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欲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宋·郭熙”
“春水满四泽,夏云多奇峰。秋月扬明辉,冬岭秀寒松。—晋·陶渊明”
一年四季里,林霁当然最喜欢的是春天。虽然夏天、秋天树也是绿的,花也有开放的,但远没有春天那样朝气蓬勃,让人充满希望。
不信,你看,当春风刚刚自遥远的南方吹来时,便扫走积压一冬的阴霾;当冰雪开始消融时,小河重新唱起欢快的歌。本来寂寞的空山,天空开始有了小鸟的鸣唱,田间地头开始出现醉人的绿。更重要的是,可以脱去沉重单调的冬装,换上轻便漂亮的衣裳。
太阳渐渐西斜,西边天空开始出现夕阳特有的绯红,林霁知道该回家了。和同伴踏上回家的小路,一路上,乡村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四处飘散写醉人的饭菜香……
要后天才能去拜师学习武艺呢!这一天林霁呆的特别忐忑。看电视剧里,拜师都会拿上些礼品,比如活蹦乱跳的大公鸡,精致甜美的糕点,醇厚飘香的美酒……见到师父还要经过同意,才能行拜师大礼。那拜师是要叩头的,至于磕几个……是三个吧!不知道她需不需要跪拜。
习武,是要打开筋骨的。人说,习武在小孩子三、四岁时最佳,那时的筋骨还未长成,打开比较容易。林霁不知道自己这一身老胳膊老腿是否还能打得开。
带着种种疑问,这一夜林霁辗转难眠。第二天,有些精神恍惚地去找张欣蕊。张欣蕊带着她向南经过两个胡同,转入一条十分干净整洁的巷子,来到一家围满竹篱笆的门前。
乡村的门,不论家中有没有人,都是经常不锁门的,也不用敲门,推门而入,林霁才发现这只是这家的后门。房屋的门是朝南的,转到前面进了屋子,林霁才发现这家的东屋炕上,已坐了七、八个人。每个人都盘膝而坐,双手手心朝上,放于两膝,闭着眼睛不知道干什么。地中间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的白白净净,却不是林霁想象中的剑眉星目的模样,身材倒是十分高大。林霁惴惴不安地站在他的面前,正不知道说什么,那男人已示意他们也坐到炕上空着的地方,做出和他们一样的姿势。
“提肛……吸气……呼气……”林霁随着师父的指示绵长的呼吸,心中暗暗怀疑:这是什么武艺?武艺不是舞刀弄枪吗?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气功吗?可电视里那种一拳能击碎巨石的功夫是真的吗?
就这样枯燥的重复这样的动作一上午。中午,其他学员都各自回家吃饭了,林霁才得空跟他说明来意。当林霁说到“想要学剑法”时,师父呵呵一笑,“还是先把基本功练好再说吧!”
基本功,便是那些抻胳膊抻腿的动作,林霁还知道了一个学武之人必练的基本功—蹲马步。
下午,舒展一会儿筋骨,便开始蹲马步。双手向前平伸,与地面平行。双脚与肩同宽,双膝微屈……林霁感觉和空座椅子的姿势差不多。不到一刻钟,林霁便觉得双腿,双臂发酸发胀,快要坚持不住了。可偷眼看别人都可以稳如泰山的坚持着,林霁也不好意思叫苦,还是咬咬牙坚持下来。
一个下午,做了四次,每次做一个小时。等做完这一切,已是落霞满天。林霁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恨不得立时躺在地上歇一歇。可还是挣扎着回到家,在离开时,她和师父约定每周的周六、周日去两天。今天是周六,明天还有一天。林霁忽然有些想打退堂鼓了。虽然在去之前,她已经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样苦。而且看此情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上剑法呢!那么明天,她到底是去还是不该去呢?
唉!罢了,还是去一次吧!顺便可以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学剑法。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大地上,一切都那么充满生机。笼里的小兔子在快活地蹦来蹦去,林霁为它撒下一把青草,和姥姥姥爷说了一声,便出门往师父那里去了。
上午,依旧是练那种吐纳的法子。许是练的时间太短了吧!林霁实在体会不到有什么功效,而且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她实在有些昏昏欲睡。下午蹲了一个小时的马步,师父开始教几个徒弟练习鲤鱼打挺。
这鲤鱼打挺就是一个人平躺在地上,用腰眼使劲,能一下子站起来。教了几次,几个基础不错的学员便得了要领,利落的从地上翻起来。可林霁一来学习时间太短,基本功不行。二来身体协调不好。翻了几次都没翻起来,不禁有些气馁。师父倒没说什么,只说让她回家后加强练习,下个星期好教他们翻跟头。
回到家中已是夕阳西下,母亲对这两天林霁不在家倒是没说什么。也许是以为她去朋友家玩了吧!
农村的父母对于孩子是不大精心的。农村小孩多,往往一个胡同就有十几、二十几个孩子。那时的孩子也不自私,出去玩时,大的护小的,小的听大的,是顺理成章的事。那时车也少,路上行驶的大多是牛车、马车,或者是拖拉机、蚂蚱子等农用车,开的也不快。孩子出去玩儿大人一点儿也不担心。即使是下河摸鱼,也从未听说过哪个孩子被溺死。似乎农村的孩子天生就对危险有感知力,便是林霁和朋友出去玩,也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相反,城里的孩子虽然聪明,学的知识少,见得世面多,但对危险的感知力太差了。
无他,是城里的家长将孩子保护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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