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好说,”千溟漫不经心含住一颗葡萄,舌尖一点点把汁肉碾碎在口腔里,甜蜜的口感让她心情好了不少,“但国师若是冤枉了我,不得付出点什么?”
“毕竟,我可是你们魔尊亲封的圣女,”她悄咪咪挽住风离莫的手,感到男人的手臂肌肉一阵紧绷。
“若是冤枉了我,岂不是把魔尊大人的面子踩在脚底下?小女子不要紧,可若是对魔尊大人不敬,那可真是该千刀万剐啊!”
这语气诚恳至极,就仿佛她是他最忠诚的信徒,在言辞恳切地替他鸣不平。
“你!”那孩童气得满脸通红偏又不敢造次,“油嘴滑舌!”
可并没有人回应他,孩童脸色发白,是了,他怎忘了?这压根没有他说话的份。
“哈哈哈哈哈黄毛丫头勇气不小!”钟圩眯了眯闪着精光的眼,“老夫自是相信魔尊大人的,只是此事事关整个魔界的安危,老夫不得不谨慎。如此,还望圣女莫怪!”
千溟笑笑不说话。
钟圩毫不容易找到了一探究竟的时机,又岂肯轻言放弃?又道:“圣女不妨与老夫比试一场?若圣女赢了,老夫把这国师之位拱手相让。”
在场众人俱倒吸凉气,一些在魔界颇有权威的族老均出言制止。
都认为不至于此,全被钟圩驳回。
“若是老夫赢了…”钟圩缓慢摸着胡须,他眼中的精光可要把千溟闪瞎了,那副志在必得、证券必握的表情仿佛已经注定她必输无疑。
千溟微扯嘴角:“怎么样。”
“滚回凡界。”
万籁俱寂。
哦豁。
哪儿?
凡界?
她正求之不得呢。
千溟偷偷抬头瞥了眼风离莫,不期然正与他低头看她的视线对上。
“…”话说风离莫一直知道她想离开,他会同意?
千溟漫不经心移开眸子,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道:“老头好生恶毒!好啊,你既着急回乡养老,那我成全你就是。”
“哼。”钟圩对她嗤之以鼻,转头对着风离莫道:“不知魔尊大人可否帮忙做个见证。”
众人屏息凝神,只听一个冰玉质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可。”
“…”千溟,这家伙脑子进水了?
下一秒腰被人抱紧,落入一个高大的怀抱里,好听的声音再度传来:“明日午时。”
风离莫直接抱着千溟瞬移回了冷昙殿。
书房内。
千溟百无聊赖地数着窗外的凤凰花,她不时转头看向不远处书案前的风离莫,不时冷笑连连。
真不知道这家伙抽什么风把她抓来这里,门口设有结界,出又出不去,对着他这张冷淡的脸千溟也憋不出什么好话,可真真是气闷极了。
千溟撑着下巴,窗外只看得到一株开得正盛的凤凰花树,火红的花瓣稀稀落落地飘落在空中,冥凰又下起了红雨,下雨似乎是这里最常见的气候。
可千溟最讨厌的便是雨天,空气潮湿,天空黑压压的,雨落在人身上湿哒哒的难受得紧。有一次雨天,她还小的时候淋了雨发烧,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她的好爷爷似乎早忘了自己孙女的存在,在她生病期间一次也没探望过她,那时她才多大啊?找不到爸爸妈妈,心里就渴望可以得到一丁点他的爱,千厉呢,甚至因为她生病耽误了课业而狠狠责罚她。
所以说呢,她从始至终就是个被所有人遗弃的小孩罢了,像条肮脏不堪的蛆虫一样拼命在泥沼里挣扎,却不知,她本就应该待在泥沼里。
“哗——”眼前的窗子被一只苍冷的手关上,好似外面的腥风血雨都与她无光关。
千溟撤回思绪,耷着眼皮,静默无声地看着地板。
直到她的下颌轻轻被人抬起。
那人的手指看上去苍白,实则滚烫得很,若仔细感受还会察觉到指尖细微的轻颤。
风离莫默然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仔细又偏执,像是做过了无数遍一样,“千厉死了,你早就知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千溟轻侧了下脸,躲开他的触碰。
其实这是她设的一个局,借江家之手杀了千厉推千霆继位,早在她与江蛰交易时,除了提出得到离戒,还另外提了一个要求。
以走私生意逼千厉现身,让他死在一场“意外”中。本来以那老狐狸的心思和人手,江蛰是很难得手的,但千厉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竟死在了江家安插进去的“自己”人手中。
再把前段时间爆出的走私罪名全压在死去的千厉头上,千家的损伤可达到最小程度。
可当这个消息几日前被沈策告知时,千溟笑不出来,她的内心荒芜一片,又或许是早就种下了一颗悲哀的种子,抽根,发芽,让她夜夜难眠。
后悔吗?若是再来一次,她仍会毫不犹豫地做同一个选择。
千溟沉默地和风离莫对视,他似乎并没有奇怪她如何得知千厉身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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