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无人生还

“啊！！哥哥，姐姐，救救我！救救我啊啊！！”

津岛修治撕心裂肺的大喊。

“好疼啊！”

“你们这些混蛋，滚开，别碰我！！”

津岛修治被铁链束缚住手脚。

手腕，脚腕处细细密密的痛，肿的厉害。

上半身的衣服被褪尽，露出布满刀痕，针孔的躯体。

这些残酷的暴徒是在西伯利亚寒冷的冬天之时发现津岛修治的。

在一个冰封的湖面上，被雪掩埋住，只暴露出了一小截手臂在外面。

那些人一开始发现他之时，看他还活着，并且长得很漂亮。就打算把他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贵族。

由于某一些原因，却发现他并不会真的死亡。而且血液还能消除异能力。

顿时，一股邪念在他们的心中翻涌。

他们将津岛修治囚禁起来，每天也不需要给他吃的，喝的。

在津岛修治的身上获取血液，涂抹在子弹，刀具，热武器上。或者是直接将衣服浸泡其中。

然后直接卖给那些黑手党，当地的黑帮组织。

并声称这是他们独有的技术，从中赚取大量的利润。

那些暴徒并不把津岛修治当做正常人类看待。

而是视为一个物件。

高兴了，给几口水。

不高兴了，任打任骂，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这一天，正是采血的日子。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拿出刀，割开他手腕处的大动脉。

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淌下。

衬的皮肤愈发惨白。

滴答滴答——

滴进了一个玻璃器皿中。

还需要时不时的在添上几刀，以防止伤口迅速的愈合。

津岛修治在长时间的惨无人道的摧残下，已经变得麻木。

昔日里银白的发丝变得暗淡，嘴唇苍白而干裂。金色的瞳仁失去了光彩，变的浑浊，绝望。注视着那些人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仇恨。

……

“老大，这小子还敢瞪我们。”

魁梧的男子冲着他们的头说。

“给他点颜色瞧瞧，你，去给我把他的手骨给我给剔了。”

“好的，老大，这小子的血液都那么的有用。不知道骨头还能用来干什么？”

男人拿起一柄锋利的剔骨刀，刀刃上闪着寒光，照出津岛修治那张写满恐惧的脸庞。

津岛修治向后退 ，手上脚上的镣铐哗哗作响。

但无路可退，后背靠到了冰冷的墙壁上，令人心寒。

男人死死摁住津岛修治的手腕，拿刀来回比划，考虑在何处下刀。

……

“看，小丑发现了什么？一只可怜的失去自由的小鸟。”

一个充满辨识度的声音传来，话语中充满了轻挑。

与此同时，男人感觉到脖子上抵了个什么东西，有一瞬间的冰冷。还未细想，便已失去了生息。

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津岛修治的脸上。

刺目的红。

津岛修治亲眼看到仇人死去，心里泛起一股愉悦感和快感。

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边的血液，嘴里弥漫着铁锈味。津岛修治愉悦的眯起眼睛。

“费佳， 快过来！”

一个身穿小丑服饰，打扮怪异的人，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欢快的喊到。

手里打了个响指。津岛修治感到手上，脚上一松。镣铐被打开了 ，立刻重心不稳，跪坐在地上，艰难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

“你这家伙，兄弟们，给我上。”

老大指示着其他人将入侵者干掉。

他们拿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中间的那个小丑。这只是普通的子弹。

蜂拥而至的子弹被打飞。

那人的双手不知为何的像是凭空出现。手中拿着一把布满弹痕的小刀。

他夸张的拍拍胸口。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差那么一丢丢……才怪，第一轮与小丑的对决，答案是，小丑完胜。”

那人说着，同时还伴有着夸张的肢体动作，如同一个真正的表演的小丑。

“是异能者。”

“快，快换子弹。”

“阿啦，来不及了哦。”

那人微笑着说。

下一秒 ，接二连三的人倒在地上，失去了性命。

“嘭嘭嘭。”

那人的口中配着音。

“接下来还有谁呢？啊，是你啊～怎么就只剩你一个了呢？”

……

“咳咳。”

这个仓库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有规律的脚步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

“费佳， 你怎么才来，都错过了好多好戏。”

青年抱怨道。

来人的头上带着一顶毛绒绒的帽子，柔软的发丝贴在脸侧，身上穿着厚厚的披风。看起来是一位病弱的美少年。

费奥多尔在津岛修治面前停住了，说：“果戈里，玩的开心吗？”

“当然了，费佳，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么多么蠢 ，那么明显的痕迹，我直接就找到这了。”

费奥多尔没有在意果戈里的话。

只是用那双紫红色的深沉的眼睛盯着津岛修治。

“你想复仇吗？那些刀划在身上，是不是很痛。”

