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无法判断

春意阑珊，情意泛滥。

“我在告白，别走神。”顾欲川出声提醒。

苏鹤赌气地拍开顾欲川搭在脸上的手，轻瞪了他一眼：“没走神。”在想关于你的事。

苏鹤似是想到了什么，问了顾欲川一句：“喜欢是怎样的？”

“阿鹤为什么要问这个？”顾欲川垂眸，他最近确实有些捉摸不透苏鹤的性子了。

变化的太大了。

差距太大了。

从前的苏鹤压根不会这么说话。对情绪的表达也只会出现在脸上。

对于这个变化顾欲川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窃喜。

“没什么的，我就想知道我现在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苏鹤把话说出来了，这句话推翻了她以前欺骗过顾欲川的话语。

她已经失去了判别这种感情的能力，对顾欲川的情感很微妙地在心里发生变化。

从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发呆就是顾欲川站在眼前对自己笑，跟自己说话的样子，时不时回去看旁边的顾欲川，打草稿的时候，写些东西，写着写着就成了顾欲川。

“我感觉我好像越来越对你上心了。”苏鹤顿了顿，看着顾欲川的眼神温柔了一些，情意在流露。

说完这句话，苏鹤害怕顾欲川采取什么措施，立刻低下头，吸溜吸溜起了米线。

然后还不忘说：“先吃。”

“一会儿再吃，你刚刚说的是真的？”顾欲川抓住了苏鹤握着筷子的手，他心情有些激动，但也因此有些害怕，他无法分辨苏鹤的话是真假。

苏鹤这人即使拿捏不住情绪，说得假话，顾欲川都会信，他愿意信，他的心不得不信。

苏鹤有些无语，她委屈地看了顾欲川一眼：“怎么，成为我正式男朋友了，就开始不宠我了吗？”饭都不让人吃的。

苏鹤对那种感觉有些呼之欲出，但又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脑子里闪过很多个答案，每一种都很贴切，但每一种都不贴切。

的确，苏鹤今天对他说得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怎么说呢，之前顾欲川在苏鹤这里一直都不能是正式男友，因为随时都可能会被苏鹤踹开。

顾欲川愣了一会儿，松开了手。

苏鹤这下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吃东西了。她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顾欲川。

怎么说呢，顾欲川现在很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处处都写着拘谨。吃饭都不怎么动。

“吃完了。”苏鹤把筷子一放，整个人惬意地一躺，顾欲川见状，递过去一张纸。

顾欲川付好钱之后，苏鹤就站在大街上等他。

“牵我的手吗？”苏鹤把手举了起来，调皮地笑了一下。

顾欲川不敢相信苏鹤会这么说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会痛，是真的。

是真的。

顾欲川没回应，他愣在原地牵也不是，不牵也不是。

苏鹤见顾欲川这样，头有些突突地疼，然后特别自觉的把手放了过去，并且抓住顾欲川的手。

在手掌碰到顾欲川的手时，脸上又不经一红，心脏也慌慌的跳。

跳的她自己都紧张。

顾欲川的手比较暖和，怎么说呢，应该是血气方刚。苏鹤确实被这温度给吓了一跳，心里也紧张的不行，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牵手了，但是自己主动还是第一次。

苏鹤想要放开手，顾欲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握了过去。

顾欲川整个人都是懵的状态，苏鹤牵上自己的手，一股清凉的气息突然沁了起来。

“你……？”顾欲川耳尖微红，本来这种时刻他应该很高兴来着，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鹤也害羞得紧，听到他这样问，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她立刻用生气的语气说：“不准问！！”

顾欲川看着这样的苏鹤，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真像个炸毛的小猫啊。顾欲川在心里这样想。

“你笑什么！”此刻“炸毛的小猫”立刻望过来，警惕又生气的问。

顾欲川忍住笑，但嘴角还是有些微扬，回答道：“我觉得你很像小猫。会炸毛的那种。”

“猫？你还是狗呢！”“会炸毛的小猫”忍不住骂道。撇过头去不看他。

顾欲川眼里波光一闪，轻轻地勾住苏鹤的脖颈，然后发出危险的声音，气息喷在少女雪白的脖颈上：“我像什么？”

苏鹤吓得差点跳起来，她立刻推开顾欲川，顾欲川的气息喷在自己脖颈上，灼的那一块皮肤都是滚烫的，羞耻的回忆没用的浮现起来。

她想起，在他家时，那个位置刚好也是被他咬过的地方。

苏鹤脸上越来越烧，脸上红的都快滴出血来，然后立刻慌张又害怕地说出了内心地想法：“你就是一匹狼！色狼的那种！”

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跑了起来。

顾欲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起了笑意，然后大长腿一迈，两三下就抓住了落荒而逃的苏鹤。

“骂完我就跑？”顾欲川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逃跑被抓住，一脸郁闷的苏鹤。

“我哪有骂你？我只是……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说你本来就是色狼。”苏鹤的气焰有些下去了，也许是因为底气不足，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

被拎着衣角的她活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小猫被抓住命运的后脖颈的样子。

可可爱爱。

这是顾欲川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是他女朋友。

努力了十多年终于有收获了。就像农民种下的东西有了收获。

“阿鹤，形容不够贴切。”顾欲川凑近苏鹤的耳朵，跟咬耳朵似的，声线撩人，“对你我是没开过荤的饿狼。”

