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薛彻没等多久郑诚下来了

郑芋菡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薛彻根本没在意

“原来那个女人同意退租了，这家店我会租下来”

薛彻把合同拿出来

“这是合同”

郑诚丝毫没有犹豫，摊开合同粗略看了看，但是视线停留在了其中一个条款上，那几个数字让他低吟出声

“你...其实没必要付这么高的租金”

薛彻笑了一下，平静地说

“市场价而已”

“你其实付多少都可以，这本来...”

楼上传来“砰”的一声，打断了郑诚的话，薛彻不着痕迹地往上瞄一眼，淡淡开口继续那个话题

“叔，这是应得的”

郑诚看着薛彻不容置喙的眼神，没有再说下去

他们父子这一点倒是很像

拿起笔，郑诚签了字

楼下一派平和，楼上早已经天翻地覆

“你什么时候和他好上的？”

郑芋菡在薛彻下楼之后跑上楼直接进了程枝的屋，看着正在收拾书的程枝，问得恶狠狠

“我和他没关系”

程枝这句话说了第二遍

“呸！你当我瞎吗，你们俩那粘糊劲儿说没有一腿谁信呐”

“那是你断章取义”

“你就装吧，平时看你老老实实，我就知道你可会勾人了”

郑芋菡一副原配抓小三的架势

程枝很累，她只想睡觉

“随你怎么想，我已经解释过了”

郑芋菡总是这样，程枝得到的星星点点的东西在她眼里似乎都是不应该，小时候的一块橡皮，长大了的一件衣服，她全都会和她抢

忍让久了，程枝拥有任何一样东西都成了罪过

“哈，你不开脱了？没话讲了？”

郑芋菡讥讽地看着她，程枝轻轻坐到床上，抬起头看她

女人嫉妒起来的嘴脸真是刻薄到极点啊

轻轻开口

“纵使我们有什么，那又……”

程枝粲然一笑，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战斗

“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一间不大的房间，程枝坐在床上，郑芋菡站在门边

两个人的对峙在花蝴蝶气急败坏的摔门声中结束

见她走了，程枝把自己摔到床上，眼睛被灯光晃得眯起了眼

郑芋菡应该很生气吧，程枝脑子里回想起那声巨大的摔门声。脑袋嗡嗡的

可是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意识渐渐放空，很多东西开始在她眼前闪过，考试、郑芋菡、薛彻...

好像有什么钻进了她的脑袋

这么想来...自己和薛彻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在程枝彻底睡去之前，她迷迷糊糊想

能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他闲时找的乐子罢了...

夜挺深了，一楼的卷帘门早早拉下，许多店面打了烊

程枝屋子里的灯依旧开着，床上的人早就睡得没有知觉，任灯光在夜里普照

窗帘晃动了一下，北方夜里的干而冷的空气悄悄钻了进来，程枝耷拉在床边的脚踝感受到凉意，瑟缩了一下

依旧没醒

“啪——”

轻轻一声，浑黄的灯光消失了

窗帘过了良久又晃动了一下，最终归为平静

程枝再没感受到寒冷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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