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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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喊着困的少女，十分精神的爬起来往大窗户那里走

薛彻勾勾嘴角，慢条斯理地把棋盘扣上，起身往窗户走去

夜雪总是悄无声息

应该还没下多久，地上只有薄薄一层

窗户后面是薛家的后院子

几盏灯还亮着，透过灯光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雪落的过程

洋洋洒洒，约莫是因为有微微的风，它们飘得散乱

玻璃冰凉，寒气沾染了程枝的指尖，她扒着窗户，嘴里的热气喷薄到玻璃上汇成白雾

“初雪啊...”

她自言自语

薛彻晃悠到程枝旁边，看看窗外的雪景

低头又看盯着雪花出神的少女

从上往下她的脸要尖一些，睫毛翘成扇子，半天眨一下

“喜欢雪？”

他问

“嗯”

她答

良久，她摇摇头

“不喜欢”

对话结束

屋里恢复安静，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窗外

异常和谐

隔了很久，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我出生那天，就是初雪”

程枝说得平静，看着年年都一样的雪花，她回想起很久很久的事情

那年寒冬同今天一样的漫天雪花，伴随着郑蕴的生命

一起陨落

凉凉的语气听不出悲喜

薛彻半晌没有话说

他再次垂眸

少女的眼中并没有类似悲伤的神情，有的只是平和

“生日快乐”

男人看着她的侧脸，墨玉一般的黑瞳浩瀚无垠，难得的没有不正经

尾音缠缠绕绕，仿若外面悠扬雪花

四个字落在程枝耳里，她轻轻抵在玻璃上的手指慢慢地收紧

心里涌上奇妙的感觉，大多是酸涩

从没有人祝她生日快乐

微微测过头，扬起脖子看着高高的男人，竟觉得他那双眸子有些温柔

“嗯”

程枝点头，她弯起眼眸

这是

第一个生日吧

滴答滴答——

墙上的挂钟指到了十一点半

暖热屋内的年轻人定格成一了幅画

昏黄灯光从两人头顶洒下

男人低头看着少女

少女仰视男人

他们对着窗

外面雪花不知何时下得大起来

那是最温柔的背景

后里的后来

当每年的初雪洒下来的时候

程枝总会收到薛彻的一句“生日快乐”

从未中断

人外有人，这句话有的时候可以只看表面

比如现在的屋里

“你看有戏吗？”

薛老爷子做贼似的躲在架子旁边

林琇躲在薛老爷子后边

两个人的脑袋露出来看着窗边的两人

“不好说”

林琇小声的接话

“你看看这氛围，还不好说？”

薛老爷子瞅着他儿子看程枝那眼神，心里一阵解气

也有你小子栽的时候！

林琇心里清的跟明镜儿似的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薛彻的性格随她，就算是喜欢上哪个姑娘家也不会主动拉下身段去追

她当年可是费了很多心思才让薛老爷子主动出击

何况现在，她知道了秦家小子，按照这样下去事情怎样发展真不好说

“我们走”

林琇扯扯薛老爷子轻声说，要把事情给他讲一讲

“哎，知道了知道了”

薛老爷子竟然还有些恋恋不舍

看着那两人

他连孙子叫啥都想好了

林琇看他拖拖拉拉的样子，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拽走

“哎，你...”

薛老爷子压低的声音消失在了他们房间的门里

薛彻看着窗户上两个人消失的倒影

“嘁”

轻轻一声，嘴角扯起来

“回去睡吧”

他先转身，对程枝留下句话

“嗯…好”

看他走了，程枝轻轻应一声，最后看一眼外面的落雪

跟着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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