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从医院回来之后,生了一场大病。
她咽痛鼻塞,头晕头痛,还浑身无力,最难受的是,还吃不下饭。
小叔岳臣请来家庭医生,给她诊了又诊,按着热伤风的病症给她开了些药,南溪听话是吃了,可就是不见好转,急得老爷子不止一次在饭桌上,对着岳臣发脾气。
南溪的这场病,迟迟不好,别人不晓得缘由,但林本洋再清楚不过。他知道,从那天莫钧打她一巴掌后,她自己的心里便积了懊恼,懊恼积郁得久了,也就凝成了一个心结。
心结,深入骨髓,岂是药物能轻易解开?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实在不忍心,南溪再这么抑郁下去。
这天,他从医院回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未黑透。客厅里,老爷子端坐于沙发上,灯光下他的神情冷冽,微缩的瞳孔暗影重叠,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岳老爷子:溪丫头晚饭吃了多少?
孟姨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是在问她。
孟姨:一,一点。
老爷子本就暗沉的眸光腾地变得阴鹜,开口低声训斥。
岳老爷子:我电话里怎么交待你的?
孟姨:......
孟姨一滞,到底绷住嘴没说话,只是低敛眼睑抿了抿嘴角,沉默的脸上多了一抹叹息。
林本洋:外公,小溪病着,也确实没胃口吃不下饭,这不能怪孟姨。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重重叹了口气。
岳老爷子:这丫头,身子薄弱,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净慈寺为她求求福。
林本洋:好的外公。
林本洋进来南溪卧室,她正埋在薄被里,吃过药已经睡着,呼吸清浅平稳。只是她那眉心皱起,并不安稳的模样。
他就在她床边坐了良久,很心疼她日益削瘦的脸庞。看着她呓语一般动了动唇,不甚舒服地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还是他轻托了一下她的后颈,她这才抱着被子沉沉地睡去。
起身,她床头的手机“叮咚”一声,屏幕亮了起来。
纪清和:“莫黎,要出国了。”
……
晨曦微露,已经能听见外面的鸟叫虫鸣声,空气似乎也被洗过了一般,带着清晨朝阳的清新,凝结着淡淡的水汽。
门口,林本洋端着托盘,居高临下地看了站在镜子前梳头发的南溪一眼,眉目间的清冷之色,寡淡又冷冽。
林本洋:吃完早饭,把药吃了,让林叔等会送你出去。否则老爷子不放心。
南溪转身,仰头和他对视半晌,安静地垂下眼,从他手里接过托盘,颔首,道谢。
岳南溪好,我知道了。
不料,他端着托盘的手稳稳的,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就这么凝眸看了她良久,声音低沉得近乎沙哑。
林本洋:见完面,打给我,我去接你。
南溪僵在原地片刻,脑海想起的是纪清和发来的消息:莫黎,要出国了。
再抬起头来时,她眼眶已经红了。
岳南溪好。
纪清和约她在LOVER咖啡馆见的面。
这个时间点,来喝咖啡的人并不多,店里没几个客人。
南溪到那里的时候,一眼望去,没看到纪清和。她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叫服务员给她上了杯温水。
“久未放晴的天空,依旧留着你的笑容,哭过却无法掩埋歉疚,风筝在阴天搁浅,想念还在等待救援……”轻柔的开场音乐,歌词清晰,语声柔和。
南溪抿了口手边的清水,微垂了眼。
纪清和的声音就在这背景音乐里响起,清润,温和。
纪清和:南溪。
只听一下,所有的坏情绪便都在在他的声音里被消弭。
他看上去像是匆忙赶过来的,神情有些疲惫,脸色阴沉,微低着头,朝她这边走来。他身上是一身黑色的t恤,搭上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倒给人一种冷漠疏离的冷酷感觉。
刚刚响在耳边的清润声音,仿佛不是出自他,而是南溪的错觉。
他快到跟前,南溪的呼吸紧了又紧,终于在他入座的一瞬,对他展露个大大的笑脸。
岳南溪你喝什么,我请你呀。
她笑意盈盈的目光下,他一点一点蹙紧了眉头,看着她的目光,薄凉中含着沉恸。
纪清和:对不起南溪。
南溪笑容一滞,语气略带迟疑。
岳南溪纪清和你——
纪清和:我昨天才知道……
他忽然开口,声音哽了一下,渐渐晦涩。
纪清和:那天在医院莫叔打了你……
纪清和:我跟他说,是他误会你了。
一句话,浓郁的酸涩齐齐涌上鼻尖,南溪垂下眼睑,轻易就红了眼
岳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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