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相信你,你也不用这样吧。”我说。我被他抱得很不自然。我以为他应该很快会松开我,他却还是把我往里挪。他的手臂长长的,一只揽着我的肩膀,一只揽着我的腰。我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他似乎在笑。
“放开我。”我说,我压住心头涌起的阵阵波澜,尽量平静地说。从小我就不习惯别人碰我,这个时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可是他还是没有,我感觉到他抓住我肩头的手更紧了。我开始用力推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推开他。我挣脱出来,把抓住他的手用力甩开。他退开几步,震惊地看着我。
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神经绷得紧紧的,指甲用力地掐着手心。我想起自己刚才不顾一切的冲动,又有了点茫然的感觉。或许对他来说,朋友之间相互拥抱一下,很正常。
“苏筱。”他说,“你别生气。”我没看他,也没应他。我在情绪起伏大的时候,总是说不出话来。
“你,不相信我?”他说。顿了一会,他又说:“我去找她,让她当面说清楚。”
“够了。”我说,“我不相信是她做的。”
他像木头人一样呆在原地。“你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她在学校里受尽了羞辱。婊子,贱货。像她这样的人会自取其辱吗?我真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这样做。你口口声声说是她,你有什么证据?”
他沉默下来,那表情让他看起来像一幅素描里的画像。
“我想,你一定误会她了。”我说。他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却是苦涩的笑容。我不知道,他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刚刚,我觉得不太习惯,所以••••••”我想,我刚才的反应可能会给他带来困扰,有必要解释一下吧。
“对不起。”他说。然后一边后退,一边朝我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他一直倒退着着走,最后用双手朝我大幅度地挥动。
他忽然朝前倒了下来,然后我看到一个紧急刹车的女生摇摇晃晃地也倒在地上。车篮里掉出很多苹果。
我赶紧跑过去。拉起玩具。然后再扶起那个女生。她不是谁,就是我上学期的同桌方俊琪。
她气呼呼地走到玩具面前,骂道:“你找死啊!要死不要到有人的地方害人。你一个人死掉就好了,跳楼跳河都可以啊!”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或许,是她今天心情不好。但是这话谁听了,都会不舒服。我看到玩具脸色特难看,握着拳头的手,青筋暴起。好像就要爆发。我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说:“你没事吧。的确是你不小心嘛。”他稍微平静了下来。
“对不起,俊琪。他不是故意的。”我走过去,对她说。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眼睛里满是嘲讽的意味。
“你也看上他了?”她说,然后讪讪地笑着,“那林洛呢?你不喜欢他了?”
“你说什么?”我看着她的脸,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热了起来。
她冷笑了一声,说:“你很厉害嘛!刘英英都不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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