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常在侍寝的消息传来时,月霰正在储秀宫同婉嫔和大阿哥一同习字作画。
“昭娘娘,您真的是多才多艺呢!”看着月霰随笔勾勒的丹青秀丽大气,一旁提的小楷也写得风骨独立,大阿哥永璜略带惊讶的感叹。身为一位满族格格,不论是跳舞、琵琶还是习字作画,月霰都是信手拈来,实在不令人惊叹了。
婉嫔在一旁做着绣活,听闻这话忍不住摇头笑了:“你昭娘娘天资聪颖,出身大家,又每日勤学不辍,所以就成了后宫才学技艺最佳之人了。这可是公认的,就连贵妃娘娘也承认此事呢。”
月霰放下了毛笔,走到婉嫔身后细瞧:“虎镇五毒如意镶边肚兜?我见晞月姐姐之前也曾给五公主做过这种肚兜,当时我还夸她做的精致可爱。只是如今看来,倒是婉嫔姐姐的绣工略胜一筹。可见,除了海贵人,当属姐姐你是后宫绣活最佳之二了。”
她语带戏谑,看着婉嫔被自己的话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倒是十分愉悦。婉嫔性子柔婉内敛,不轻易暴漏情绪,见她这副模样倒是有些成就感。
婉嫔温和解释:“妹妹就别笑话我了,我的绣活只算是普通,如何能与贵妃娘娘相比?不过是前段时间向海贵人多学了些技法罢了。你知晓的,她曾是绣娘,对这布料和丝线的极细微的差别都有不同的见解,便是连太后也赞不绝口。新生的婴儿肤嫩,自然不能马虎。只是娴妃娘娘即将临盆,我做的倒是慢了不少,且赶紧赶工才是。”
正说着,婉嫔宫里的大太监福公公小跑了过来,打了个千后恭恭敬敬的禀报道:“启禀两位主子,皇上今晚翻了清常在的牌子。”
他的心里也是啧啧称奇。后宫的所有太监和宫女谁不知道清常在虽有美貌和家世,却不得皇上喜欢。竟是入宫一个月都未得召幸,也算是成了他们这些人的笑柄了。这突然被翻了牌子,说不得这宫里的风向又该变了。
婉嫔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了,福公公随之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相对无言,只听得大阿哥笔下沙沙作响的练字声。
婉嫔见月霰低着头沉思,心中略有些担心,便同大宫女顺心交换了个眼神。顺心会意,走到大阿哥身侧轻声交谈了几句,便领着他往外走去,明显是给她俩讲些私密话了。
给婉嫔行过礼后,大阿哥明显有些依依不舍,走到月霰面前:”昭娘娘,儿臣这就告退了。您若是闲来无事,可多来储秀宫看看儿臣。多忧易老,您如此美貌,何必为那些旁的事耗费一丝一毫的心绪。”他大大的眼中满是关怀和濡慕,让人忍不住怜惜。
月霰准备拿茶盏的手一顿,眼中有些迟疑。大阿哥永璜因母妃早亡无人庇护,而备受冷眼和欺负,早早就十分聪慧,如今能想出这些安慰的词来也并不算惊世骇俗。只是后宫之人谁都有八百个心眼,他到底是真的关心,还是想要借故攀上自己这个宠妃呢?
婉嫔温柔地笑了笑,站了起来:“且再坐一会吧,我去给你们拿些糕点来。”说完,便向外走去。她心思灵巧,只觉得有些话由孩子来宽慰更适宜些。
看向了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月霰心中略叹,双手搭在永璜瘦弱的肩膀上:“永璜,你既叫我一声昭母妃,我便告诉你我的想法。无论后宫再添多少你的母妃们,我的地位也不会因此改变。他们如何与我无关你懂了吗?”
永璜似懂非懂:“您的意思是不会为她们伤心?”
“我只关心自己身边值得在乎的人。譬如你的婉娘娘,譬如娴娘娘还有慧娘娘,还有你,懂吗?”月霰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以前你的日子过得苦就不谈了。如今婉娘娘真心待你,我见你吃的穿的用的不仅是内务府送来的,也有些是出自她的私库。你虽是长子,可到底有正经嫡子和三阿哥在,以后更会有其他的弟弟出生。后宫水深,切不可自倨自傲,当心做了靶子。别人恶意待你,自是要反击。可若得到真心对待,就要懂得珍惜,不可玩弄心机伤了人心。你如今也不小了,更要在学业上下功夫。须知“万事须己运,他得非我贤......”
“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永璜紧跟着接下了这一句,”昭娘娘,您的良苦用心,儿臣知晓了,以后必不会辜负您的期盼。“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和坚定。
月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掐了下白嫩的小脸: ”不只是我的期盼。哲敏皇贵妃诞下你,也是希望你能平安成材的。“
”母妃......“ 脸都被掐红了一些,永璜仍旧没有闪躲,仰着小脸笑的高兴自然,眼中似有眼里有两粒水状的像碎玻璃似的东西在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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