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

“你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明白？我的族人死在你手里，我的母亲又一次因你而死，如今也就只有我一个月下族了。”

风起，樱花花瓣随风飘到了少女的手心，月下泠忽然之间笑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头，她在激怒身后的人。

“如果没有你，我们不会死，我们所有人都会活得很好！虚妄，你知道吗？你配不上我的母亲。”

虚妄从少女开口说起月下悠的时候，双手就不由自主地攥紧，他冷笑着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你也下去陪你那些可笑的族人吧！”

话音落下，虚妄闪身靠近月下泠，重重一击魔力打在了月下泠的后背，将她推了下去。

月下泠没有反抗，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掉落下来，平稳地落在地面，她抬头，看见往下看的虚妄。

虚妄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感，看着没有什么事的月下泠。一瞬之间，又出现在了月下泠的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又是一击魔力，正中月下泠的心口。

月下泠被击飞十几米，撞上了一间屋子，她痛苦地皱了皱眉，忍着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向面无表情的虚妄。

她走了几步，却痛的走不了，跌倒在地，凝聚起魔力，她没有攻击，只是安安静静地治疗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虚妄走到她的身前，嘲笑道；“怎么？小魔女没有上次的勇气了？没有和我对打的能力了？还是……”

男人一把扯过少女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因为没有悠帮你，你就没有能耐了？！”

“你没有资格提她……”月下泠痛的皱起眉头，猛地咳嗽了几声，说道：“你不配……咳咳咳咳咳咳——”

她的心口蔓延开剧痛，少女咬着牙，挤出一抹嘲讽般的笑，说道：“你难道不记得……就是你，亲手杀了她吗？就在十五年前！”

虚妄眯起眼睛，冷声道：“闭嘴！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十五年前也才五岁，你怎么知道是我杀了悠？你又凭什么说是我杀了她？！”

月下泠被他掐住脖子，说道：“我就是知道。就算你没有杀她，难道诅咒不是你下的吗？！难道你就没有动过一点想要杀她的念头吗？！”

“别自欺欺人了，虚妄，你恨过我的母亲吧，因为恨，所以才会施下让月下族的魔力被这个世界一点一点吸食干净吧！”

少女的眼中没有一丝畏惧，反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虚妄，她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说道：“你恨她，刚好，她也恨你。”

虚妄紧紧盯着月下泠的眼睛，却没有动手，他像是第一次意识到那双眼睛如此熟悉，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的眼睛和悠那么像？！”

随着一声声质问，话音落下的一瞬之间，一把匕首刺进了虚妄的心口。

虚妄低头看着心口的匕首，那是他送给月下悠的礼物。

他缓缓抬眸看向月下泠，只见少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那双像极了月下悠的眼睛里是疯狂的恨，是无畏的怨。

恍惚之间，虚妄只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三年前和他再次相逢的悠，带着怨和恨，一心想要他死。

无论他做什么，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恋。

少女的眼角含泪，月下泠笑得肆意，说道；“你觉得我是谁的孩子呢？”

“我是月下悠的女儿，只是她的女儿！她恨你，我比她更恨你！！”

说着，月下泠拔出匕首，又狠狠刺进虚妄的心口，说道：“痛吗？妈妈死的那一刻，我比你更痛！”

白皙的手染上鲜红的血，月下泠再次拔出匕首，想要刺进虚妄的心口，却被他捏住了手，只看见虚妄怔怔地看着她。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脸，想是想要看出些什么。

月下泠的另外一只手，反手接过匕首，又是狠狠一刺，泪珠一滴一滴落下，满眼哀痛，她看向虚妄，露出更加肆意妄为的笑，说道：“你怕死吗？”

“我不怕哦……十二年的时间，忘记了所有人，我和她重逢的时间甚至还没有一年……我还没来得及带她去看漫天飞舞的白雪……”

豆大的泪珠掉落，掉进滴落血迹的地面，像是绽放出了血色般的花，少女遗憾般的呢喃着，她像是在笑，却流着泪，像是在哭，却又嘴角含笑。

“真可惜啊……为什么你不能死呢？不过，生不如死的感觉，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永别了……”

“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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