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激扬起的尘土和雪花将地上的血迹盖住了。
雪还一直纷纷扬扬的下个不停,很大。
左肩的血液已经不再往下滴了。
女孩的眼眸中透着空洞,就像一个破碎倒塌的雕像。
雪落无声,昭示着静谧。
安静。
无声。
门前驳杂的脚印几乎被覆盖了,只剩下看起来凹凸不平的地面。
窗前暖融融的光与楼下的雪地相撞,显得十分悠然。
但,这也只是世人眼中的岚渊阁。
能力、优秀、强大、名誉、权势……
可是却未曾从深处了解它。
炼狱一样的生活状态早就练就了自己那一颗强大的内心。
可是当它分崩离析时的声音还留在记忆里。
是啊,这是他的命。
从穆伊成为欧阳夫人的那一刹那起,他的命运就定下了。
没关系。
没关系。
你还有我。
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别想再动你在乎的人。
手指镀上了一层紫色,寒意从指尖流出全身,骨骼一寸一寸被冻僵,脆的像碰一下就能断成几段。
半张脸埋在雪里久了,已经没有了知觉。甚至连眨眼都不会了。
*
夜半,窗边的灯一盏盏的熄灭了,只剩下门口的那一盏。
长信灯内的火苗一闪一闪的跳跃着,灯油很足。
这是义父给留的。
女孩用手掌艰难地撑起身子,晃了晃,向着门口走去。
在宁静的雪夜中,能够清楚地听见骨骼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她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再摔倒了,即使明明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人在身边了,可还是不想示弱。
谁知道?
不知道。
*
“喂,夏兰樱,你愣什么神儿!来玩啊!”忽然,夏兰樱被童云扔来的巨大的雪球砸了个正着。
“啊!”夏兰樱没缓过神来,重心向前跌去。
“小心。”站在她旁边的穆清赦顿了顿,抱着她从屋下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穆清赦抱得很紧,生怕她摔伤。
夏兰樱将脸埋在穆清赦的怀里,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没事吧?”穆清赦躺在地上,但仍然没有松开夏兰樱。
“穆清赦……”
夏兰樱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怎么了?”穆清赦一下子紧张起来,“是摔到哪里了吗?”
立刻就要撑起身子检查她的伤口。
“别松手。”夏兰樱轻声说道。
“什……什么?”穆清赦的声音明显抖了一下。
“我说……别松手。”夏兰樱认认真真的重复了一遍。
“好,我不松手,我永远都不松手。”穆清赦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嗯!”夏兰樱眯上眼睛,感受这短暂的安惬。
“你有过心死的感觉吗?”
“那种恐慌、无助、空洞、无力、以及不知所措的空白、毫无生气好像弥留的挣扎与绝望。”
“那种不想思考的感受,你有过吗?”
声音很微弱,但也很坚定,像是承载着希望一样。
“有。”
当他知道他最在乎的女孩不在的时候。直到她永远消失的时候。
不一样了……
以前,跌倒在雪地上,感受到的只能是刺骨的冰凉和不愿服输的骄傲;
现在,跌倒在雪地上,会有人温暖的抱住我,会问我有没有受伤,能感受到温暖与关心。
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手掌中的温暖令人贪恋。
“穆清赦……以后,能不能把吃醋的特权,给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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