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刚响,班上便多了几分嘈杂声,老师也放下了粉笔,收拾了课本教案离开了。走读生和住宿生说了再见也陆陆续续的从教室门里出去了。
荀念辞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钟表的指针,用红笔把没听懂的题号圈了起来,看到周临川在座位上坐着,便起身朝他的位置去了,顺势坐在了他前面的凳子上。
“周临川,周大神,可以给我讲下这道物理题吗?”荀念辞把资料放在周临川面前摞成一堆的书本上,朝他笑着。
周临川正奋笔疾书着,听到荀念辞的声音,手里的动作停了停,眼风扫过用红笔圈的醒目的那道题,说:“那啥,我这会儿正在补作业,我让纪澈给你讲!”说着拍了拍纪澈的肩。
纪澈闻言,轻轻合上手里的《鬼谷子》,放到一旁,将放在周临川面前的物理资料往他面前拉了拉,用笔指着那道画了圈的题,缓缓道:“是这道吗?”
荀念辞点了点头,往纪澈面前坐了坐。纪澈随手拉过周临川的草纸,快速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公式,朝荀念辞问道:“你哪里不懂?”
荀念辞不觉羞赧,想到方才老师讲这道物理题的时候,她正瞧着纪澈,便觉得耳根子都发红,也不敢看纪澈的面容,只小声说:“我,我刚才走神了,哪里都没听懂,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可以重新给我讲一遍吗?”
纪澈愣了下,把写了公式的草纸放到荀念辞面前,用笔在上面划了几下,说:“这几个公式,应该知道吧?”
荀念辞看了一眼那些公式,并不觉得眼生,于是说:“见过,但不知道该怎么用。”
纪澈侧眸看了一眼那道题,轻轻一叹,说:“那我还是先带你复习下这几个公式吧。”荀念辞心下一惊,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纪澈,神思都有些恍然。
纪澈似是不曾觉察,自顾自的讲解着草纸上的公式。纪澈一口气讲完了公式的推导和用法,说罢用笔戳了戳荀念辞的胳膊。
荀念辞这才回过神来,面上一片茫然,看着草纸上布满的公式,又偷偷抬眸窥一眼纪澈,想来半天却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纪澈何等聪明,也不让荀念辞难堪,只讲草纸翻了个面,又往荀念辞面前推了推,重新讲与她听。
纪澈这回的语速放慢了许多,荀念辞也渐渐进入了状态,可能是因为基础的缘故,那道题所要用到的公式纪澈来来回回讲了三四遍荀念辞才明白了当中门道。
待进入正题的时候,荀念辞侧眸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25分钟。荀念辞心中一惊,看着双面写满了公式的草纸,耳畔又回响起纪澈耐心讲解的声音,心中隐隐生出夹杂着一丝开心的愧疚。
钟表的指针依旧不眠不休的转动着,下课铃响了,荀念辞亦合上了笔盖。在剩余的十五分钟里,纪澈将那道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物理题足足给她讲了五六遍,荀念辞依旧觉得感动。
那日回去后,荀念辞同寝室的同学说起这件事,有好事的同学大胆的猜测纪澈对荀念辞的好感,荀念辞想辩解,便扯出了他们小时候那段渊源,却被强加成青梅竹马,这事便算是越抹越黑了。荀念辞晚上躲在被窝里,想起了他们曾经的时光与那夜光阴的交叠,只觉得心头像是撒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砂糖,甜蜜过后竟有些微的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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