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念想

时光从来都是傲娇的，日复一日的时间，小夭的琴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小夭这个音在这，琴弦总共就几根，你怎么还抹到底下了？

不好意思，我恍神了。我们再来一次吧。

而且你的起调好像也有点不同，你不会又在作曲吧？

小夭承认了，

什么曲子，快唱给我听听。

涂山璟咳嗽声从屋外传来，小夭请他进来。

璟哥哥，来的正好，小夭又在作曲了。

哦？作曲？他疑惑的看着小夭。

随意哼唱玩玩儿而已，还未谱词。

馨悦略有点失望，那等你词全了，一定要唱给我们听。

小夭点头，眼中闪过的模糊，被涂山璟捕捉的一清二楚。

很快就是到验收成果的那天，丰隆早早地就把椅子放在小夭身边。馨悦问她：可需要二人合奏？丰隆回绝道：你会琴，如果合奏就绝听不出小夭的琴音了，我只要听小夭弹。

哥哥，你，重色轻妹。

馨悦撇嘴不满的嘀咕了几句，小夭开始弹奏，丰隆的脸色变成惊喜，他一开始有点不自信的摸着耳朵，可是当悦耳的音律传来。他拍着手随着那柔和的旋律，轻轻拍着。

馨悦也忍不住了，她跟着唱起来，一时间屋内有了四个人的合唱，是那么悠扬，那么美好....

一曲末了，馨悦向涂山璟道喜，丰隆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小夭，你真棒。

丰隆的手握住她的手，立刻缩了回去，小夭，我一时太兴奋了，就，你别生气。

小夭见他语无伦次的样子，笑了笑，她看向涂山璟。

师父徒儿没有让你失望吧，璟笑了，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聪明，失望二字与你总是有缘无分。

丰隆鼓掌喝彩道：说得好，这样的女子谁不好逑呢。

冬末时，涂山璟收拾好东西，他鼓足勇气敲了那道门。

小夭站在他身后，你

涂山璟转过身。他们四目相对，璟走到她身边

今日我就要返回青丘了。你就没什么话和我说么？

退婚的时候，小心点，别再被伤害了。

小夭，你在等我是不是？

小夭向前跨了一小步，她没有回头。

我只是不想你不开心。不想你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做出错误的决定。

这并不包括我爱你...

璟离开的那天，恰是大雪纷飞。丰隆和馨悦站在门口，涂山璟在小夭的门前听着她一整首曲子，在催促声中不得不迈步，他一步三回头，可是那道门一直没有打开。

丰隆和馨悦道珍重，平安。他深深看了眼府邸，才坐上雪车，雪车向前行去。一瞬门开了。

涂山璟闭着眼睛听着白雪皑皑间车辙压过得声音，听着窗外呼呼的声音，静夜探出脑袋，山路里一人正在半山腰看着那辆马车。

胡哑，那是王姬么？

静夜推了推胡哑，小声问道。胡哑探出头，公子...

静夜拉住拉雪车的雪兽，他们之间就剩差那一帘之距离，小夭把一篮药品交给静夜，公子如果腿疼就涂这个药膏，这个药膏是涂的，这个药是泡澡用的。我已经分别包好了，每日一剂，还有这个，这个泡澡滴上几滴，公子的腿不会疼的那么厉害，这次你们回去...

帘子被从里掀开一条缝隙，涂山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女子。道是无情却有情...小夭，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静夜一一应下，涂山璟把帘子放下，小夭看着静夜上了马车。

她有问我什么么？

王姬说，让我们一路保重，一路平安...

璟好似没有听到什么，他急忙探出头去，那道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

天地之间，茫茫一片。涂山璟放下帘布，车子又向前继续前行。

涂山璟离开后，丰隆回来的次数变的有点频繁。

馨悦笑他：是不是对小夭真的动心了？

丰隆说：我对女人你是知道的，别打趣我，玱玹过几天就到。

都安排妥了？这么快

你是我妹妹，这点事儿还办不好，你回头肯定会滋怼我。

对了，我离开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和小夭说我的心意？

亏你问的出口，馨悦白了他一眼：哥哥，小夭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玱玹一再强调不能束缚她，我对她已经实话实说了，她就说以后的事儿，谁能说的清楚。