费奥多尔凑到津岛修治耳边，循循善诱的说：“想不想亲手杀了他？只要你点头。”

津岛修治郑重的点点头。

费奥多尔把一柄刀递给他。

让他看向老大的方向，说。

“那个人就在那里，接下来，拿起你手中的刀，杀了他。”

津岛修治看到了一直以来折磨他的人。握紧了手中的锋利的刀，一步步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那人见他的弟兄们都死了，只剩下一个人。双方实力悬殊，但转念一想，又看到了津岛修治瘦弱的身体，和那两位大人旁观的态度。到又有几分窃喜，想着，那小子能把我怎么样？

拿起手上现存的武器，狠厉的盯着津岛修治。

这边，津岛修治赤着脚一步步走过去。

所过之处留下了血脚印，金色的瞳仁如野兽般缩成一条细线。指甲变得锋利。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自从流落到这个世界，一直以来沉寂在津岛修治体内的能量有了松动。

空白的书页哗哗翻动，悄无声息的为主人修补破败的身体。

老大眼睁睁的看着津岛修治的变化，猛的意识到他带回来的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猫咪 ，而是一头不知何时就会苏醒过来的将人撕碎的猛兽。

但这是醒悟过来，早已晚去。

津岛修治举起刀用力朝着老大刺去，男人立刻用刀背格挡。

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震的手臂发麻。虎口被撕裂，渗出血液。

津岛修治把刀扔掉，硬生生的用双手折断了男人手上的武器。

嘴角始终挂着愉悦的笑容。

手指尖冒出透明的丝线，绕上男人的身体，张进他的血肉，血液竟染了丝线，使之暴露在空气中。有着一股凌虐的美感。

男子凄惨的大叫。

“疼吗？”

津岛修治兴奋的说道。

“哥哥姐姐说过，修治最善良了。你看你都没死，都还没有下地狱，怎么能说痛呢？咯咯咯。”

男人拼命的求饶。

“放过我吧，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诶，这可不行哦，这笔帐可要好——好——算——清——楚——。你知道吗？真的好痛啊！！当刀刺进皮肤的时候，冰冷的刀刃会划开你的肌肉，割断血管和神经。但你不会流血而亡，只能一点点的承受着痛苦。哈哈哈！”

津岛修治说着，嘴角向上拉起，露出病态的笑容。

男人感觉到那清楚的触觉一道道的在他身上重演，脸上痛苦着扭曲。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谢谢夸奖。”

津岛修治欣然接受他的叫骂。

“在你剩下的生命里，一直感受着痛苦，绝望吧。”

男人被不知名的力量束缚着，嘴巴大叫着，却发不出声音。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

津岛修治急促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是却没有恶心感。只拥有一种手刃仇人后的快感和挥之不去的兴奋。

津岛修治之前受过的教导，让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很奇怪，此时津岛修治并不想改变他的这种思想。而是任由那种情绪蔓延。

堕落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身侧，津岛修治朝着深渊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传来。

站在一旁围观的二人看着这一出好戏。

果戈里双手鼓掌：“完美，可怜的小鸟重获了自由，小丑太开心了。”

费奥多尔走到津岛修治面前说。

“好孩子，你做的很好。”

津岛修治抬起头看着他。

“谢谢您，您能带我走吗？我很有用的，不会拖累您。”

津岛修治感觉到他们两人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让他心生好感。

“可怜的小鸟，你叫什么名字？”

果戈里凑到津岛修治面前，问到。

“津岛，津岛修治。”

“费佳，费佳佳，答应他，答应他，我们把小修治带回去吧。”

果戈里不厌其烦的缠着费奥多尔。

“果戈里，我可不考虑养一个孩子。。”

费奥多尔说。

“没关系，我来养，小修治一看就很好养活。”

果戈里此时对津岛修治很是好奇，很想把它弄回去玩玩，全然带着一种戏耍的态度。

费奥多尔也明白这一点，同意了将津岛修治带回去的要求。

“期待你带来的价值能符合我的预期。”

费奥多尔心里想着，对津岛修治说：“欢迎来到死屋之鼠，如果想成为正式的一员，只有这些可远远不够，努力达到那一点吧”

津岛修治浑浊的眼睛盯着费奥多尔紫红色的瞳孔， 里面渐渐有了光亮。

“我会努力的。”

“欢迎小修治的到来。”

果戈里抱起津岛修治，转了个圈 ，又把它放下，又抱起又放下，像是在玩什么游戏。

费奥多尔察觉到什么，伸出手摸向津岛修治的头顶，无事发生。

津岛修治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认为这是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主动的凑上去蹭了蹭。

