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在凌晨时分醒来的风神,却感觉昏昏沉沉的,就好像这一觉睡过了整个冬天一般。
她缓缓睁开双眸,便有水滴落在她的眼罩上中,她连忙挤挤眼眶,抬手去擦拭眼罩。只觉得皮肤的触感湿润又冰冷,与相对干燥温暖的神社内部截然相反。
朦胧之中她翻过身平躺,侧过头注视自己搭在一旁的手臂,几缕黑色的发丝缠绕在指间。隐隐听见了车辆来往的声音。
直到一盏灯照亮身处黑暗的风神,她才从半睡半醒的状态里脱离,猛然起身。刚刚亮起的灯很快消失,看来只是一盏过路的车灯。
日女巳时:……
风神仍旧没反应过来。
日女巳时:为什么……这里会有车…
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过城东了。
她两侧距离狭窄的两堵墙壁朝前方延伸,正对上的是灰蒙蒙的光亮,与自然光不同,显得有些刺眼。
这里下着雨,身下的地板湿漉漉一片,风神回过神来时已经浑身湿透了。
日女巳时:……!
日女巳时: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下意识抬手往头上一抓扯住黑发,自己的发辫也散开了,再摸摸胸口,蛇鳞也消失了。
日女巳时:还偏偏这时候变回人类了。
现实没给她太多时间犹豫,很快她听见过路行人走近的声音。
“下次交货麻烦你小心点,第几次了都。” “哎呀知道了,刚刚那通电话想办法处理了啊。”
风神几乎是一瞬间便明了那些行人交谈的含义。当下处境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以过往经验来看还是尽快开溜较好。
日女巳时:烦人。
抱怨一句后风神便轻车熟路地起身转头溜走,朝她所在的小巷深处行走。
刚走不远风神便被一块玻璃碎片狠狠扎了脚,垂首一看才知道原来有一只木屐落下了,光着的脚踩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套在脚上的丝袜被勾开好大一块口子,伤口还往外溢着血。
日女巳时:讨厌,谁扔的破酒瓶。
她想赶紧去捡回木屐然后趁早跑走,便抬起受伤的脚,单脚一蹦一跳着回到刚刚醒来的位置。
“哎哟,等下。”
正当她一手扶着墙弯下腰捡起木屐时,一块阴影将她笼罩。
“小孩?”
她僵硬抬头,视线对上那两个刚走进小巷的男人。
“嚯,还真是,是女孩。”
风神一边感叹着自己总能撞上这种好事,一边抓起木屐直起腰,扯出一个讨好似的微笑。
“怎么戴个眼罩。哦哟,穿得还这么风流。”
那两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见风神身上只有一件松松垮垮的单衣,便自顾自打趣道,光是站在旁边就能闻到那股冲鼻又令人作呕的酒气。
风神不想多跟他们周旋便不作理会,默不作声地背过身,扶着墙磕磕绊绊走开。
“诶诶,别走啊,来哥哥这里好好玩一玩嘛。”
其中一个吐着酒气的男人三步并一步赶上来,用那只长满黑毛的粗糙肥手一把抓住风神的胳膊。
日女巳时:……城东的人,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她以只有自己能听清的语调感慨,扭过头来扬起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
日女巳时:我不是来玩的,我要回家了。
“不是来玩还这么穿衣服,嗯?还搞湿身play,挺会玩嘛。”
风神现在没力气挣开那只抓着自己不放的肥手,她收敛起乖张的姿态,牵强地笑着,看两个男人围上来把她堵在墙角。
日女巳时:这是,巫女服,我是在神社打工的。
日女巳时:我还带着御币的,只是搞丢了。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几秒,然后轻蔑一笑。
“你听得懂吗?”
另一个男人摇摇头。
“小姑娘,你当这是在玩战国时代过家家呢?”
