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草莓味的她
【在她即将堕入黑暗前,还有那股草莓味的清香陪伴着。这一生久别重逢,总是不晚,岁月剪不断。】
十岁那年,我失去了最珍爱的姐姐。
十一岁那年,对冥王星的所有人和事都失望透顶的我,被冷漠的父亲大人送到了那位大人那里,接受了一场所谓的秘密特训。
杀戮星球,是那浩瀚无比的宇宙中的一座鲜为人知的星球。它位处在一个很隐蔽的星系外围,表层的大气是一种能够遮掩它的行踪的黑色浓雾,层层叠叠。
从古至今,能够知道它的名字的只存在两种人——一种就是像我一样,被抛弃到这里来进行特训的“学员”;另一种,是死人。
有一句话说得好,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
而这一点,对于想要隐瞒杀戮星球的存在的那些高位者来说,则显得更为重要。毕竟,他们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会抖落他们私底下所做之事的人。
我第一天到达那里,一路上也是被人用一条黑色布料蒙上了双眼。至今犹记得,那种布料戴在你的眼睛上,虽说密闭性很强,完全看不到外界的情况,但是那种独特的粗糙质感会磨得你的眼皮生疼。奈何我无法诉说这种苦痛,因为跟我同一批入杀戮星球的其中一个男孩子,已经以身试法,成功地激怒了引路人。自那之后,我再也听不到他抱怨的声音了。
这也只能怪他自己愚蠢。
既然都已经被送到这里来了,那就该清楚地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所有的委屈心酸,都只能由我们自己去全部承受,没有人会帮的了我们。只有我们自己强大,才能不再担心会受到欺凌。
但是,虽然心里很清楚这个道理,但是当我被独自关押在一个几乎算得上是密不透风的黑暗屋子里时,我还是很害怕。那里除了严实的大门外,只有最下面的一个拐角有一个窗口负责送那些维持我们最基本生存需求的东西。不要说多亮堂了,只要有哪怕一簇光能够透进来,就是一个令人兴奋至极的事情。现在想来,或许为什么后来的我会有些畏惧黑暗,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吧。
呵,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们还给我保存了一点人类的情感。
自那天之后的一周内,他们每天只会给我一碗浑浊有时还会掺杂着小石子和砂砾的水,以及一个勉强能够吃个半饱的窝窝头。若是你在他们眼里表现得不够好,那就连这点奢求都不能有。所以,我只能每次都拼命地表现出自己对于这些糟糠强烈的兴趣,才能讨得狱卒们的欢喜,以求第二天不会缺衣少食。
穿着统一发放的单薄衬衫——那上面刻着所有孩子们各自的编号,靠在那堵厚重的爬满蜘蛛网的墙壁上,还能偶尔听到一些孩子的哭喊声。倒不如说更像是一阵鬼哭狼嚎。他们哭诉的大致内容也不过就是千篇一律的“救命”或者是“行行好”之类的。最后得到的回复也不过是狱卒们的臭骂和殴打,然后要么继续窝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要么就此一命呜呼,连尸体都不会得到好好的安葬。
每当有这种情况,我都会嘲笑那些孩子的无知。干嘛要迎着荆棘向上攀呢?实在不行,不如干脆就自己静静地等待着死亡,说不定还来得更舒适一点。想活命就要在其位、知其情、谋其事。
不过也是啊,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又冷又饿,人又能挺到几时呢?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大人本来就不打算保留我们身为人类的一面。他要得就是将我们的希望磨灭,变成只听他话的傀儡兵器,所以更不会在乎那些孩子们的哀鸣。
这样苦痛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但也足够难熬,我的体力每况愈下,也处在悬崖的边缘。尽管我自己对此表现得非常的平静,但一想到姐姐最后说过的话,就不由得会感到心酸。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一个依旧枯燥乏味的凌晨。
那时候天气正好在逐渐变得更加的寒冷,只有身上这么一件薄的像张纸的衣服,我实在是冻得受不了,就只好整夜缩在一起,睡也睡不着。
然后,庆幸的是,那时的我依稀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我的牢房门口走过。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比较好,索性鼓起勇气,又或许是那时候身体已经由不得脑子做主了,竟然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将手就那样透过那个小窗口向外试探着,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凑不成句子的声音,像个小乞丐一样祈求着那人的停留。
现在想来,我应该庆幸那时的自己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所以手还能勉强穿过去给人瞧见,不然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情。
回应我大胆的呼救的,是轻轻的咳嗽声,能听出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为了进行一定的掩盖,她还很明智地装成只是被冷风弄感冒了,这样那些熟睡的狱卒就暂时察觉不到。
对,这只是暂时的。
他们作为专门负责管理杀戮星球“学员”们的狱卒,为了防止有人趁他们不注意逃跑,所以自身的耳力在长期的时间内被锻炼的十分敏锐,一点风吹早动都被无限地放大,所以没有办法判断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反应过来这不是简单的咳嗽。
然后,我的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草莓味清香,强势地闯入了我的脑海中,席卷所有的意识。
它在那时的我看来实在是太香甜了,冲击着我的鼻腔,让人实在是控制不住地吞咽着好不容易才能分泌出来的唾液。
那个女孩子递给了我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无意间传递给了即将堕入无边黑暗的我一丝温暖。我并不知道她是怎么能够弄到这个的,但是我当时想,既然天不绝我,那我就要好好活着。
毕竟,我还有太多的疑问,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没错,我活着,只是为了追寻答案罢了。
我一直都有强烈的预感,那个女孩子在那个寒冷的晚上成功地离开了杀戮星球。
这个预感持续到了我十七岁那年参加凹凸大赛的第一天。
……
参赛者们:那个,不是被称为新人杀手的“星月魔女”凯莉吗?她怎么也有闲情雅致来大厅了?
我听到了旁人的言语,准确接收到了凯莉的信息。看来,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引路人”。
凯莉对于他人的评价不置与否,拿出自己口中的棒棒糖,草莓味的香气更加浓郁了。
凯莉:你确定想要让我带你去领元力技能?你应该听到了吧,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新人杀手”哦~
我确定她特意在“新人杀手”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似乎是一句调侃。不过,对于我来说,这更像是一个“邀请”。
斯兰德翎你不愿意吗?
凯莉大笑,突然俯下身子向我凑近,就在我们两张脸相对的正中间挥舞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棒棒糖。
凯莉:哈哈哈!你都这样说了,我又怎会负了你的好意呢?
……
人在陷入困境的时候容易做美好的梦,
或许自始至终这都是一场自我感动,
但我知道,
——棒棒糖和人都是草莓味的。
世羽阡陌(作者):填一下草莓味棒棒糖清香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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