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嬿婉听到外间通告,没有起身迎驾,而是掀开被子躲了进去。
惜言道:“皇上,娘娘已经睡了。”
皇帝走到她床前,道:“睡了怎么睫毛还在动?”
嬿婉睁眼望着他笑了笑:"臣妾今日身体不适,皇上到其他人歇息吧。"
皇帝在床边坐下,长目微睐,有重重笑意:“你舍得推朕去旁人那里?”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不是说不做贤妃吗?”
"但臣妾也不想再绣佛经了!"嬿婉温婉巧笑道:"惠贵人爱赏菊,如今菊花开的好,皇上陪她看看吧!"
"可是她在太后跟前说什么了?"皇帝话语中已含了薄怒,他以为对丽嫔的冷落,妃嫔都应该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嬿婉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才怔怔落下泪来:"是臣妾自己心中不安,并非是惠贵人在太后那里说了什么。"
"皇上这两月多歇在臣妾宫里,臣妾怕太后觉得臣妾狐媚惑君。"她起身踌躇道:“惠贵人花开正冒大好年华,却有专心侍奉太后之意。让臣妾想起了班婕妤退居长信宫之事。臣妾觉得自己对不住惠贵人,也无颜独占皇上恩宠。”
她眼泪滚滚下来,一滴滴打在皇帝的手背上:"惠贵人和班婕妤一样都是才貌双全,出身于功勋之家,德行出众的女子,都曾得到过君王的盛宠。若是没有臣妾,皇上和惠贵人本该是人人称赞的明君贤妃。"
皇帝吻一吻她的脸颊,道:“是朕要宠你的,你又何必理会旁人?而且也不关你的事,惠贵人一直对去年之事耿耿于怀,朕与她是怎么也回不到从前了。”
嬿婉听他语中颇有责怪之意,忙郑重道:“请皇上千万不要责怪惠贵人,都是臣妾的不是。惠贵人之前便已经和皇上修好,怎会为昔日之事怨怪皇上呢?"
皇帝并没有接话,她含笑道:“其实都是臣妾多言的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和惠贵人之间哪怕有心结也可以慢慢缓解,年嫔犯下大错皇上都顾念旧情,又何必与惠贵人走到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的地步呢?"
她扬声道:"苏公公,皇上摆驾咸福宫,让惠贵人准备迎驾。"
他目中的光色一沉,尽染了黑夜郁郁之色,在她耳边低低几句。
嬿婉沉默了些许,幽幽道:“太后皇后都觉得,皇上雨露均沾,六宫祥和,才能绵延皇家子嗣与福泽。臣妾个人的名声是赞是毁都不重要,但不能影响弘煦和玥儿,更不能连累皇上。"
她声音渐次低下去,几乎微不可闻:“如今是有偶有几人胡乱说,可如果皇上因为宠爱臣妾冷落六宫妃嫔,致使妃嫔心灰意冷寻太后庇佑的事情传到前朝该怎么办呢?”
皇帝阖上双目,良久才道:“知道了。”起身离去。
拥拥簇簇的一行人散去后,惜言开口道:"惠贵人专心侍奉太后,不与娘娘争宠,对娘娘来说不应该是件好事?"
"她在皇上这里争,不一定能熬成主位。但去太后哪里侍奉,得个主位却不难。太后若念着她的好多帮衬她一些,她便离封妃生子不远了。"
嬿婉眉目间流露出几分厉色:"太后对本宫一向态度微妙,这么一条捷径,怎么能便宜了她?"
眉庄也没有明白嬿婉为什么把皇帝往她那里劝,嬿婉只是在她忍不住问起的时候道"本宫三千宠爱在一身,又何尝不是集后宫怨愤与一身?之所以是你,是因为不是你也会是旁人。我们一同入宫也是有几分情谊的,虽然因为一些原因生分了,但我觉得你至少不会主动害我。"
眉庄虽然依旧带着笑意,语气却是萧索失意,似是自问,又似问她:"刚入宫时我们约好相互扶持的,可没想到事情是一波又一波的起,竟是半点不由人。"
嬿婉道:"父亲出事之时,本宫便知道最终能决定一切的只有皇上一人。菀贵人祈福之后定然是要为自己为家里争一争的,我见你颇有避让之意,但若真有一日家中遭遇变故,你难道让你父母族亲认命宰割吗?"
眉庄身子一颤。
嬿婉拍了拍她的手道:"本宫听说你常去看菀贵人,则多为自己想想吧。你可以把本宫的话当挑拨,但本宫今日给你说的确是实话。年氏害人的时候谁都无能为力只能忍耐。本宫家里出事时你不好帮忙,菀贵人的父亲先前被贬你也无能为力,相互扶持本就是很天真的话,能顾全自身,庇佑自家安好便已经是不易。"
太后顾及皇上态度,眉庄心中也有想法,两人很快就恢复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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