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鸿感觉又意外又惊喜。
进了赤司家,装潢简约不失大气,满是藏书的书柜,简易的运动器材,放满荣耀奖牌奖杯的柜子……
“班长,这是要……”一起睡觉吗?
苏惊鸿咽了咽口水,心底隐隐有些期待。
赤司盯着他的脸,从书桌拿起一本数学题本,“给你辅导数学。”
“……”
赤司又补充:“老师说你的作业质量很差。”
想起数学课几乎都在梦周公,苏惊鸿摸了摸脑袋,“啊,惭愧。”
“那来吧。”
赤司拉开凳子坐下来,也让他坐在旁边,直接点了一道今天课上讲过,但苏惊鸿在睡觉没听的题。
讲题的过程中,赤司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让他停顿了一下,又不着痕迹接着讲。
脑海里的画面,是一个小男孩,明显就是缩小版的苏惊鸿,他抽泣着在书桌前,手中拿着笔,在算一本高数题。
他表情很抗拒,但他强迫着自己写,因为身后还有个高大的身影,他不写,就被抽一鞭子。
赤司看了眼苏惊鸿,他现在也是很抗拒,表情和他脑海里的那个小男孩如出一辙。
如果他没猜错,刚刚的画面,应该是此刻苏惊鸿脑海里的画面。
“算了。”讲完了一道题,赤司合上书。
苏惊鸿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我困了。”
苏惊鸿站起来,“那我回……”
“在我家睡吧。”
苏惊鸿瞪大了双眼,有些不确定。
赤司突然觉得他表情很好玩,又说:“去,我关灯了。”
“哦!”苏惊鸿连忙脱了外套,身上只穿了睡衣,一溜烟就跑上赤司的床。
直至灯黑,赤司躺在自己床上的一边,他依旧觉得……不该这样的。
他竟然对苏惊鸿,起了奇怪的同情心。
夜深,旁边的人呼吸平稳均匀,赤司也不知不觉沉睡。
这是他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没有喧嚣,吵闹,消极。
无比静谧,让他睡得很踏实。
赤司甚至做了个梦。
梦里也是他小时候的画面,他在一座很大的宅院里,被困在一方小小的房间。
应付各种各样的辅导老师,学习礼仪,学习音乐,除了完美的学业,还要跟着父亲操持家业。
在父亲眼里,所有事,做得优秀,那是理所应当的,没有夸奖,但做得不好,那取而代之则是严酷的惩罚。
画面一转。
梦里的背景从他那逼仄到窒息的环境,变成一个陌生的环境。
也不算陌生,梦里的男孩变成了缩小版苏惊鸿。
他从一辆豪车下来,撒开西装革履的男人牵着的手,奔跑着扑进衣着朴素的母亲怀里。
苏惊鸿泪眼婆娑,满是眷恋。
然而,他母亲却突然一手提着小苏惊鸿的衣领,凶巴巴地说:“你个妈宝男,哭什么哭!娘儿们唧唧的!闭嘴!”
天刚亮,赤司被憋醒,那个奇怪的梦也破灭。
睁眼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上被嘞着一只胳膊。
侧头才发现,苏惊鸿的胳膊从他脖子环过去,手掌心捧着他耳侧,整张脸埋在他脖颈间,睡相平静。
赤司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一踹加用力一推,咬着牙:“你个妈宝男!”
“咚——”
苏惊鸿猛然惊醒,正一脸茫然之际,他人已经摔床边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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