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哥哥的死因

晚上

布莱克回了格雷斯星，他没有告诉雷伊四人。

格雷斯星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光明圣坛已经很久没有人去过了，上次坛上站满了人还是母亲在的时候，暗影系精灵有着光明种子，而母亲和父亲有着光明守护者的称号，但是因宇宙中人对暗影系精灵偏见很大，从来不承认格雷斯星是一个向往光明的地方。

地上湿漉漉的，温度比赫尔卡星差很多，格雷斯星有些冷了，这里是刚下过雨吗？

火烛台上四个精灵被紧紧锁着，他们倒不像之前那个精灵一样狼狈，除了有些虚弱，脸上没有血色之外，身上没有伤，他们被吊在这里干什么呢？

大殿门口，十几个精灵正在巡逻，看到布莱克后，面露欣喜神色。

“小主人，你回来啦。”

“他呢？”布莱克问道。

“大人在休息呢，我去...”

“不用了。”布莱克说道，“你接着忙你的。”

“是。”

布莱克走近大殿，顺着楼梯一层接着一层，他好像从来都没怎么去过粤尔迪克的房间，他的房间在最高层，他从不愿意去。

楼道里一层比一层黑，刚刚的楼道里还能有几排蜡烛，这里却是什么也没有。

黑暗中，布莱克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肩膀暗夜魔球发出的光一点点照亮脚下的路，布莱克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了。

布莱克看了下墙上，才走到第五层！

每个楼层的房间不计其数，能打开的无非也就那么几个。

隔了这么长时间，布莱克才发觉他从来都没好好看过这光明大殿，一直以为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地方，这里的房间都是做什么的呢？

布莱克慢慢挪动脚步，大殿上那么多精灵看守，怎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长廊的尽头处是窗子，第五层房间也不是那么多，墙上似有似无地有一两个灯，闪着绿色的光。

布莱克挨个房间看去，基本都是锁着的，等到准备开第九扇门时，这个门没有锁。

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里面依旧伸手不见五指，这里面很浓的药味，都有些刺鼻，布莱克捂住口鼻，开始寻找这个房间灯的开关，应该是有灯的吧。

在哪儿呢？

布莱克上下摸索着，隔了十几分钟后才找到，打开后，这个灯光怎么是蓝色的。

处在黑暗环境太久，突然的灯光令布莱克不是很舒服，待布莱克看清后，这原来是个配药室，这里面大大小小的药布莱克也不认识。

什么颜色的液体都有，地上还有一些绿色夹杂着红色的药水，如今已经干涸了，还有好多玻璃碎片，而桌子上有的药剂已经倾斜着，里面的药液早已倒没了，桌子上凌乱不堪，还有一堆堆已经废弃的玻璃瓶子。

对面是一个装满药的车子，布莱克走过去，这些药剂应该还是新的还有开封，整整齐齐地被放在车中央，每个药剂的颜色都不一样，而它们的瓶身上印着不同的字母。

这些字母代表什么布莱克也不清楚，这个地方他小的时候好奇过，只是从来都没有来过，粤尔迪克也不会允许他来。

这蓝色的灯光看东西都不是很清楚，布莱克眼睛有些发涩，他想快点离开这里。

这里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还是撤吧！

恍然，在暗处的柜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过去，里面好像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他慢慢靠过去。

看清什么东西后，布莱克不禁皱了下眉，是五个精元，精元被黑色的能量紧紧围绕着，以防破裂。

这是谁的精元？粤尔迪克到底在收着谁的精元？他还有这么个癖好？

一个精灵如果是被杀的，精元肯定会碎成万千片，不到一刻功夫就灰飞烟灭了，如果是自杀，肯定也会从自己精元下手，不可能保留的这么完整，看来这些人应该是活着的时候精元被挖出来的。

粤尔迪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变态了？布莱克记着自己在魔域杀人的时候也喜欢掏精元，这是最残忍最折磨人的方法。

唉他们还真是父子啊！

布莱克尝试打开柜子，只是...是锁着的，布莱克只好放弃了。

这些精元每个颜色都不一样，布莱克之前听莱瑞尔说过，每个系的精灵精元都是不一样的，像暗影系的就是蓝色的。

（莱瑞尔——格雷斯星十大杀手之一，并在其排行第七。）

好吧理解这里的灯为什么是蓝色了。

五个精元怎么有三个是暗影系精灵呢？粤尔迪克是杀了什么人在这里纪念他？这也太奇怪了。

好奇心的驱动下，布莱克凝聚能量砸碎了面前的玻璃，他轻轻转动其中一个红色的精元，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应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吧。

