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句“我他丫的是宋柏黎”后,终于听到了自家前教练说句不那么文明的话的,她在整个人最紧绷的时候遇到的选手之一,笑了。
虽然说脏话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行为吧,但让他觉得,那张本身白皙到病气显而易见的面容,此时脸颊处泛起了显得她愈发像个正常人的红润。
在某家,大概已经很难变成中国殿堂级俱乐部了的俱乐部里,梁祎阳之辈确实不做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进去之后,宋柏黎变了。
阿豆在自己的想象中,看到了一朵曾经死气沉沉的玫瑰,而今渐渐改变了以往的状态。
绽放后瘫软的花瓣重新变得鲜艳娇嫩,原本堪堪戳进地里的茎,从里到外再次强健结实了起来,变成了狠狠扎进土壤的状态。
而宋柏黎无疑就是这朵重新焕发起旧日生机的玫瑰。
阿豆:是啊,那可是你啊,怎么可能会保护不好自己。
阿豆:是我多虑了。
不,其实你没多虑,我确实没办法保护好自己。说话人不知道的是,此时那个正被他赋予强大信任的人心中所想是如上那般的。她自己首先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再怎么强硬,再怎么嘲讽的眼神,也不过外强中干的伪装而已。宋柏黎自觉在南京hero久竞这家俱乐部面前她会无能为力。宋家也好,她自己的投资公司也罢,确实都比它厉害,但是在这场对峙面前,那些东西注定是没什么用的。
这不是商战,而是资本家和追梦人之间的战争。二者都有金钱,后者甚至更多,但她注定会输,因为前者没有梦想,也不惜,甚至很乐意为了自己的金钱破坏他人的梦想,而后者不愿为金钱放弃自己的梦想,自然也没办法救下自己的梦想。
宋先生曾说过,商人,最不应该有的,首先便是真心热爱的事情与幼稚的梦想。白女士也曾无数次叮嘱她,想要站稳脚跟,那便不能在任何一个领域,投入对于商人而言致命的那份东西——热忱与渴望。理想主义者在与利己主义者对抗时,要么被同化,要么,就亲眼看到自己理想崩塌。
时至今日,宋柏黎终于明白了那些话的意思。如果要继续追求电竞梦想,那么最好的选择,便是留在那座表面干净整洁,实则悄悄在被腐蚀的楼里,被吸去精血,换来留在电竞场,留住她前俱乐部的结果。而逃离那里,或许只有一个方法,那便是摧毁那座承载着她青春时所追求的一些东西的楼。
不管这楼如何,地基的建造者依旧是建造当年成都那个hero久竞的久哲,地基里用的钢筋混凝土,也依旧是包含着彼时那个hero白梨的梦想的。她做不到真的为了自己把它毁掉。
所以她赢不了的,在这场战争中保护好自己,对她来说,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宋柏黎依旧抬头,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阿豆安心。
宋柏黎对啊,你多虑了,我不会有事儿的,你别想那么多了。
阿豆:嗯,我相信你的能力
阿豆:不过,你在这里说这些,真的没问题吗?
阿豆用指节指了指司机和摄影师,还有经理他们。示意她,这里是有外人的,而刚刚她所说的,无疑都是南京队很重要的内部消息。
如果这辆车里的人有哪个把今天的谈话说出去,注定是会对她不利的,那些明显盖章了她背叛者身份的话,足够她被卖一百回了。
宋柏黎抬眼,看了看自己亲手选出来的鸟叔,犹豫着,思考着。最终她还是把事情告诉了阿豆。
宋柏黎你知道TTG背后是TT语音,那你知道TT语音背后是什么吗?
阿豆:他们最大的股东好像是一家名叫“枕河”的公司。
阿豆: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这诗是形容苏州的。
阿豆:所以,这家公司,不会是你这位“苏州闺秀”的吧?
宋柏黎不然还能是谁的?
宋柏黎莞尔一笑,这笑容,乍看,犹如在艳阳已经渐渐消散的午后中,晾在那里的床单,它已经被彻底晒干了,但主人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于是微风吹过,布料泛起波动。但仔细品味,这笑容却是把仅仅有着米白色刀鞘刀柄,而内里真正的主体则闪着锐利寒光的短刀。温柔的笑意之下,藏着的,是对自己当年决定的自豪,与对自己在TT语音内部的绝对统御能力的自信。
阿豆被这笑容迷住,但他没沉浸太长时间。转头就用个笑话轻飘飘地带走了过于严肃的氛围。
阿豆:不然当然是TTG的,或者小净的。
宋柏黎噗哈哈,不然知道你私下喜欢玩他这个名字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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