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片狼藉。因为他是和陆雪岭靠着睡着,所以陆雪岭衣服上也沾到一点。林籁看他不醒,帮他把睡衣剥下来,用浸水的纸巾把相近的皮肤小心擦了擦,把人抱到隔壁自己床上。然后把床单什么的一起卷了放到卫生间,又来检查地面,把脏的东西擦掉。
房间里收拾得差不多,林籁把卫生间门关起来。又坐到马桶上。空气不好闻,但是他已经闻不出来。突然怀疑自己有一点烟瘾,因为感觉很空虚,手上想拿东西。
没有洗衣粉,只有酒店供应的很小片的肥皂,很难打出泡沫。林籁洗各种东西洗了足有一个多钟头,特别是床单,无论搓多少遍还是有印记。虽然被酒店发现也就是赔点钱,但林籁不想赔这个钱,想把一切都归回原位。
全部洗完用衣架晾起来,林籁腰酸背痛地回到房间里,精神到了最脆弱的时候。他在这种时候想他妈了,如果他妈在,他不需要在身体不适的时候强撑着做这些事。他小时候坐车爬山路吐得昏天黑地,他妈把一切都打理得又迅速又妥帖。
当然这是他自作自受,不可肖想拖他妈垫背。
他在裤子上擦干手,站在房间里发愣。身上是一阵一阵地难受,火烧心的感觉没有了,他有点冷,空调的风变得有点难以忍受。林籁索性关掉了空调,躺到了陆雪岭身边。
闭上眼睛,头脑昏沉,可是没法睡觉。醉掉时候他自己说过的话,大多数都忘了,但陆雪岭的话却有印象,特别是那个三万块,记得特别清楚。因为知道不是做梦,所以特别心痛,不能接受陆雪岭承认自己这样热爱高小明。他为了和高小明赌气而去和别人睡觉?
我深深地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傻逼。
林籁往上挪了一点,朝陆雪岭侧过身,借着室外透进来的黯淡的光摸陆雪岭的脸。陆雪岭睡死了,没有反应,所以林籁摸摸脸摸摸鼻子摸摸耳朵摸摸头发,摸完躺回去,胯下硬到发疼,疼到他想把人给奸了。
他想高小明要是有意思,说不定陆雪岭会欢天喜地送上去给他操,但对自己来说却只可远观的“朋友”。林籁觉得这样的“卡”,领一张就够用一辈子了。
······
天亮以后林籁就爬起来。头重脚轻,脑壳疼痛,但起码摆脱了失眠的梦魇。他借着自然光查看床单的痕迹,发现呕吐弄脏的地方已经很不明显,或许这床单原本就不干不净。
自虐似的开了电视,林籁也不吃早饭,单坐在床尾看电视,音量调得很轻,因为陆雪岭没醒。
酒店前是个工地,一早就开始赶工。机械工作传来巨大而持续的噪声,林籁听着听着,冷汗竟从太阳穴的地方流下来了。
陆雪岭睡到了令人可恨的地步,无论如何不醒,无忧无虑得好像死了。
林籁刚刚度过了他人生迄今为止质量最糟糕的一晚。此刻他手里握着遥控器,无聊而又恶狠狠地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杀了陆雪岭而不被判死刑。闷死他的话,当然同室的自己会被怀疑,但没证据显示自己和他有纠纷的话,应该也没理由定罪,只要自己咬死了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林籁面无表情地想,最难侦破的杀人案应该就是对陌生人的作案了。没有动机、无迹可寻。这样的话,世界上各国的杀人案破案率一定都不高的,因为神经病多,会随意杀人。
林籁满脑子跑火车,枯坐了几个小时。床单什么洗掉的东西都干了。
林籁拖着沉重的身体,把床单铺了回去。想把陆雪岭的睡衣给他穿回去,把陆雪岭弄醒了,林籁有点尴尬,解释说夜里不小心打翻水把他衣服弄湿了,现在干了。陆雪岭很朦胧地把自己衣服穿回去,没打算醒,又钻回被子里。
林籁带着点恶意的说:“别睡了马上要走了!”
陆雪岭哼哼,没理他。
林籁隔着空气又狠击对方一拳,觉得自己的胸腔快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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