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里说不通,那就去找眉庄。她父亲官职比自己高,位分也比自己高,如果她家派人敲打一下安比槐,那安比槐也不会很快飘的太高。
她需要时间来解决。
这也不是不是什么难办的事,眉庄又想着和她守望相助的,自然是答应了。
不过以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她,神色复杂,静默不言。
嬿婉倒是能明白眉庄这般是为何,但她这个人自私,向来以自身为重。
如今的碎玉轩才是的宫门冷寂,庭院寂寂。所有的热闹都随着嬿婉一同搬走了。甄嬛也对皇上灰心绝望,灭了那一点期盼之心。
但眉庄却不忍心看她,沉浸在打击之中,日复一日地郁郁度日,无人问津。嬿婉也只能应诺会在合适时机在皇上跟前帮甄嬛进言。
眉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亲热道:"若嬛儿能够摆脱困境,我与嬛儿都感念你的情谊。"
嬿婉一笑:“眉姐姐说这话便是见外了。”随后曼声细语道:“不过如今皇上心结未结,嬛姐姐心绪未平,太过急切又有些冲撞反而不好。俗话说事缓则圆,来日水到渠成岂不皆大欢喜。”
陷入困境的甄嬛都不急,她急什么?
眉庄有一瞬间的沉思,双唇抿成好看的弧度,许久缓缓道:“你这样体贴周到的心思,我哪里还能说不好呢。”
嬿婉只静静看着窗外的花枝,这宫中经不起风吹雨打的花,可开不长久。不知甄嬛就此凋落还是来日一朝惊人呢?
下了几日的雨在黄昏时分终于停了。雨后清淡的水珠自叶间滑落,空气中亦是久违的甜净气息。
从眉庄宫里出来时月已自东边的柳树上升起,只是银白一钩,纤细如女子姣好的眉。
忽闻不远处传来轻微渺茫的笛声,带着似有若无的缠绵,悠悠隐隐,份外动人。
嬿婉心念一动,寻着那清旷得如同幽泉的声音而去。
回廊深处,果郡王手持一支玉笛,微微仰首看月,轻缓吹奏。他眉心舒展,神态闲雅,凭风而立,是十分怡然的样子。
她知道今夜宫中有小宴,皇帝携了华妃出席,还传了余答应过去唱曲助兴。很显然这位是逃席了。
遂徐步上前:"王爷好雅兴,只是今日的笛声怎么多了几分惆怅?"
允礼听她这样问,不觉一愣,眼中有几分疏朗,道:"是小主心有惆怅,才会有芝焚蕙叹之感。"
嬿婉坦然道:“所得非所愿,难免惆怅。"随后攀一枝柔柳在手把玩"不过我这样说怕是也无人会相信,毕竟在所有人眼中我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允礼微微迟疑,还是认真道:“我相信。”
见嬿婉怔住,他笑道:"小主性情中有几分坦率。人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小主实不必过多苦恼。"
嬿婉微微用力柳枝“砰”的一下断了。"王爷似乎并不擅长安慰人呢,不过还是多谢王爷了。”
回到宫中,嬿婉在妆台前慢慢卸了首饰,她托着腮,凝神望着镜中的自己,比起刚入宫时更加轻婉娇媚,这是精心养护才有的结果。
惜柳将铺床叠被一应齐整了,又点上了安息香道:“小主,时候不早,早些安置吧。”
嬿婉拿着犀角梳子慢慢地梳着头发,冷不丁问道:“惜柳,你说若有一日我到了困境能求助谁呢?”
惜柳吓了一跳,安慰她道:"小主定然会万事顺遂的。"
"哪有人能万事顺遂的?"如今能做的就是将筹码抓的足够牢,足够多,这样那一日到来的时候转圜的余地也大一些。
坐到床上,看着惜柳放下了帐帷,便道:“明日皇上要过来用早膳,你早些叫我起来,我好亲自预备些拿手小菜。"
惜柳答应了“是",将帐帷平整垂好。方退到自己守夜的地方,躺下睡了。
这一夜睡得并不大安稳,嬿婉起先梦到了她的母亲。她已经记不太清她的面容了,只是朦胧想起她刚刚出头时亦是心里计挂着家人的,可后来她竟用弟弟威胁母亲担下一切罪责去死呢。
后又梦到她上辈子最后的时光,尽管人已经浑浑噩噩,但也还是记得某些味道。譬如送来的饭菜,冬天的时候冷冰冰的没一丝热气,虽然是放了几天的隔夜饭菜了,倒好歹还不坏。但天一热起来,外头不管不顾送来的馊饭馊菜,夏天的时候远远就能闻到一股酸腐味道,惹得苍蝇嗡嗡乱飞。
清晨醒来,惜言推开窗道:"小主,三月了。"
嬿婉看着窗外饱满了柳色青青,桃红灼灼,当真是好时节。
心胸瞬间开阔,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娇贵的名花,而是最软韧的藤蔓,不管扎根何处,无论顺境逆境,她便是爬也要爬到高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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