旁边那个绿色的精元同样也是，剩下的就是这三个蓝色的了，粤尔迪克到底杀了谁，按理说粤尔迪克杀过暗影系精灵不占少数了，他还会把谁的精元保存的这么完好？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布莱克轻轻转动，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在眼前，布莱克不禁愣了许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急忙又转动了另外两个，结果令布莱克难以置信。

“卡恩特...”

“莫戈尔...”

“格劳瑞...”

布莱克不禁喃喃自语着，这三个人是他十个师父里最不起眼的，但布莱克是记着他们的，小的时候与他们三个打交道最少，教给布莱克东西也很少。

在他的印象里，这三个人都是以粤尔迪克的命令为首要前提，只听命粤尔迪克，每次训练他的时候他们总是那么冷冰冰的一张脸，不到一会儿便走开了，之前布莱克是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

如今回想，与他们三个有关的记忆，布莱克已经找不到了。

布莱克心里只是觉得有些惋惜，并没有多难过，更多的是疑问，他们三个不是对粤尔迪克忠心耿耿的吗？不是对他唯命是从吗？为什么粤尔迪克会杀了他们呢？

这三个人根本不可能是自杀。

众多的疑问在布莱克的心里生根发芽，他现在越来越不懂粤尔迪克到底想干什么了，之前他在格雷斯星的时候难道那些好都是假的吗？

粤尔迪克到底还瞒了他什么事情？

布莱克关上灯，继续向顶楼走去，抵达顶楼的时候，已经是第九层了，这里就是粤尔迪克的住所了，平常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布莱克小心翼翼，这儿的长廊居然有人把守？

不管了，今天粤尔迪克的房间我一定要进，粤尔迪克，你最好不要有什么猫腻，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现在应该已经十点多了，正是看守最严的时候，他动作一定要轻。

等了许久，根本没有机会溜进去，看来要想想办法了。

布莱克凝聚能量，紫色的能量飞速撞向两边的窗户上，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撞击窗户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响亮，瞬间吸引了巡逻的精灵们。

“什么人在那儿？”

“你们快过去看看！”

而那个精灵却被另一个精灵呵斥，“没长脑子吗？大人在休息，休得喧哗！”

“是！”

待精灵们跑向窗边的功夫，布莱克偷偷溜进去。

粤尔迪克的房间昏暗，但也不是一点儿都看不清楚，桌子上摆着三个蜡烛，只是蜡烛早已燃尽，蜡油都已凝固，桌子上放着一个果盘，里面的水果还是新鲜的，却不曾动过，而桌子旁边是一个书架，书籍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粤尔迪克的屋子还真是大啊，比斯摩亚蒂的还要大。

布莱克脚步轻轻地，他走到桌子前，桌子上还放着一本书，而书下夹着一张纸，纸上写了个大大的“瘾”字。

布莱克不禁皱了下眉，这个“瘾”是什么意思？

他猜不透粤尔迪克的想法，算了，等日后再问他吧！布莱克折叠几次便揣进怀里。

布莱克随手翻了一下书，便看到一句话:

“懦弱的人只会一直懦弱，而强者只会越来越强，不是经历的多了就要自诩为神，一个强者所具备的不仅仅是除掉所有软肋，更要具备野心...”

布莱克快速合上，什么破书，粤尔迪克天天都在看什么东西？这书上都是什么狗屁逻辑？

布莱克将书扔进垃圾桶里，准备再四处转转，他随手从果盘里拽了几颗葡萄出来，边走边吃。

正前方一面大镜子下摆着几瓶药水，布莱克走过去，瓶子上方印着几个字母他看不懂。

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扔了都扔了。

布莱克将药瓶里的液体倒在旁边的花盆里，不到一刻功夫，花正在迅速枯萎，直到最后开始燃烧起来。

布莱克猛地站起，他凝聚能量迅速将火扑灭，果然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粤尔迪克到底一天天都在干嘛？

粤尔迪克已经很久没行动了，宇宙中格雷斯星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了，这段时间粤尔迪克到底在做什么呢？

燃烧的味道蔓延开来，这样下去的话，粤尔迪克迟早会发现他的，他本就是生性多疑的人，若是让他发现了，他必定更加防他，到时候粤尔迪克要做什么布莱克根本无法知道。

还是先藏起来吧。

“咳咳...”

