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捂着脑袋,走出来,看到纪清和床头挂着的点滴,已下得所剩无几。抿了抿唇,叫了声莫黎。
岳南溪莫黎,叫护士来拔下针头吧......
莫黎看都没看那点滴一眼,扯过南溪的胳膊,就往门外走。
莫黎:拔个屁呀,现在是你要紧好不好!
岳南溪......
纪清和是护士拔针头的时候,疼醒的。
他缓缓睁开眼,就看着护士已经拔掉了他手背上的针头。连接针头的那条白色细长的输液管里,已经回了半管子的血。
窗外光线昏暗,隐隐只看到几颗银杏树的树叶翠绿繁茂,枝干粗壮,枝桠错落地伸展着的光影。
屋内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清浅的呼吸声。
纪清和想到,中午那会,他的床前,还围了一屋子的人,在他的耳边,唧唧喳喳,隐忍抽泣,吵得要死。
怎么这会,竟只有他一个人了?
纪清和兀自笑了一下,摇摇头,起身下床,进了卫生间。
刚走两步,他拧紧眉头,停下。摸到墙上的开关,摁亮,低下头——
地上,湿漉漉的,到处都是水渍,一直流到洗手台下面。
纪清和稳着步子走过去,到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人,经过一天的沉睡,那面色白得就像是一张白纸,毫无血色。眼神倒是清明了,嘴巴却因为饮水不足,干裂的,都起了一层一层白色的皮,下巴还露出青色的胡茬——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狼狈了。
弯腰,掬了一把水洗脸提神,那水温冰凉,扑在脸上格外刺激。
扑完水,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睁开眼,眼神忽地一凛——
血迹?
他眼眸微眯,探出指尖正想去采,就听得外面病房里,响起脚步声,有人进来了。
他便转过身去——
在房门口站着的人,和卫生间门口站着的人,面面相觑,皆是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纪清和。
他抬步走出来,目光落在南溪的脸上,在看见她额头那一处纱布时,眸色瞬间幽深,眉头已经在不经意间轻褶了起来。
他靠近,南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自己还未察觉自己这个退缩的动作,纪清和却已经敏锐地看见了。他往前走的步子顿时停住,和她隔着一臂的距离。
岳南溪你、你醒了?
南溪尴尬一笑,看他的脸色仍旧是苍白得没有血色,眉间倦意浓浓。
岳南溪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嘛?
纪清和漆黑如同宝石一般的眸子,看着南溪柔软的眉眼,点了点头,开口,却是询问她。
纪清和:额头......
纪清和:咳咳咳.......
他轻吐出两个字,话落,便侧过头去,掩唇轻咳了几声。隔了几秒,他目光复又定在她额头的伤口上,看到纱布里渗出隐隐的血色时,面色一变。
他指着卫生间的方向,声音沙哑得像是含了一把砂砾,问。
纪清和:在里边磕得?
所以,他刚发现的血迹,就是她的?
岳南溪呃嗯......
南溪抿嘴点点头,继而呼吸一滞,在心中暗暗祈祷,他可千万不要问,怎么磕得…….
纪清和: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岳南溪呼......
幸亏没问。
南溪心里一松,弯起唇角。
岳南溪我来的时候,你睡着了,在输液。
她眨了眨水润通红的一双眼睛,眼神纯净又透亮。
岳南溪你睡得很沉。我还盯着你的胡茬,看了好久呢……
对上她的视线,他一双眼睛,漆黑宁静,就这么看了她良久,忽然勾唇笑了一下,靠近了她。
周围瞬间盈满了他的气息,南溪一时便慌乱了起来,她下意识脚步一抬,还未后退一步,纪清和的双手便按住了她的肩。
纪清和:别动。
他薄唇轻启,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南溪愣怔一下,就发觉额前的碎发被他指尖挑起,轻轻地,别到耳后。
她抿了下嘴巴,耳根子正呼哧呼哧发着热,就听他声音低沉沙哑的,问她。
纪清和:疼吗?
她抬眸看上去,纪清和垂眸看着她,长睫如羽扇,在他眼睑下方打下一圈淡淡的阴影。他鼻梁挺直,唇瓣有些发白,问完她,他又闭上嘴巴,轻轻地抿着。
南溪看着他清俊温淡的容颜,心里的脆弱被他这简单两个字轻易勾引了出来,咕噜噜地冒起了泡。很快,又红了眼眶。
岳南溪不疼......
她话音刚落,莫黎的声音,自身后的走廊上,响起——
莫黎:哎哟还不疼?刚刚那个在谢叔叔办公室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是个鬼吗?
呃......
无名作者:撒泼、打滚、弱弱问一句:有人看嘛嘛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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