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同病相怜

“你知道啊。”白凌摊了摊手，空洞一片的双瞳只是微微缩了缩，似乎并不意外，“所以弱小无助的我来找你寻求庇护了啊，看在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份上帮我个忙。”

“……同病相怜？弱小无助？”似懂非懂的规则在只剩下一丝意识后和那几岁稚子并无区别，但直觉告诉祂后面这个词和眼前这个凶不拉叽放火烧自己的小孩子看起来并不合适。祂沉默半晌，声音再度在白凌的脑海中响起：“虽然这么说，我不能完全理解你说的意思，但是‘弱小无助’显然和你搭不上什么边。”

白凌缩手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声：“咳咳，话不能这么说，我毕竟比你弱小，你好歹还是隶属于天地规则，要想捏死我只是时间问题。再说了，我和你目的的确都一样，都是为了想要活下去，不是吗？你没在第一时间杀了我，那我们就有这个可能达成交易，不好吗？”

“大不了，赌一把。”白凌这时意识到了自己并不是身处在黑暗之中，而是规则开始剥夺他的五感，最先丧失的便是视觉而已。但即使眼神无光，规则依然能够感受到从白凌身上传来的坦然和无畏，这让祂十分惊讶。

“你知道我是规则遗留下来的残余，对吗？”祂认真问道。

“当然，我的目的从来都很明确，不是吗。”白凌微笑着回答了祂的问题。

规则澄净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你知道你一旦踏上了这条路会付出和经历什么样的代价和风险？我即使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我知道这里从来不会庇佑你这样身为魂兽的存在成为那种存在，更何况……你还是外来者，你原本是没有那种气运存在的。不论是何种生物，他们都惧怕我，只有你毫无畏怯。但是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不属于你的气运，你很特别。”

白凌心中一喜，他知道规则之力口中的“气运”是从哪里来的，这很有可能是他从原本的气运之子唐小三身边多多少少蹭来的，事实证明，跟着气运之子混有肉吃，白凌坚信着的真理是有道理的。他清了清嗓子，决定直接果断地给出了问题：“所以，你是否愿意和我上一条贼船呢？”

“……”许久许久，规则终于出声，“如果是拥有着独特之处的你，我倒是愿意试一试。反正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一起灰飞烟灭，我被困在这里独孤渡过了无数岁月，早就厌倦了，正好可以出去看看现在的世界。”

“还有，不会用词就不要用了。我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也能猜到一两分。”

“……知道了。”白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所以，你可以给我解除了五感禁锢吗？我耳朵都快听不见了。”

谁知道，规则竟然拒绝了：“在我没有和你融合在一起时，你还是别想了。我最多给你暂时恢复。如果这几年你不想办法完成规则的考核，你就等着成为傻子吧。”

白凌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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