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色降临,在我们道别之际,火车呼啸而过。
“怎么火车在这里都不停了?”玩具说,“有一天傍晚,我爬到装着石头的露天车厢上。火车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到桐古停下,我下半夜才沿路徒步返回到这里呢。”
听了他的话,我才发觉玩具可不是一般的勇敢,可是同时我觉得他有点让人痛惜。
临走时,玩具回过头来微笑着说:“没什么人的时候就叫我玩具吧,那样比较习惯。”
回到家里,妈正在炒最后一个菜。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也该知道帮下忙。”她背着我说。
“遇上萧岚,聊久了。”我说。
吃饭的时候,她说:“玩具回来了。这小伙子出去几年了,没回家几次。也不知在外面干什么。”
“嗯。”我无语。
“你今天跟他聊了很久吧?你跟他怎么会这么有话说?”她的语气怪怪的。
我知道妈认为玩具是那种不良青少年,不可接近。因为玩具读书只读到初二,平时给人的印象也不好。可就算她是为我好,但是她的看法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或许是好久不见,所以话多了点。”我压抑的说,生硬地把饭菜咽下去。
“筱筱,你的朋友本来就少的可怜。除了萧岚,没见过其他人跟你往来密切一点的。萧岚虽好,你怎么不多点结识更好的人呢?”她语重心长。
我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也知道她正担心的是什么。但是,她是不会明白我心里是怎样的,或许她根本考虑不到。我觉得我们很难交流下去。如果要我解释,或许我应该,但我不情愿。
“妈,我知道啦。可是交朋友也要投缘啊,总不能想着为自己前途好才去结识别人的,那样很虚伪耶!而且妈,这些年有你们,我很好啊。你们才是我的支柱,其他人不重要。”我诚诚恳恳地说。
妈生气不起来,只好摇头不再说下去了。
看着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每天劳累而忧郁地生活。我好像不合理地无动于衷。我在应付她。我没有很感激她或许说我对她的感情有点不正常。我们是母女,但是好像从来没有亲昵过。偶尔,叛逆的念头像气泡一样膨胀,上升,然后破碎。
我小的时候她得了病。她不会像别的母亲一样亲近我,甚至连牵着我的手都是那么罕有。白天,一大早她就出去忙;晚上,她还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不做饭,家务都是爸爸做,除了洗衣服。每天见到她就是在餐桌上。
而爸爸总是很沉默,他也不会亲近我,不会逗我玩。记忆中,他给我一支笔和一个本子,然后教我写阿拉伯数字。从一写到一百。就算我知道怎么写了,他还是让我写。现在,他到很远的地方工作,很久才回来一次。
后来,我上学了。可是,我也得了病。我很容易就会咳得很厉害。我的喉咙总是堵着痰。于是,我不能吃飞机饼,不能吃冰棒,不能奔跑,不能爬山玩水甚至有时候连话也不能说。很多话,我只能说给自己听。在人群中,我只能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7年。
我觉得我的世界渐渐孤立成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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