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73

程枝看着秦靖成的背影渐行渐远

自己的脑袋忽然被一只手扣住

然后被使劲儿搓了几下

“你干嘛”

她护住自己的头

转身皱着眉看对自己脑袋动手动脚的人

“该洗头了”

薛彻收了手，淡淡说

“哪有”

程枝嘟嘟囔囔，她明明才洗没多久

但是又怕头发真的脏

梳理一下自己的头发，脑袋往衣领里埋了埋

薛彻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

哼笑一下

又想起刚刚秦靖成和她亲昵的样子

嘴角带了冷意

“回了”

薛彻手又往她脑袋顶上伸，扣着她往镇西带

“我知道了，你别动我”

程枝往前面钻，躲了他的手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他说该洗头了

自己现在是不是看起来邋邋遢遢？

程枝脑袋埋得更深了

薛彻眼睛睨着她，估摸出了她的小心思

嘴角扯起来

他收回手

街上的很多商铺都在贴对联年画儿

大部分是什么生意兴隆招财进宝

偶尔路边停辆车

程枝路过一辆就盯着车窗看自己的倒影

车窗里她的发丝蓬松

看着头发好像不油

女生在喜欢的人身边，恨不得随时都能照镜子

大年三十还有很多人在赶回家过年的路上

街边很热闹

几户人家的门口聚集些妇女在唠嗑

程枝薛彻走过去的时候那几对眼睛泛着精光盯着两个人看

盯得人浑身不自在

她们估计不认识自己，但肯定认识薛彻

走过去之后

依稀能听见她们开始说些什么

“是啊...”

“就在薛家....”

“哎呦...什么时候...”

声音渐渐消失

程枝转头偷瞄他一眼

男人面色如常，好像根本没听见那些妇女的八卦

她手塞在衣兜里，抠着口袋里的布料，闷闷想

算了，他都无所谓，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走了一段路，前面是郭家

门口的大黑窝着晒太阳

看着十分惬意

两人离它还有些距离，程枝已经开始往边沿走，怕它继续发疯，尽量离它远一些

但是她想多了

眯眼卧着的狗子，鼻子猛然一动，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大黑估计没想到大过年的还能碰见这么个糟心人

狗眼张开

不敢相信

眨巴两下

不是做梦

只一瞬间，大黑带着它的黑金项链叮啷哐当的跑进了狗窝

第一猛禽不愧其名

动作矫健像一道黑色闪电

程枝看着大黑的样子，忽然觉得

如果薛彻将来把家产败光，他可以考虑当个饲养员驯兽师什么的

算是没有辱没他的才华

街上的爆竹声时远时近

三十这天，路上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皆为这一个年

薛彻在人群中显然是出众的

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总要转头瞟几眼

其中不乏姑娘家

那一个个秋波送的明显，程枝站在他身边，内心很焦虑

她以往和薛彻走在路上的时候，街上没有这么多人

现在她也被迫接受路人眼神的洗礼，浑身难受

特别是有些个女生看见她眼睛里好像能钻出刀子

程枝往旁边挪一挪，尽量走得远点儿

薛彻不遂她的意，走哪儿他贴哪儿

“你离我远些”

程枝急了，低低地开口

“怕什么”

薛彻懒懒散散，眼睛看都不看那些女人

“误会了……”

“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

程枝不好意思说出口

“误会我们有一腿？”

薛彻话说的直接

程枝已经渐渐习惯了他说话的调调，文雅是不可能的

她没接话，点头默认了

薛彻舔舔牙齿，接下来的话说得流里流气

“没一腿能亲上么”

声音不大，但是直击程枝死穴

小姑娘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红

薛彻笑了

他专治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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