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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鑫蓁知道,陆今安是太平洋上衔枝的鸟,他的下落终究只是短暂的停靠。
总有一天,他是会离开的,一往无前,永不回头。
回去的车上,许鑫蓁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陆今安也累得说不出话来,头一沾靠垫就睡着了。
睡着的陆今安乖得不像话,像只洋娃娃,长长的睫毛顺从地向下垂着,路灯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暖黄色的光。
车开到小区楼下,许鑫蓁实在不舍得叫醒他,干脆松开安全带,侧过身去看他。
车载空调和着陆今安均匀的呼吸声,带来令人心安的白噪音。
陆今安掀开眼皮时,正对上许鑫蓁一双含笑的眸。
九尾(许鑫蓁):“醒了?”
陆今安“嗯。怎么不叫我。”
九尾(许鑫蓁):“看你睡得香,反正也不急。”
许鑫蓁挠挠头。
陆今安没有再开口。
许鑫蓁正想随便说点什么,来拯救一下车内现在暧昧的气氛。
他误以为陆今安可疑的沉默是因为他感到不自在,毕竟任谁一醒来就发现被人盯着睡觉,总是会不太舒服的。
许鑫蓁正在一团糨糊的脑子里组织语言时,陆今安扯了扯他的袖子。
陆今安“下次去看我演唱会好不好,你坐第一排。”
他说。
许鑫蓁被这没头没脑的邀请彻底搞糊涂了,但出于本能,应了声,好。
三秒钟后他才缓过神来,陆今安刚刚说了些什么。
陆今安以前就告诉过他,以后他办演唱会的时候,第一排的位置,一定要留给重要的人。
这样他表演时,便能一眼看到那个人的脸,因为那是他最重要的观众,值得自己全心倾注的热情。
当时的许鑫蓁只是无端地羡慕未来这个在第一排注视陆今安的人, 也不是没有悲观地想过,这个人很有可能不是自己,但更多的还是希望那个人能是他许鑫蓁。
原来梦想是会成真的。
九尾(许鑫蓁):“好。”
许鑫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郑重其事地。
陆今安“还有。”
九尾(许鑫蓁):“还有什么?”
许鑫蓁很好奇。
陆今安“该你说了。”
陆今安歪头看他,额间的碎发斜到一旁,露出他规整的眉来。
陆今安想听什么?
许鑫蓁不确定。
但他觉得,好像是时候跨出那一步了。
要答案,要印证猜想,不要患得患失,不要拖泥带水。
九尾(许鑫蓁):“陆今安。”
陆今安“嗯?”
九尾(许鑫蓁):“陆今安。”
陆今安“我在。”
九尾(许鑫蓁):“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这是他手心捏紧的汗渍,是他失重的心脏,是他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陆今安“我想。”
陆今安答应得干脆,好像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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