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普通通道口,听着电话信步走出来的男人,身着严谨的商务套装,五官倒是出众,只是眉目间时时显现似有若无的褶痕,清冷十足。
他穿过的人群中,有三三两两打扮妖娆的女子或交头接耳,或窃窃私语,想来多半是在惊艳男子出众的皮相。
莫黎:纪清和!这儿,这儿。
头顶上,一道女声叫喊。
纪清和仰首,一眼看到伏在二楼栏杆上,冲他大肆挥手的莫黎,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一两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侍者,端着果盘,途径来往。
纪清和眉头紧蹙。
纪清和:......
当下,绕到一边的楼梯,上了二楼。
到跟前。
眼前的灯光蓦然被遮去大片,岳南溪怔怔,抬起头看到屈身覆在头顶上方的男人,眨眼,再眨。
差点就将眼前的这张脸,与时时入梦的那张,重合。可是,怎么会呢?
下意识的,南溪唇边漾开一抹自嘲,很轻。继而再次偏过头,迷糊睡去。
似是累极。
纪清和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瞳孔微缩,直起身,他看着身侧的莫黎,饱满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异常沉闷。
纪清和:一晚上,只有她跟林本洋两个人?
莫黎:嗯......
莫黎点头,想到她赶往包间时,两人相拥的画面,不禁轻咬着下唇,耷下眼睑。
莫黎:你知道南溪的,她沾不了太多酒。只是我没想到林本洋他......
止住的话语,已经不言而喻。
纪清和想到岳南溪跟林本洋一整晚都待在一起,尤其今晚还是在两人醉的神志不清的状态下,胸腔里沉闷地疼,不自觉呼吸都染上了粗重。
纪清和:他人在哪?!
纪清和眼眶赤红,在隐忍,想找他谈谈。
即使心里难掩酸涩,莫黎到底是不敢让他跟林本洋直接会面。
她不忍。
莫黎:算了吧纪清和,他也没有对南溪做什么过分的事......
莫黎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忍耐着没有哭出声。
莫黎:求你了,你就带着她回去吧好不好?
纪清和:......
盯着莫黎泛着水光的眼角,纪清和面色沉沉——自小到大,莫黎在他面前,一向是嬉皮笑脸、飞扬跋扈,而此刻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在认识林本洋之后,几乎成了常态。
迄今为止,她所有的失败和狼狈,全栽在一个叫林本洋的男人身上。
而他,又何尝不是?
纪清和淡淡一个自嘲,侧开俊颜,没说话。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跟林本洋之间的阂,没道理置莫黎于中间的尴尬位置。
纪清和:好。
纪清和没再为难她,松了口,但还有一个条件。
纪清和:你跟我一起回去。
在来之前,他已经电话通知了司机,叫他把车开来这里。
莫黎:不,不行。
莫黎僵住声音,垂下眼睑,在纪清和逡巡审视的目光下,艰难出声。
莫黎:他也醉得不省人事,我想,留下来,照顾他......
纪清和眸光微沉,果然,如他所料。
纪清和:随你。
说完,他眼底的怜爱,明显退却不少。
到底没强求。
纪清和:别做傻事。
将地上的岳南溪打横抱起,纪清和经过莫黎身边时,沉声叮嘱一句。而他意有所指的“傻事”,到底是什么,莫黎拿捏不准。
送走纪清和,莫黎几乎虚脱。
深沉如他,从小到大,她真的是所有心思,都瞒不过纪清和。偏偏,他又是心思精明、惯于蛰伏的一类人,以至于,他内心的真正想法,一般人包括她在内,都捉摸不透。
说实话,其实莫黎内心是有些畏惧这样的纪清和,他一向是对人温文尔雅,实际却有多副不为人知的面孔;与人交际,他游刃有余,能在很短的谈笑间,大致推知对方的品行和脾性,由此他再决定以哪一面示人——这样成熟世故的纪清和,与其说是城府深,倒不如说是具有非常人所及的高情商。
从出身到成长,再到今天所取得的成就与荣耀,他的人生,他的一切都那么顺风顺水,羡煞旁人。只是在他纪清和无限风光的人生里,唯一的缺陷——就是岳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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