而山洞的最深处便是一间纸扎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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