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第四排,最后一个位置。路风凉趴在桌子上,似乎睡得正熟。只有他自己,其他同学都到操场上准备下一堂体育课了。
我轻手轻脚的把怀里的本子放在他的桌角,要走时,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
路风凉:这是我装睡的极限了
他说着,露出顽童般调皮的笑容
我被他看的有点儿紧张,急忙说
江晴帆这两周的数学课,我复印了一份给你。我问过了,我们的课堂进度差不多
我担心他的手受伤了,吵不了例题和要点
路风凉:你感冒了?声音这么哑
江晴帆哑吗?
我惊慌失措的清了清嗓子
路风凉:都这样了还听不出来?怎样才算哑?
路风凉露出嫌弃的表情,真是个招人恨的家伙
他伸出手来探我的脸,我本能的避开了一点儿
江晴帆感冒会传染给你的
他反而靠得更近了,淡淡的说
路风凉:那就传染给我好了。
确认我没有发烧后,路风凉松了一口气
路风凉:怎么弄得,踢被子了?
我有点儿不满他这个略带嘲弄的猜测,提高音量说
江晴帆我昨晚练习呢,马上就要参加金星杯书法打大赛了,是因为练的太专注,才不小心着凉的
他敷衍的拍手说
路风凉:嗯,厉害厉害,在下甘拜下风
在他眼里,这种作秀似的商业比赛,根本不值得投入那么多精力吧?但对我而言,这场比赛异常重要,因为获胜后可以得到丰厚的奖金
和他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同,我需要钱,非常需要。父亲的声音在恶劣的大环境中渐渐难以维持,半年前把那家小公司关停时,欠下了不少债务。尽管家人刻意隐瞒了我,但我我不小心接到过几次银行的供应商的催款电话。
我很想为父母做些什么,书法是我唯一的特长,我无论如何都要赢得这笔奖金
可是这些,我无法对路风凉说。他出身书房名门,许多人为了求他父亲题字豪掷千金。他天生带着光环,走到哪里都受人瞩目,我不想对他袒露我的窘迫,我只想离他近一点儿,近到能听见他沉默时心底的声音。
当我感冒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路风凉手臂上的石膏也拆掉了。
他在医院门口看着终于自由的双手,突然问我
路风凉:小肉圆,你现在是不是很闲?
我不服气
江晴帆才没有
他笑起来
路风凉:我说你很闲你就是很闲,陪我一起去湖边看烟火?
竭力绽放,又迅速消逝,一年一度的烟火表演,把清冷的冬夜点缀的五彩缤纷。周围全是人们的欢呼声,路风凉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向我示意,要去安静一点儿的地方接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走回来
江晴帆你……你和希岚聊什么了?
我刚刚注意到了来电显示,是上次照顾他的女同学项希岚
路风凉:没什么,一些小事情
路风凉不以为意的说,没有再多解释一些的意思。我突然有点儿失落——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童年的好友,比其他人要互相了解,但现在他好像有了很多我不认识,他也无意让我认识的新朋友。
又有新的烟火绽放在夜空中,湖畔小道上人潮涌动,我们被拥挤的人群撞来撞去。路风凉看向站立不稳的我,平摊手掌,我怔了怔,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手叠了上去
好温暖。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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