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八章
闫浩:燕王哙,姬姓,名哙,是燕易王之子。燕易王十二年(公元前321年),燕易王去世,哙继任君位,史称燕王哙。 燕王哙三年(公元前318年),燕王哙联合楚、韩、魏、赵四国攻打秦国,但未能取胜,于是各自退兵。 禅位国相 燕国国相子之位高权重,专断政事。苏代为齐国出使燕国,燕王哙问道:“齐王如何?”苏代回答说:“必定不能称霸。”燕王哙说:“为什么?”苏代回答说:“因为不信任他的大臣。”苏代的用意是激发燕王哙尊重子之。于是燕王哙特别信任子之。子之因此以百金赠送苏代,而听凭他的指使。 鹿毛寿对燕王哙说:“不如将国家禅让给国相子之。人们称道唐尧贤圣,就是因为他要将天下禅让给许由,许由不接受,既有让天下的美名而实际上没有失去天下。现在大王将国家让给子之,子之必然不敢接受,这样,大王与唐尧就具有同样的德行。”燕王哙于是将国家托付给子之,子之由此更是尊贵。  禅让国位 有人说:“夏禹举荐伯益,此后仍以夏启的人做官吏。待到年老时,认为夏启不能够担当天下重任,而将天下传给伯益。不久夏启与其同党攻打伯益,夺回天下。天下人说夏禹名义上将天下传给伯益,实际上过后便让夏启自行夺取天下。现在大王说将国家托付给子之,而官吏全是太子平的人,这就是名义上交付给子之,而实际上还是太子姬平当权。”燕王哙于是将俸禄三百石以上官吏的印信收起来交给子之。子之南面而坐行使国王之权,燕王哙年老不理政事,国家大事都由子之来裁决。
沈微微:燕王哙为什么禅让王位?主要原因有三个:第一,燕王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好贤”、“行仁”,对历史上唐尧虞舜禅让的传说非常仰慕,企图通过自己的实践建立一种君位任贤的制度。《韩非子·说疑》就说:“燕君子哙,邵公之后也。地方数千里,持戟数十万,不安子女之乐,不听钟石之声,内不湮污池台榭,外不挥戈田猎,又亲操耒以修畎亩。子哙之苦身以忧民如此其甚也,虽古之所谓圣王明君者,其勤身而忧世不甚于此矣。然而子哙身死国亡,夺于子之,而天下笑之,此其何故也?不明乎所以任臣也”。《淮南子·人间训》也说:“燕子哙行仁而亡”。韩非和《淮南子·人间训》的作者意在批评燕王哙一昧“行仁”,不明君王驾驭臣下之术,而被子之夺位,受到天下人的耻笑,但由此可见燕王哙“不安子女之乐,不听钟石之声,内不湮污池台榭,外不行戈田猎,又亲操耒以修畎亩”,是一位励行节俭,反对奢侈,爱惜民力,提倡耕作劳动而“苦身以忧民”的君主,其“勤身而忧世”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古代的“圣王明君”。如果说燕王哙的苦身修行还仅仅属于他的道德主张范畴的话,那么禅让实践所追求的任贤则是他政治主张的体现。尽管他的苦身修行和禅让任贤的书生气十足。 第二,子之是一位雄心勃勃的野心家,他迎合了燕王哙让贤推能的心理。史籍有关子之的记载不多,《史记·燕召公世家》只说他任燕王哙之相,“贵重,主断”,但燕王哙既然肯让位于他,表明二人的思想观念和政治主张比较接近,也说明燕王哙为子之的才能所倾倒。起码是他的“贵重,主断”得到了燕王哙的赞许。根据燕王哙让位之后的事实,看来子之是任非其人,才过其实,很可能是权术多于才能。《韩非子·内储说上》称子之任燕相时,曾“坐而佯言曰:‘走出门者何白马也’?左右皆言不见。有一人走追之,报曰:‘有’。子之以此知左右之不诚信”。他托言“白马”而实则要弄权术。《韩非子·二柄篇》所说“子之托於贤,以夺其君者也”。可谓一针见血。 第三,在燕国统治集团内部形成了一个劝说燕王哙让位,协助子之夺位的派别。苏秦之弟苏代曾作为齐国的使者向燕王哙进言,“燕王问曰:‘齐王奚如?’对曰‘必不霸’。燕王曰‘何也?’‘不信其臣’。苏代欲以激燕王以尊子之也。于是燕王大信子之,子之因遣苏代百金,而听其所使”。子之与苏代是儿女亲家,苏代显然代表了子之一派的利益。另一位人物鹿毛寿也曾向燕王进言:“‘不如以国让相子之。人之谓尧贤者,以其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有让天下之名而实不失天下。今王以国让于子之,子之必不敢受,是王与尧同行也’。燕王因属国于子之,子之大重”。苏代和鹿毛寿就是《韩非子》批评的“夺褫之资在子之”的“私门之党也”。他们的进言在相当程度上促成了燕王哙的“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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