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你说,我该去吗?”谢一凡紧盯着手里的邀请函,似乎他这么看着就能把纸张灼燃。
谢年知道谢一凡曾经对叶梓是多么的执着,前段时间谢一凡让他瞒着谢景行帮他找心理医生的时候他实在是被吓到了。
谢一凡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他岁数也没多大。他把谢一凡当弟弟,看到这样的谢一凡他怎么能不心疼。但这终究还是谢一凡的私事,他也并不真是他哥哥,所以他只好叹了口气,道,“少爷,按理说邀请函送到了您应该去的。但是如果您实在不开心,我不建议您去。”
谢一凡将邀请函装进西装外套的内口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大年开车,准备出发。”
谢一凡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子,微垂的蓝色眼眸中没有一丝笑意。
“少爷……”
“我想去看看她幸福的样子,已经将近四年没有看到过了,我都快忘记了。”谢一凡将一缕金色的发丝撩到合适的位置,再抬眸,便恢复了平时纨绔不羁的样子。
“好……”
谢一凡坐在后座,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在这座熟悉的城市,他却总觉得没有归途。
看惯了繁华的高楼,热闹的街头,他觉得他是那么的孤独,他的世界里走不进第二个人了……
“少爷,今天这条路还挺顺畅的,没堵车。”
“嗯。”
谢一凡闭上了眼睛,用鼻腔发声算是回应。
没想到这一闭眼就真的浅眠了下去,等到谢一凡再度苏醒,入耳的便是刺耳的喇叭声……
紧接着猛烈的撞击袭来,他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前猛冲了一下,脑袋昏昏沉沉的,越来越不清醒了。
当他意识到他出了车祸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扬了一下嘴角,心里想,“不好意思啊,不能参加你的订婚宴了。”
疲惫从四肢蔓延开来,他再也支撑不住眼皮,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少爷!少爷!”
是大年的声音。车祸的时候他坐驾驶位,看来他没事。还有,就说别叫他少爷了,总是不改。
“凡哥!”
狐狸又在鬼喊鬼叫了……好吵,好想拿胶带给他嘴封上。
“老谢,你要是敢有事,我就把你房间里那宝贝吉他给砸了!”
狗顾纪云!敢动我吉他试试!
“小兔崽子,还不醒吗?”
这是他那老爹。
……
谢一凡现在处于一个很神奇的状态。他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感受到外界的变化,但身体却不听自己使唤,就好像被什么重物压住,完完全全动不了,连睁眼也做不到。
病房里每天人来人往,他听着那些来探病的人乐此不疲的说着一些重复的话。
除了一些和谢家有生意往来,做个面子来探望的人外,其他大多数人的声音他都能听出来,可是偏偏有一个声音,明明那么熟悉,明明听到后他能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一些,但……
他却忘记了那是谁。
那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听上去温柔清脆却带着坚毅。她的身边好像总是有另一个人,但从来不说话,总是那个女生在说。
她说话的内容有时是最近的天气,比如最近梅雨季节,天天下雨,屋里总是很潮,比如昨天刮了一夜的风,学校里的银杏树叶落了满地,比如今天正好赶上初雪,小区楼下好几个小孩在打雪仗……
有时是关于他熟悉的人……
“狐狸这个家伙前两天过生日,被我们用蛋糕糊了一脸,谁让他仗着生日以为我们不会揍他,欠得很。他这个经纪人最近闲得很,带薪出游,快起来给他布置任务,让他体验资本的险恶。”
“顾纪云给你找了个嫂子,就是伏晓,你不知道吧,他们终于在一起了。还有啊,顾纪云眼巴巴地想让你开口叫他一声哥呢,这可是之前他喝醉酒自己说的。”
……
谢一凡津津有味地听她说着一桩桩他熟悉之人的事情,有时候又不免好奇,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认识这些人,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而且……
为什么她讲的都是别人的事情,从来不讲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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