费奥多尔睁大眼睛，看向津岛修治那张脸，笑容慢慢扩大。主动牵起津岛修治的手，带着津岛修治走出仓库，果戈里紧随其后。

津岛修治在即将走出仓库的那一瞬间，他回头望了望，似是要永远的记住那些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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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组织死屋之鼠的名号在里世界内流传，天人五衰成为世界知名的犯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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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费奥多尔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拥有奇异的紫白双拼发色的青年。看起来有些内向。

此时的津岛修治已经是少年。

正打着哈欠从楼梯口走出来。

还没反应过来，被一个人影给抱住了，脚下一个踉跄。赶忙抵住地板，稳住身体。

“谁？”

津岛修治歪歪头，疑惑的问。

“西，西格玛，您不记得我了吗？母亲。”

青年带着一种沐濡的姿态 ，抱着只是看起来比他还小的津岛修治。

津岛修治满头雾水。

“什么，母亲？谁？我！我有这么大的儿子！”

“咳。”

费奥多尔咳了咳，示意这边还有人。

蹭的一下，西格玛脸红了，松开了怀中的少年。

“这位是西格玛，是我们的新成员，你们认识？”

费奥多尔问。

他知道西格玛是被一页书创造出来的，不可能有什么亲人。

（书：你这人怎么说的呢？小治，快看，这是我给你找的儿子。）

津岛修治抽了抽嘴角。

“之前见过。”

费奥多尔看起来不是很相信，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人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津岛修治见四周没人， 拉住西格玛回到自己的房间，设了个屏障。

西格玛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

“母亲，你有什么事吗？”

“别叫我那个。”

津岛修治头疼的扶额，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喝了口水压压惊。

“异能力告诉我，你就是我的母亲。”

西格玛说。

“得，随便叫什么，就是别叫母亲 ，性别都对不上。”

西格玛眼睛亮了，兴奋的说：“那您这是承认您是我的家人了，原来非费奥多尔没有说错，我会拥有家人。”

津岛修治看着这傻小子在这里乐呵。

“呵呵，书，你给我等着。”

（书：卷铺盖逃跑。）

……

几年后。

费奥多尔站在一座建筑的顶层。强劲的风鼓动着衣袍，津岛修治和他站在一起。

费奥多尔背对着津岛修治说。

“津岛，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没有等到津岛修治反应就继续说。

“是消灭整个世界的异能力者。异能力是罪恶恶的。拥有异能力的人拥有了特权。不公平，邪恶，以强欺弱。异能力带来了罪，需要有人去制裁他，异能力者随意伤害普通人，却被政府保护着，是罪。一场战争，因为强大的异能力者决定了胜负，是罪。异能力本身就是罪恶的。津岛，要和我一起改变这个畸形扭曲的世界吗？”

“大家都杀人，在世界上，现在杀人，过去也杀人，血像瀑布一样地流，像香槟酒一样地流，为了这，有人在神殿里被戴上桂冠，以后又被称作人类的恩主。”

“这是您所希望的。”

“当然。”

“我会为您实现的。”

津岛修治抬起右手放在胸前，朝费奥多尔承诺。

“我会为您实现的，现在。”

津岛修治又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强调什么。

指甲变长变尖，变得锋利。

硬生生的挖开胸膛。

触碰到了一个有规律跳动的器官——心脏。

湿润的血液滴滴答答，顺着手指，手腕滑落。很快汇聚成一滩小水洼。用力一扯，手中抓着正在跳动的心脏。

津岛修治嘴角渗出血丝。信气息微弱的说。

“当然，如果你想……”

心脏化为了一枚金色的结晶，又变为红色。

津岛修治将它捏碎。

异能力——人间失格。

红色的结晶体化为了星光融入到空气中。变为金色的海浪一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金色的光点从空中落下，接触到光点的异能者都失去了他们的异能力。变成了普通人。有人哀嚎，有人痛哭。

整个世界都被恐惧笼罩着。

这边津岛修治的身体随着红色结晶的破碎而消散。从脚底开始慢慢消失。要迅速向上蔓延，很快到了头部。

津岛修治注视着费奥多尔的背影，带着几分执拗。

慢慢闭上了眼睛，终于整个人都消失了，这个世界上不再存在津岛修治这一个体了。

费奥多尔背对着津岛修治，脸上还是那副神秘莫测的表情。

似乎津岛修治的离去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

几天后，全世界的人都发现异能力是真的消失了，由于那一天的一场奇怪的“金雨”。

……

---------------小剧场--------------

费奥多尔：我的理想是……

津岛修治：让我们一起读《共产党宣言》。

费奥多尔：是消灭……

津岛修治：把革命的赤旗插满整个俄罗斯。

费奥多尔：消灭所有的异能力者。

津岛修治：建设共产主义

费奥多尔：……

作者突然发现要是费奥多尔和夏油杰联合起来，就毁灭世界了。

作者一个是消灭所有的异能力者，一个是杀死所有的非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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