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街道上静谧，只有淡淡的脚步声，男女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你如果...”

和薛彻并排走一直不语的程枝斟酌良久开了口

“嗯？”

薛彻睨着她，脚步放慢

程枝下定决心一般

“我没有想过和你有什么，你...如果嫌烦，我不会...不会招惹你，你可以放心”

看她憋半天就憋出来这么句话，薛彻觉得好笑

“我也没嫌烦啊”

这下程枝愣了，他...不嫌烦？？？什么意思

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程枝干巴巴僵硬点点头

“啊...哦哦”

两个人再没了多余的话

街道上不时跑过几只野猫

李芝兰还在店里，倒也不忙，就是剩那一桌男人还在慢慢悠悠的喝酒，也没见走的意思

她嗑着瓜子儿翘着二郎腿等着那群人，细长的眼里全是不耐烦

那桌的男人还在谈天说地

“我那次去市里卸货，他娘的跑三趟才给我...”

“唉唉，那不是薛家那混小子吗”

这群人停下喧闹，往窗外边儿看

不远处站着薛彻和女孩儿，夜色黑离得远看不清两人表情，没一会儿女孩儿就向店面走来，薛彻站在原地没动。

“嘿，还真是”

“这是谈女朋友啦？”

“我瞅着像”

“这混小子之前把我闺女魂儿都给勾走了，让我好一通骂，我那闺女才老实”

“高家那闺女还为了他在家里闹着不想上学……”

那群男人看着窗外的男女，发出一阵阵哄笑，热火朝天

李芝兰手里的瓜子儿还剩半把，她已经停下了，眼睛也瞅到了屋外的两人，小眼儿聚集着精光

哗啦——

瓜子被倒回桌上，李芝兰拍拍手收了二郎腿，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回来啦程枝”

程枝一进门就迎上了李芝兰

“嗯，今天开到这么晚了吗”

李芝兰扭头撇撇那群人，哼一声

“可不是”

她把程枝往里拉，瞅一眼外面，已经没了薛彻的身影

压着声音对程枝说

“薛彻怎么和你走一起？”

程枝一听这话脊背僵了，竟然被瞅见了

“没没没，他顺路，正好碰见了”

程枝成绩好，但脑子是真憨，那薛彻家在镇西，她家在镇东，上哪儿能顺路，李芝兰立马就知道她在胡乱撒谎

盯着程枝思量一会儿，李芝兰松了口，低声道

“那就好，一会儿他们走了把桌子收了”

如获大赦，程枝忙点头

“哎，好”

扯着书包带程枝穿过店里的桌子就往楼上走

后面那群男人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哎呦老板娘，那小子女朋友是你家的闺女啊”

“你这闺女可以啊....”

又是一阵哄笑

李芝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在哄笑声中听不清，程枝脑袋又大了

噔噔噔上到二楼，程枝打开自己房门，里面黑洞洞的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窗帘在月光的映照下被风吹得轻轻飞舞，为屋里添了丝亮光

等等

程枝开了灯走向窗旁，拨开窗帘看着半开的窗户

她记得她每天都关窗的啊

在程枝纳闷之际，一道黑影从门旁边飘过来笼罩住了程枝

薛彻一只手轻轻搭在程枝的肩上，嘴巴凑到她耳尖，轻轻开口

“看什么呢？”

声音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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