一阵声音传来，布莱克望去，粤尔迪克捂着嘴咳嗽着，他翻了个身，被子都踢到了地上。

看来粤尔迪克要醒了。

要快点藏起来。

布莱克向后推着，却踩向刚刚的花盆，他向后跌去，镜子此刻受到重力像个门一样，布莱克掉了进去。

后背摔得生疼，布莱克扶着地面缓缓站起来，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四周亮堂堂的，周围都是各种各样的药品与发光的晶石。

原来这里是一间密室！

布莱克向里走去，地上满是血迹，还有一些抓痕，越往里血迹颜色就越深，布莱克顺着痕迹的方向走去，两个牢门里面关门了精灵，有三个在外面的精灵被锁链紧紧绑着，他们的手腕、脖子和脚踝被划开，凡是血液流的快的地方都被划开，而在他们的身下，是由鲜血凝聚而来的一个池子。

有一个精灵已经不行了，他的血好像已经流干了，面色惨败，嘴唇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他脑袋耷拉着，伤口处已经流不出鲜血了。

布莱克走过去，极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布莱克皱着眉，使出能量震碎束缚他们的锁链，布莱克一边给另外两个精灵输送能量止血，一边试探着这个精灵的脉搏。

布莱克闭了闭眼睛，这个精灵已经死透了，全身鲜血流干，只剩一副空架子了。

为这两个精灵止血后，他们昏迷脸色苍白，布莱克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救他们。

粤尔迪克做这个血池到底要干嘛呢？

难道刚刚路上那些抓痕都是他抓来的精灵们？

粤尔迪克现在是疯子吗？怎么也和斯摩亚蒂一样丧心病狂了？

“救救我救救我！！”

一个精灵红着眼睛突然趴到牢门前喊道，布莱克不禁吓了一跳，那个精灵眼里满是红血丝，他面色发白，头发凌乱不堪，嘴上脸上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此时像是一个疯子。

牢房里的每个精灵都像他一样，根本就没有一个精灵该有的样子，他们像是遭受了非人遭遇，好像已经在这里很久了一样...

布莱克抬起手凝聚能量就要打破牢门，而那个精灵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疯狂叫喊。

“暗影系...暗影系...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那个精灵后退着在地上疯狂磕着头，一下比一下用力，慢慢地鲜血从额头处流淌下来，流得满脸都是，而地上已经干涸的鲜血又重新铺满。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那个精灵边磕边重复着，额头已经血肉模糊，鲜血已经流到了他的眼睛里。

布莱克心里不免一阵酸楚，他连忙说道，“别磕了，没有人杀你，你别...”

布莱克上前一步，那个人就磕得更用力，他仿佛不觉得疼一般，满脸鲜血嘴里依旧重复着“别杀我”。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粤尔迪克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布莱克咬了咬嘴唇向后退出一大步，那个精灵才渐渐平缓下来，他跪向布莱克，停止了磕头，他不时地向后退着，直到退到奄奄一息的精灵群中，嘴里依旧喃喃自语“别杀我”。

布莱克心里很不是滋味。

尽头处有一个祭台，布莱克来到祭台前，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水果，一个蓝色的精元被黑色的能量一圈又一圈围绕着，而在这中央，有一个很小的杯子里面装满了鲜血，在这旁边还有一把剑，上面已经落了些灰。

他到底在供奉着谁？

布莱克看着这把剑，总感觉好熟悉。

祭台下面，有许多旧物，布莱克刚要翻开箱子，却被一道黑色的能量攻击打断。

“布莱克！”

布莱克抬起头，粤尔迪克一脸怒气，他似乎是很着急，他眼睛猩红，像是气急了一半，他吼道，“我说没说过不许来我房间，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

现在的粤尔迪克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布莱克一点也没有惊讶，倒是觉得粤尔迪克来的可真快。

粤尔迪克，你还瞒了我什么？

布莱克反问道，“我不能来是吗？”

粤尔迪克依旧冷言，“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不要逼我把你扔出去！”

