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乾隆顶着月色踏进了延禧宫,娴妃穿着完颜月霰为她挑选的衣服和首饰,比起以往低调简单的美来说,更多了几分清新自然。
乾隆最近看惯了完颜月霰沉鱼落雁之貌,再看其他妃子只觉得乏善可陈,连妩媚的嘉贵人都觉得过于媚俗。今日乍一看娴妃,往日心动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心中一动,将准备行礼的娴妃扶了起来,拉着手进了内殿。
娴妃眼神示意惢心去布膳,阿箬也送来了乾隆爱喝的茶。一顿忙活,乾隆靠在软塌上,唇角含笑,十分快活。
乾隆:“如懿啊,今日你的穿着打扮着实变化不小,以后就这么穿,好看得很。” 娴妃听了,开心的微笑:“这是昭嫔妹妹给臣妾出的主意,皇上看着舒服就好。”想到完颜月霰,乾隆心情大好:“不错不错,她素来眼光极佳,只是脾气太大,你们能相处的好,朕也是十分欣慰啊。”
娴妃反驳:“臣妾看昭妹妹的脾气倒是挺好,对待臣妾、纯嫔和海贵人都是十分和善。”乾隆哼了一声,脸色却仍旧未变:“她是对你们如此,对朕和贵妃却是稍有不慎,就是疾言厉色的,有时竟然连皇后也管不住她,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娴妃觉得有些好笑:“依臣妾看呀,她的脾气再大,也是皇上您惯出来的。”乾隆不置可否,坦言道:“她年岁小,朕忍不住多纵容她一些。看你们姐姐妹妹相称,就知道你同朕一般心有灵犀,想法相同了。既然如此,朕一定要赏你一些东西才是,也算做生辰礼了。”
趁着气氛正好,娴妃有些犹豫的提起了乾隆的生母李金桂,言语之间劝诫乾隆为自己的生母追封为太贵人,不要等日后后悔。
只是这番反复进言竟未想到激起了乾隆的怒意。皇上龙颜大怒,径直走了出去,又念着今日是如懿的生辰,不是失了她的体面,便去了侧殿的海贵人处。
海贵人向来尊敬依赖娴妃,今日自然也不可能主动侍寝,皇上也刚与娴妃争吵,心中一片乱麻,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便一整夜和衣而睡。
自娴妃生辰已经一二十日,乾隆并未来看她,也没有任何的赏赐,彷佛忘了宫中还有这个嫔妃。一时间,后宫流言纷纷扰扰,到处传着娴妃失宠的消息,不少的宫人谈起延禧宫,都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这流言甚嚣,本应该由皇后制止,却被因新年停了禁足的贵妃暗中拦截,并四处扩散。
内务府的秦公公听贵妃吩咐,克扣了延禧宫的月例银子。娴妃宫里的人去领茶叶和布匹时,领到的全是残次碎叶和有腐味的布料。阿箬向来看不惯内务府踩高捧低,不顾娴妃的阻拦,奔去内务府找秦公公讨个说法,却被秦公公敷衍的态度气了个半死。娴妃倒是泰然自若,她听闻乾隆下令追封生母,心中只满心为自己的弘历哥哥高兴。
阿箬见娴妃对如今的状况漠不关心,十分着急,说的话也忘了分寸:“主,您前段时间正得宠的时候,昭嫔每日都来,如今也不见她过来了,一定是看着您惹恼了皇上,不敢再攀附。”
娴妃本泰然自若,听到阿箬这不着调的话后十分生气:“阿箬,你也与昭妹妹相处过,应当知道她是什么为人。你往日口无遮拦,我并未罚你,如今竟然让你这么不知轻重,竟然敢诋毁一宫主位!你就跪在这里,跪满半个时辰再来伺候本宫。”
说完,惢心扶着娴妃的手走出了殿内,独留阿箬一人跪在地上,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阿箬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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