苏鹤脸红的不行，连带着耳朵也红了。

顾欲川很喜欢看苏鹤这种被调戏的手足无措的样子，可爱极了。

“你你你！不要脸。”苏鹤立刻跳开，和顾欲川拉开距离，捂着自己的耳朵。

然后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顾欲川看着这个样子的苏鹤，有些无奈又好笑。

如今他们心意相通，心脏砰砰。

即使是这样，顾欲川也有些不敢相信苏鹤这人居然会喜欢上自己。

那人一直是以折磨人为喜好的。

接近你，让你忍不住喜欢上她，沉迷于她，但她感觉到你真的喜欢上她，又立刻推开你。

顾欲川曾经试过挣扎，试过在困境脱险，但苏鹤是个沼泽，只能越陷越深。

你只能以这种为酣甜，只能甘之若饴。

————

人间四月芳菲尽，轻风倾诉春满枝。

四校联考。

苏鹤转着笔杆子思考着数学最后一道题。

她这学期开学仍然有顾欲川补习。所以她还能做到最后一道题。

顾欲川讲题思路很清晰，解题方法也很快，操作也很骚。

因为顾欲川，苏鹤的成绩只进不退。

而顾欲川那人的成绩压根不用担心，好的不行。

苏鹤照着顾欲川的解题思路画了两条辅助线，题意就好懂很多了，她写了一半，就不想继续写了。

她发现顾欲川这人给自己的影响力也太大了，随时随地不分场合的，就能够想到。

睁开眼是，闭上也是。

下笔也是。

因为实在是静不下心，就随便在草稿纸上划拉划拉。

写了一整页的“顾欲川”。

按理说苏鹤这人的心硬，不会装下这种人。

但是不知道是夏天的某一天的某一刻，这个人就在心里扎根住下了。

还没有要走的趋势。

她发现闭上眼即是顾欲川的笑颜。

情意愁长，望不敢忘。

她现在再想，顾欲川是不是把题写完了也在想她呢。等她反应过来，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还有半个小时考完，苏鹤提前交卷了。

她想一出考场就能够见到顾欲川。

顾欲川坐在候考场里把玩着手机，苏鹤在远处看到就条件反射的知道那人是自己要找的人。

顾欲川今天穿的是让苏鹤心动的白衬衫，脸上的金丝框眼镜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光。侧脸被橙黄色的光照着，照进了苏鹤的心肠里。

欢喜恣意生长。

情意向阳而生。

苏鹤心跳漏了半拍，只因顾欲川看了过来。

“提前交卷了？”顾欲川把手机关掉，看着苏鹤眼里漏出了笑意。

苏鹤有些木纳的点了点头。呆呆的望着顾欲川。

“你在看我。”顾欲川说。

“我在想我交了个这么好看的男朋友，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苏鹤回过神，认真的回答顾欲川的话。

苏鹤真的没想到她会好运气到随意给了几颗糖就赚回来一个少年。

顾欲川不语。

苏鹤牵起了顾欲川的手，笑着说：“所以，男朋友一起回家吧。”

脑子里在想，什么样的山水能养出这样的人。有着一双似是深渊的眼，越看越深陷。

她不清自己对顾欲川的情意。只知道自己有些不能离开他了。

回家之后，又是苏鹤最讨厌的应付。

她实在是不愿意在这里住下，等着成年以后她就搬出去住。

吃完晚饭后，苏鹤终于可以溜了，她实在是不想看着陈冰和苏长明那两个没长脑子的人。

翻出日历，算了一下时间，发现离成年还有四个月。

她还有四个月就可以脱离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了。

苏长明仍然不改喜欢偷欢的习惯。即使娶了陈冰之后，也仍然在外边乱搞。

他们三个人在楼底下撕心裂肺的吵着架。

这一切都跟苏鹤没关系。

总之沈沁柔走了之后，苏鹤就跟一个局外人一样活在这个家，她融入不了这个家，也根本不想融入这个家。

不管怎么说，她突然有些心疼苏欢这个妹妹。

虽然她刁钻刻薄，但也挺可怜的。

苏鹤躺在床上，脑子里又突然想起从前。

她有些想笑，但又有一些说不清楚哪里来的委屈。

她突然巴不得苏长明跟陈冰离婚。

苏鹤随便掉了颗眼泪，就困的睡着了。果不其然，在梦里她看到沈沁柔了。

她又看见沈沁柔脸色苍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无力地她跪在旁边，她好像感知到什么，就觉得再不看她，就看不到了。

苏鹤醒来时，发现枕头被泪水打湿了一大半。

许是因为昨晚哭过，第二天就没什么精神。

不过她答应了顾欲川今天出来买做题的书。

作者有话说：

我没想过我一请假就请了这么久，对不起。

不过写书这么久以来我拖拖拉拉的，总是这样。我这十几天都会更的，尽量在这些时间里写完。

感谢大家的支持。

我很喜欢我的角色，不会改的。

结局he！！he！！he。重要的事要说三遍，起反复强调作用。/调皮/

最后跟大家分享个好消息，我考上我想要的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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