布莱克冷冷看着粤尔迪克，果然有猫腻，粤尔迪克，你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布莱克转过身，拿起精元，即将要转动精元时，粤尔迪克一记能量打在布莱克后背，布莱克吃痛跪在地上，连同手中的精元掉落在地上，粤尔迪克凝聚能量将精元吸到手中。

布莱克瞪着粤尔迪克，“这精元到底是谁的？你到底杀了谁，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布莱克！你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半点好处！”粤尔迪克说道，“你现在最好赶快走，我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好！”布莱克站起，“那就比比！”

“勇猛之力！”

布莱克凝聚九成能量向粤尔迪克攻去，粤尔迪克黑色的能量紧紧吸附着紫色的能量，两道能量产生的吸力将祭台上的水果振掉地上。

能量对峙中，粤尔迪克发觉布莱克手腕上的纱布，他说道，“你手怎么了？”

“假惺惺。”布莱克加大力度，“我竟不知道你藏了这么多秘密，我真傻，那段日子我居然相信你是真的对我好，粤尔迪克，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粤尔迪克看着布莱克的脸庞，不禁心一狠，黑色的能量穿过紫色的能量，将布莱克狠狠摔在祭台上。

布莱克胸口痛的有些窒息，鲜血慢慢从他嘴里流下。

“布...”粤尔迪克有些于心不忍，却也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嘴里的腥甜布莱克咽下，他抬头，他忽然站起拔出那把剑向粤尔迪克刺去。

粤尔迪克始料未及，一直躲闪，布莱克是真的想杀了他！

布莱克从来都不擅用剑，粤尔迪克轻轻松松就可以打败他，布莱克招招带着狠厉，粤尔迪克抓住机会，他抓住布莱克握剑的手，抵在布莱克脖子前。

“剑虽好，用不惯可是会玩火自焚的。”

粤尔迪克夺剑，推开布莱克。

布莱克死死瞪着粤尔迪克，粤尔迪克将剑扔在布莱克旁边，他今日是打不过粤尔迪克了。

他看着这把剑，不禁撇过头不再看向粤尔迪克。

忽然脚下的箱子让布莱克俯下身来，布莱克刚触碰箱子，粤尔迪克的能量就攻过来了。

箱子飞到空中，在空中熊熊燃烧着，而里面的东西纷纷掉落在地上。

粤尔迪克此刻着急万分，他试图摧毁这些东西，布莱克的能量拦住他，二人能量再次交叠。

布莱克看着掉落在地的东西，两个风筝、一个皮球、还有一个已经破损的面具。

布莱克不禁愣住了，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东西，这...这不是哥哥的东西吗？

小的时候哥哥经常偷偷带着他去放风筝，每次他在被父亲以及师父们责罚的时候，哥哥就会放风筝给他看，每次他只要看到风筝，就知道哥哥在不远处一直陪着他...

哪个孩子不喜欢皮球呢？哥哥即使再习惯，也会把最喜欢的球给布莱克玩，而那个面具，也是哥哥捉弄布莱克自己画的，布莱克说他画的太丑想帮他重新画一个，不料画好后，粤尔迪克走过来以为布莱克又在偷懒不去训练，一气之下将面具撕成两半。

布莱克想起来了，哥哥从小喜欢练剑，他不喜欢修炼加强能量，他只喜欢舞剑，他也曾经向粤尔迪克提过，能不能送他一个，粤尔迪克虽然答应了下来，可从来没兑现过，自此哥哥在他布莱克面前没少抱怨...

为什么...

为什么都是哥哥的东西？

感受到布莱克的能量越来越弱，粤尔迪克收回能量，他皱着眉，这一天还是来了！

本来想着灭了魔域后再与布莱克说的，已经瞒了他十七年了，这一天还是来了。

布莱克蹲下，抚摸着地上哥哥的旧物，不禁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哥哥的...”

布莱克此刻心里像万蚁噬咬般，他眼眶不禁渐渐湿润，“难道...”

布莱克抬起眼眸，看向粤尔迪克，“那个精元...是...是哥哥的...”

