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姒原先并不叫景姒,她自出生便没有人给她取名字,因她排行第四,旁人都是景四景四的叫她。
她身为大雍公主其实并没有如今这般风光,曾经的她住过冷宫,吃过雪水,凌辱打骂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她从没想过寻死,甚至命硬的很。
在如履薄冰的皇城中一点一点走出了冷宫,手段高明大有当今太后的风范,然而她不喜权贵,只喜美色,养了公主府一院子的面首,风评极差。
她甚至给自己取了一个与褒姒相近的名字,可惜她背负着与褒姒相近的骂名,却没有人为她烽火戏诸侯。
可那只是表面,景姒面上染上了些疲惫:“掩人耳目罢了,人生如戏片刻也不得闲,唯有兰卿这院中可歇息片刻。”
连公主府都是各方势力的眼线,兰珏算是与她同病相怜之人,在这世间垂死挣扎,他们互相见过对方最落败的样子。
“知道你不喜欢喝茶,这蜜饯是给你备的。”兰珏将桌子上那一小碟蜜饯推到她眼前,他知道她的不易,所以在外面也任由她胡闹演戏,但是私下里他还是想规劝两句:“总之言语不可太过,你的风评本就不好。”
景姒咬了口蜜饯,甜腻的口感让她弯了弯眉眼:“我这辈子只要这样活下去就很好了。”
“你还年轻。”兰珏饮了口热茶。
景姒笑了笑,默默吃着盘子里的蜜饯没说话,她已经二十有二了,在大雍像她这般年岁的女子膝下都该有四五个孩子了。
“大人,刚才后门有个人在翻腾咱们院外的污秽筐,行迹十分可疑!”有小厮匆匆来报,又说道,“他似乎在翻大人泡过的春砂仁,不过还未等他拿起,小的便呵斥了他。”
“春砂仁?是那个扰了兰卿计划的小商贩吗?”景姒擦了擦嘴角,起了几分兴趣,“不如带上来瞧瞧?”
小厮闻言看向兰珏,在兰珏点头之后小厮快步出了内室,没一会儿便带上来两个人。
两人皆是粗布麻衣,其中一人惶惶不安,低垂着头连眼都不敢抬,另一个倒是目色严肃,脊背挺直不卑不亢。
兰珏先问了一句:“你们可知私闯官员宅邸是何罪?”
“根据我朝律法,私闯民宅者,杀之无罪。”白日里景姒见到的那个卖面的小商贩想也没想便答了出来。
“大人,晚生真的没有恶意,只是今日见了您之后钦佩您的为人,仰慕您的风采,故而……故而才来打探您的日常用度和喜好。”另一个说话极为圆滑,将私闯民宅一事说成了讨好之词。
“难怪之前邀你同行你却不肯走,原来竟是去见了他?”随着这道带着笑意的声音,有人从帷幔后走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张屏抬头有些惊讶女子的容貌,那女子容貌极佳,远山黛眉,水光潋滟的桃花眸,俊挺秀美的鼻梁加之不点而红的朱唇,更别提那如玉的粉面,是让人一眼难忘的容颜。
她身上穿着一件素雅的白衣,发间也只簪着一只白玉钗,明明是极简单的装扮,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让人望尘莫及的贵气。
一时间张屏与身旁的陈筹皆是看愣了,直到兰珏轻声咳嗽了下才让他们回了神。
“晚生陈筹。”
“晚……晚生张屏。”看到女子正瞧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张屏快速低下了头,自脖颈和耳尖都染上了红色,刚刚没有回话已经是失礼,又如此直白的盯着兰大人的夫人愣神,张屏觉得他长这么大都没这么窘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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