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是一惊,旋即笑逐颜开道:"好,好!这是大喜事,该向皇上贺喜了。"
甄嬛已经冷静地站了起来,面带喜色,说道:"臣妾也向皇上皇后娘娘贺喜。"转头又对嬿婉含笑道:"柔嫔娘娘大喜。"
她这一语,似乎惊醒了众人,也不得不起身道喜,众人纷纷相贺。然而,在这突兀的欢笑声中,各人又不免思虑各自的心思。
一旁静默的齐妃忽然道:"可是当真?"
她这般也是眉庄事情的缘故。
嬿婉淡淡点点头,惜言道:"中午太医院的张太医和章院判都瞧过了。"
"好,好"皇帝笑逐颜开,让人将嬿婉的坐席换到他身侧。又关切问道:"累不累?若是累了朕陪你回去歇着。"
华妃道:"皇上果然最心疼柔嫔妹妹了。"
嬿婉神色淡淡,皇后仍是神色端然,和蔼可亲;甄嬛恍若未闻;其余诸人脸色已经隐隐不快。
皇帝朝华妃淡然一笑,目光却是如殿中置着的冰雕一般凉沁沁在华妃姣美的面庞上扫过:"华妃是想说什么?"
华妃触及他的目光不由一悚,很快微笑道:“臣妾是想恭喜柔嫔大喜。”
皇帝看她一眼,颜色缓和道:“华妃果然伴朕多年,明白朕的心思所在。”他举杯道:"此杯为柔嫔贺喜。"
众人连忙起身,举杯道:"恭喜皇上,恭喜柔嫔娘娘。"
皇帝刻意留意了一下嬿婉的神色,他的湛湛双目中带愧疚:“过几日便是中元节,朕让人好好给你父亲办一场法事。封赠你母亲为安人。”
"天恩浩荡,臣妾全家感怀!"
是夜,皇帝就在嬿婉身边陪她过夜。刚要歇息,外头忽然有人来通报,说是华妃宫里的内监有要事来回禀,回话的人声音很急,在深夜里听来尤为尖锐:"温宜公主一直呕吐不止,请皇上过去看看吧。"
皇帝的的寝衣已经套了一个袖子,闻言停止动作,回头看她。
嬿婉本已半躺在床上,见他略有迟疑之色,忙含笑道:"皇上去吧,臣妾这里不要紧。"
他想一想,还是摇头"让太医照顾吧,温宜不适也不是一两日了。"
嬿婉微笑:"不管如何孩子为重,皇上过去看看吧。"
他的眼中微有歉意,笑道:"难为你肯这样体谅。"
嬿婉捋一捋鬓边碎发,低眉道:"臣妾很快就要当额娘了。"
皇帝嘱咐惜言:"好好照顾你家娘娘,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赶快回报给朕。"
惜言送了皇帝出去,端了盏鲜奶燕窝给她道:"华妃娘娘这次倒像是真的。"
嬿婉喝完燕窝,才摇头:"温宜公主毕竟还有个挂念她的生母,她怕是华妃又要唱什么戏。"
惜言笑言:"不管如何,如今她们万不敢攀扯小主呢。"她随后犹豫说道:"王爷那边……"
"只差一夜,这我哪能说的清?他觉得是谁的便是谁的。"嬿婉皱眉:"要是早知道怀上了,十六雨夜还折腾什么。那么大的雨,幸好没出事。"
这时惜柳碰着盒子过来打开给她看:"王爷派人送来的,这么好的山参不多见啊。"
惜言道:"这么快送来倒像是来时就已经备下了,往后娘娘可以放心用张太医了。"
嬿婉寻思片刻,道:"既然他认,那就让人去找找刘畚。要是能找到活人,我手中就多了一张能抵挡华妃攻击的牌。"
惜柳正要去处,嬿婉又叫住她:"先等等。"随后她让惜言剪了一缕头发绑起来,摆摆手:"送过去吧!"
惜言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娘娘可是这个意思?"
"哄人罢了!我和他算哪门子的夫妻,他日后还真能不娶妻妾?男人心思变的快着呢,之前不还说我会有我和皇上的孩子,如今他认得倒是积极。"嬿婉心疼的摸了摸头发:"那么长,要长好久呢。"
惜言点头:"之前还怕娘娘被皇上所伤,在王爷这找慰藉,日后难免要再伤心一场。娘娘这般,我就放心了。娘娘只管往前走,任何人和事都不值得娘娘多挂心。"
"慰藉是有" 嬿婉不否认,没有当她是谁的替身,对她抱着善意,怜惜和纵容。这种感觉确实很好,但那又如何呢?前世她自认心中有凌云彻可不选择往上走。她打了哈欠:"我只盼这胎怀的好,让我少受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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