看着布莱克的眼睛，粤尔迪克不禁有些心疼，他走向前，他想摸摸布莱克的头，“布莱克，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

“我要你现在就回答我！”布莱克几乎是喊出来的。

粤尔迪克放下手，他却犹豫了，他闭了闭眼睛，过了很久，才将精元递给布莱克，粤尔迪克发觉他的手在颤抖。

布莱克见粤尔迪克没有回答他，这是默认了吗？

他望着粤尔迪克手中的精元，那么耀眼那么透亮，可是他却不敢接，他怕这个精元就是他哥哥的！

布莱克手都在发抖，他颤颤巍巍接过精元，他多希望不是他哥哥的名字，或者是其他什么精灵的名字都好，可是...

当精元后面哥哥的名字出现时，布莱克再也绷不住了，他感觉他的心仿佛要碎掉了，他的手无力倒下，精元掉落在地上。

布莱克此刻眼泪再也忍不住，他将头埋进膝盖里，此刻的他哭得像个孩子。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在骗他，哥哥出去了，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就是这样一个不可让人信服的说辞，布莱克信了十七年...

布莱克此刻才知道，哥哥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了，也永远不会再陪他看风景陪他放风筝给他讲故事了，那个始终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的哥哥永远都留在了那个世界，再也不会回来了...

粤尔迪克弯下腰给布莱克擦眼泪，布莱克红着眼睛狠狠推开粤尔迪克，“滚开！”

粤尔迪克被推到地上，他低着头，任凭布莱克打骂。

“你为什么要杀了哥哥？”布莱克几乎带着哭腔质问粤尔迪克，“就算哥哥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你也不应该杀了他，他也是你儿子，也是你的亲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这...这只是一个意外！”粤尔迪克语气着急，他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杀他的，那个时候我修炼一种秘术，那个力量会让我能量倍增，我当时只想着如何变强，我要成为这个世界的王，我要让暗影系彻底统治这个世界，可是这个力量会操控精灵的意识，会使精灵只想着杀人，刚好阿枫那个时候给我送东西，我把他误杀了...我...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骗子。”

布莱克缓缓站起，“粤尔迪克，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了。”

布莱克拔出剑，对着粤尔迪克，“我就应该恨你恨到底，我为什么会相信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是真的对我好拿我当亲人，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说的是真的！”粤尔迪克说话着急，连呼吸都在急促，“布莱克你要相信为父，为父真的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是真的，我从那之后真的很后悔，所以我的留着他的精元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复活阿枫。”

布莱克擦去脸颊上的泪痕，“所以...那些精灵都是你用来复活哥哥的？”

“是！”

“呵呵可笑！”布莱克冷笑道，“假若哥哥真的活过来了，他若知道他的命是那么多无辜精灵的命换来的，哥哥会怎么做？”

粤尔迪克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布莱克了，粤尔迪克此刻心痛万分，他向前一步，他握着剑锋，说道，“那你杀了为父吧，为父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你杀了我。”

“你！”布莱克语气颤抖，“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

“是。”粤尔迪克低着头，锋利的剑很快刺破他的皮肤，鲜血一点一点染红剑身，布莱克很想就这么一剑结果了粤尔迪克。

粤尔迪克已经闭上了眼睛。

布莱克死死握着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布莱克凝聚能量将剑振了个粉碎。

他还是下不去手！

布莱克永远都是心软的那个！

布莱克此刻跪在地上，他哀嚎着，为什么会这样！

无论是谁杀了哥哥他都能接受，唯独粤尔迪克...

“父亲...”布莱克再次落下泪，“你也杀了我吧...”

“如果你不杀我...”布莱克淡淡地说道，“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

“我不怕...”粤尔迪克说道，他向布莱克伸出手，“地上凉，别跪着，你不需要跪任何人...”

“我会恨你一辈子...”

粤尔迪克抱着布莱克从密室出来的时候，布莱克已经晕过去了，他推开房间的门，门外守卫们早已等候多时。

“大人，小主人要送回去吗？”

“送雷霆守护局去吧。”

“可...小主人才刚刚回来，您平常不是总念叨，如今回来了，为什么...”

粤尔迪克看着布莱克布满泪痕的脸，“送他回去吧，他醒来看见我心情怎么会好，倒不如把他放在能让他开心的人身边，去吧。”

“是！”

粤尔迪克叹了口气，这次一别，布莱克还会不会再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布莱克...

恨吧...

你这辈子背负了太多。

待杀了斯摩亚蒂后，你杀了为父也好，全在你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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