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星辞轻巧地一翻坐到他身旁,他就像是在躲瘟疫一样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声音很大故意做给她看的一样。
但他什么小心思渡星辞也都看出来了,也故意不予理睬,等他把自己挤在角落去,离她远点正好,谁看谁顺眼似的。
本来一路也可以算相安无事,偏偏边旭江要多嘴,和渡离月瞎聊调情就算了,时不时还带上后座两位。
纵使边伯贤再能忍也已经到了极限,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下前面的车坐靠背:
边伯贤:开你的车行吗?
语气冲得不行,完全看不到对长辈该有的尊重,哪怕一丝一毫也瞧不见。
边旭江从小陪边伯贤的时间本来就少,而且小时候对边伯贤特别严苛,或许是小时候被约束得太紧,长大了父子关系逐渐疏远,越来越不受管束,造成了现在乖张叛逆的个性。
而且边旭江一直对边伯贤的妈妈有愧,他出轨在先,间接害死了他妈妈,自知对不起他们母子俩,出于惭愧,边旭江也就选择了沉默。
尽管这样丢失了作为父亲的尊严,但是他也只能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补偿他。
副驾驶座的渡离月有些鄙夷地移开目光,偷摸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架着二郎腿看手机的边伯贤。她知道,是她逼死的顾琼,她是小三上位,顶多就仗着边旭江这人还在能骗些钱享受一把纸醉金迷,但是只要这边小少爷上位继承了边氏的基业后,她一分钱也捞不到。
心里默默地想着,手上忿忿地握紧边旭江送给她的名牌包包的包带。
一路无言,从邻南巷驱车一直到邶邑街的一户独栋别墅车程差不多半个小时。渡星辞晕车,上车就习惯合上眼浅浅的小憩一下,而一旁的边伯贤一直看着手机,刷会儿视频或者偷偷窥屏。
下了车后,边旭江替渡离月到后备箱拎上大包小包的行李。渡星辞跳下车后,深深地缓了口气,车上的车载香水香得发闷,还是外面的新鲜空气闻着身心舒畅。
她草草地观摩了一下四周,一身轻地跟在边伯贤身后进入别墅。留两位长辈和外面的行李做斗争。
边伯贤将手机随手揣进裤包里,蹲下身换了双拖鞋。渡星辞站在玄关柜前,等着主人给她递出一双拖鞋。可边伯贤换好鞋后径离开往客厅走去,没骨头似的就随随便便歪在沙发上继续看手机,没有要理会渡星辞的意思。
渡星辞也不恼,顶多在心里耻笑他的幼稚。既然他目中无人,那她也没必要尊重,踩着一双小白鞋跨步走向客厅,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
屁股一落下,这个人就软软地陷入沙发里,好想这沙发有一种一坐下就让人有一种身心放松的感觉,渡星辞心里慢慢感慨着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
没坐多久,边旭江和渡离月拎着大包小包地行李进了门。
边旭江嘴角挂着笑容,招呼着渡星辞:
边旭江星辞,你的房间在二楼,就在伯贤对面,一会儿让他带你看看,兄妹俩好好处,互相照应着点儿。
……
全场沉默,没人理他。边旭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中的行李,有些挂不住面子。
好在渡离月会察言观色,讨边旭江欢心更是一把好手,她温温柔柔地开口替边旭江解围道:
渡离月:孩子们这个年龄都处于叛逆期,别往心里去,他们肯定都听着呢。
话落,兄妹俩见面就互掐,第一次意见统一,皆是不谋而合地嗤笑出声:“呵!”然后相互看了一眼,傲气审视了对方一眼又将脑袋撇向一边。
渡星辞我要出去。
说完,渡星辞揣上手机屏碎得不堪入目的手机挥挥手,就准备要走。
手搭上门把手时,渡离月突然叫住了她:
渡离月:天快黑了,女孩子现在出门不安全,有什么事明天在说吧。
渡星辞开了门,像是在故意赌气怒砸下门,头也没回就走了。
路边随意地拦下一两计程车,直接接去往最近的商场。一小时前在邻南巷被边旭江硬塞了一张银行卡,本来就亏欠她的,干嘛要拒绝,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傻到给钱不要。
手机卡得不行,强忍着不多地耐心好不容易才播通了电话,那头几乎是秒接。
闵玧其:喂?
少年明朗的声音透过电话在耳边想起,痞坏痞坏的语调却莫名给予了她一些归属般的安全感。
闵玧其:小辞,又要来蹭饭吗?要不要哥来载你。
渡星辞我找你只会蹭饭吗?
闵玧其:得,我不说了,到底什么事?
渡星辞辞姐请客,来不来?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半开玩笑的语气道:
闵玧其:你妈死了?
即便是被问候母亲渡星辞也不恼,家里什么七七八八的事都被她像随意唠嗑似的统统说尽也可以无所谓地继续吃吃喝喝。
她从小厌恶她母亲,毫不避讳。
渡星辞什么死了,人都上位了,说正事儿,来不来。
闵玧其:来。
渡星辞一会儿给你发定位。
挂了电话,车内又陷入一片安静,她无力地靠在车座上。
那里来的底气敢骂边大少爷恶心,她才是私生女啊,心口闷得慌,明明压抑得想哭却愣是半滴眼泪也挤不出来。不过是伪装罢了。
渡离月的所有阴谋她都知道,作为她上位的垫脚石,渡星辞是她的帮凶,是破坏别人家庭,间接害死别人母亲的凶手。
但她也是受害者,只是比起边伯贤,她又似乎亏欠了他什么。或许她不该多嘴骂她一句?说到底可怜的不是他一个人,她也没有理由要受这个气。
那就这样算了吧,就算被他记入暗杀名单也无所谓,来日方长,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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