日女巳时:是真的,我的神社就在城西。
“胸很小诶,是个雏吧。”男人并不想听她解释什么,只顾着低头用那张油光满面还长满胡渣的脸凑上来嗅嗅她身上的味道,“是个未成年,这回捡着便宜了。”
风神尽可能不引人察觉地翻了个白眼。未成年?我的年龄可比钟鸣城还大,她在心里这么吐槽。
日女巳时:……那个。
“喂,抓到其他地方去,这里有监控。”
男人用胳膊肘戳戳另一个男人低声交谈,似乎怕惊动了外面行走的人群。
“行。”那男人打个酒嗝,不顾风神反抗,躬身搂住她便一把将其抗到背上。
“这小雏倒是一点也不怕,看来不是第一次了,小心点。”
日女巳时:喂!!
被男人粗暴地抗在肩上让风神倍感不适,两只木屐在挣扎中掉落,就连头顶沉甸甸的金属头饰都滚落在地。
日女巳时:咳咳…好大的胆,敢这么对我。
风神之力不在身,这幅人类躯体也奈何不了两个凡人。风神只能暂且放下尊严,大声呼救。
“我*别叫了,外面都听见了。”
在这种地方有女孩子大声呼救可比防火杀人要引人注目得多。而旁观者听见叫喊声,多数并不是想着解救受困者,而是想办法从施害者手中分一杯羹。
风神并不是没猜到这点。
“喂,你们两,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巷子的黑暗处又站出来一个男人,挡在两个正打算对风神胡作非为的家伙身前。
日女巳时:呼……
日女巳时:那个,请帮帮我。
挂在男人肩上的风神有气无力喊道。
“衔,衔尾大哥……”
两个被拦住的男人见状瞬间没了气势。
衔尾……?
衔尾:嗯哼?那是个女人?
“是……是的。”
两个浑身酒气的男人立即摆出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来。动作利索地将风神放回地上。
风神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转头看向那个替自己脱围的人。
衔尾:所以,是专门送来给我的吧?
他站在漆黑的巷子里,看不清样貌,他的身后却留着一条像蝎尾一样发着微光的光棱。
“对对对,专门抓来伺候您的极品。”其中一个男人讨好道,朝自己的同伴使使眼色,两人便将风神硬生生推了上去。
被称呼为衔尾的男人对被推到怀里来的风神似乎不作什么反应,他思索片刻,第一反应竟垂手摸向风神胸口。
日女巳时:?
风神立即闪躲,她只觉得当下的处境非常不可思议。
衔尾:这么小也叫极品?
两个男人哑口无言,只是垂着头不住道歉。
衔尾:别再让我看到第二次。
两男人连声应好,掉过头夹着尾巴便溜走了。
日女巳时:……哎。
风神目视着那两个小混混仓皇溜走的背影,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哀叹。
衔尾:过来。
衔尾冷不伶仃地叫道,穿过风神身侧朝巷子外走去。
日女巳时:虽然很感谢你……可我不能跟你走。
衔尾停住了步伐,扭过头来看向此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风神,对她不可置否的态度感到困惑。
衔尾: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日女巳时:处境,我明白。我睡一觉起来就突然在这里了,现在不赶快回到城西神社会很危险
风神平和开口,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衔尾:城西神社?
衔尾似乎更不能理解了。
日女巳时:风神神社,我在那里打工。
日女巳时:这里太黑你看不见,我正穿着巫女服呢,没在骗人。
衔尾:什么城西不城西的,小鬼,你说什么呢。
两人对彼此说辞都异常费解。
衔尾:哪有什么城西,你是几百年前穿越来的?
日女巳时:……哈?!
衔尾:城西被城东吞并,已经不存在了,历史课你好好听了?还是做梦梦迷糊了?
日女巳时:什么?!!
风神倍感惊愕地抱住头。
衔尾:现在还哪有什么神社,都被拆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日女巳时:天……不,不会的……
风神精神恍惚地扯着自己的鬓发,喃喃自语。
衔尾:先跟我回去再说吧。
衔尾一把抓起风神的衣领,要把人带走。
日女巳时:可,我,喂……!
风神自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但她没有能力阻止对方将她扛起,再怎么挣扎都还是被衔尾塞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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