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连你爸都勾引的小骚*,滚出去!”
女人一边吐着豪迈不堪入耳的粗口,一边高举着扫把,像驱逐一只不经允许流进家中的野猫一样,将黑发的少女赶出门外。
“别他妈再回来了!”
少女冷漠看着她摔上门,门内仍断断续续传出女人的叫骂声,就好像她真的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一般。
是的,那女人是少女的母亲,一个训斥自己女儿12岁就开始勾引父亲的母亲。
她对于父母的争执已经熟视无睹,家中争吵从记事时起就从未消停。
每当父亲用那双哪怕是睁着都会眯成一条线的双眼注视她时,她只觉得反胃。父亲觉得自己的女儿涉世未深根本什么都不懂,以为她呆滞的目光里装满对这个世界的疑惑与不解,但其实她什么都懂。
她知道母亲与这个人结婚只是因为她被这人强暴,而自己则是母亲被强暴的后果。
“蝎尾呀,怎么又被妈妈赶出来了?”
一身酒气的父亲总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身后,他随手丢开空酒瓶,伸出那双连手指上都长满绒毛的粗糙肥手抓住少女的肩膀。
哪怕只是这男人带着恶臭味的呼吸喷吐在脸上时,她都会回想起那些夜晚,他用那双肥手摸向自己腿间。
于是她不作理会,转身就要走。
“去哪啊,爸爸跟你说话呢,在街上乱跑被坏人抓去怎么办呀?”
无视男人故作轻快的问话,头也不回地背对着他走远。
“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找爸爸哦。”
他会舍不得吗?当然,毕竟她长得和母亲被他打烂脸前一模一样,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级生物怎么可能不喜欢。
抱着试一试能不能找到其他安身之处的心态,蝎尾走向喧嚣的城市离开了那里。
就算站在这座灯火通明的喧嚣城市中心,她也融不进去丝毫。行人穿梭着经过身侧,他们无一不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而她仍旧用呆滞而空洞的目光打量着城市,心中的淡漠好似化作了一堵防火墙,将旁人的猜疑与充斥着对她身体的黄色笑话隔绝在外。
城里的雨也是从记事开始就几乎不见停过,她身上没有防雨装置,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刚从床上被母亲赶下来时连鞋子都没穿上,身上只挂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吊带睡裙,赤足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她知道自己在这座城中是怎样的存在,年仅12岁,无依无靠,还刚好是个长相诱人的女孩,走在这样的罪恶都市之下,就好像上了砧板的待宰羔羊一般,静等不知何时降临的加害者出现。
可能真的想死了吧,那时候。
她很快就被一些干着拐卖勾当的男人盯上,甚至都还来不及躲开就被这么当街抓去。在行人众目睽睽之下,几个壮汉抓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拖离现场,哪怕是这样,也不会有什么好心人站出来帮忙脱围的戏码。
她被绑着送往了黑市,在那里脱离法律的管束,一个人若是死在那往往连保留全尸都异常罕见。正巧明晚那里有一场“舞会”,表演的节目通常为了博人眼球,满足这些变态的需求,几乎没什么下限节操可言。
蝎尾恐怕也会成为节目中的一份子。
她被他们粗暴地塞进铁笼,在里面,她度过了饥饿难眠的一夜。房间里很黑,她只听见其他孩子的啜泣声,离她不远。
听他们哭诉,蝎尾才得知明天自己会作为拍卖品在晚会上展出。运气好的说不定被卖给哪个毒辣的商人,可能被残虐致死,或者被挖去什么器官;卖不出去的,恐怕也活不过这场晚会。
她悄悄叹息,抱膝靠着铁笼,等待裁决降临。
晚会如期而至,在主持人极具渲染力的宣告声下,拍卖会正式开幕。他们捉住蝎尾四肢将她从铁链中拽出,拷上项圈便扯着链子将她提起,她听见台下唏嘘声。
“十万!”
“八万!”
“十五万!”
此起彼伏的喧闹与叫价声震耳欲聋,拽着她铁链的家伙满意地笑着,他知道她会被卖个好价钱。
“五十万!”
她无言,便默然合上了眼。
“五百万。”
最终她以这样的价格被出售。
“你疯了?花这么大价钱买个瘦骨伶仃的小孩,挖空了都赚不回本我告诉你。”
“谁说我要卖掉她的内脏的?”
蝎尾抬头,看向那个已经将她买下的男人。
他径直走向舞台,来到她的身前,接过了拴着她的铁链。
“好,恭喜衔先生!”
……
她抬目,与这个即将要带她离开的男人对视几秒,看不出他此时脸上带有什么情绪。
“你是要被拖着走,还是自己跟我走?”
他问。
她表现得很无奈,自己已经饿得支不起双腿了。
“衔先生,这些小东西都饿坏了。”
他闻言,眼眸暗淡一瞬,便还算温柔地将她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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