数日后，玱玹应小炎灷府的邀请，即将到达。小夭把做好的香露轻抹在馨悦的耳朵后面，她拉住小夭，你哥哥会喜欢我做的点心么？

小夭对她说：我保证不会承认是我做的。

小夭拎着木桶，舀起一些水撒在土壤上，又拿了些鱼食撒在缸里。外面传来馨悦的笑声。

玱玹看着院里的倩影，馨悦还在不断说着话。她见身边的人没了言语，她朝园内的人喊道：小夭

小夭凝眸微微笑着，玱玹迈出脚步，他站在她面前，把馨悦的目光挡了个严实。玱玹没有出声，用口型对她说，你想我么？

馨悦刚站在她身边，门外有婢女快步上前请她出去，小夭沉默的看着她的身影。她低声说：你这次来没有带潇潇和金萱吧。

馨悦哪能接受她们，她的耳畔又传来那句疑问。

玱玹，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那小夭你和你哥哥先四聊着，我先去处理事情了。

馨悦对玱玹说：我晚上再来陪你们。哥哥明日会回来的。

嗯，去吧。馨悦对他笑的格外甜，小夭默念着，梦境还没打开，玱玹已划出一层结界。

小夭敛了笑意，玱玹从后拥住她，几乎要把她揉碎在心底。我好想你，小夭。

别这样

玱玹狠狠抓住她的手，小夭躲闪不及，背靠在墙上。

玱玹，你理智点。

小夭扭过头，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细细碎碎的吻惹得她心头有一阵滚烫。指间描摹着她的轮廓。

玱玹轻柔的把她的脸慢慢转向他自己，温柔的目光扫荡着她的心房。那里狠狠颤动着。温热的唇落在她的桃花印记上，眼睛，鼻尖，脸颊，最后他情动无法自拔，微冷的舌撬开那抹芳甜，贪婪的肆虐着她的舌尖。

呼吸已经变得灼热，小夭的鼻息变得娇喘，嘴唇微微张着，玱玹让她稍稍呼吸一瞬，又堵住那唇瓣...

过了好久，他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目光里有着说不尽的缠绵悱恻...小夭快步离开他的包围圈。

她看着他，他笑着往前走一步。

别过来。

她冲他喊道

她的目光躲闪着，眼眶里的湿润波动了些：我居然对你还有着眷恋。她伸手抚着那微微湿润的唇。

小夭好笑又无奈，玱玹拉着她一只手说道：丰隆说璟对你有情，你呢，对他是否有情？

小夭甩开那手，盯着他说道：我不敢，我对谁都不敢动情，因为你会伤害他们，我十分清楚。从不敢忘记。

玱玹看着她：如果我不来呢，你是不是真的会跟丰隆或者涂山璟？

玱玹的眼眶燃起一丝猩红，你唱歌给涂山璟丰隆听，涂山璟教你抚琴，丰隆陪你解闷，你可知道我一人在神农山有多疯狂想念。小夭，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离开我的视线了，那种苦真的太痛，太煎熬了。

是你把我推给他们的，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丰隆，而对于涂山璟，我对他只有救命之恩。

那防风邶呢？

他的声音很是冰冷，她讨厌他的质问。

他授我箭术，那是一段不可磨灭的时光。

你倒是答得坦然。

为何不呢？我不是你，富贵荣华，不过过眼云烟。你自己套的枷锁，我愿意陪同但是不会跟你一样画地为牢。

玱玹解除了禁制，小夭也挥手打散了那梦里的入口...

傍晚馨悦来找小夭，问她为什么不去和她哥哥一起吃饭。

小夭请馨悦安排人把饭送进房里，挥手间，她已经到了另外个地方。

一丝歉然声唤醒了那木然的目光。

抱歉，又来打扰你了。

那人微微一笑：你能选择这，我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繁花尽头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果然是好寓意，我的名字则是诸多牵挂。

身边的人同她一样凝视着那满天繁星。

说来也是缘分，你说，你的觅儿是不是上辈子想的太多，太累，所以这辈子什么也不想想。

温润的声音响起：或许是吧，想太多，计较得与失。最终获得的是万年孤独的命理。

澄澈的双眼望着她，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久久之后，小夭的声音再次传来。当年那个少年那么期盼着离开高辛，现在他再也没有资格进入那个领域。

小夭喃喃道：后天就是我们那时空一年的尾声，我不想你一辈子都是孤寂的。你跟我一起去那边迎春吧。

小夭原本以为他不一定会应，可身边的人吐出那个字是那么的轻松。

一年中的倒数第二个夜晚，丰隆提前回来了，晚饭后馨悦和玱玹去府在散步。今日没有月亮。

你想不想看舞狮子？

小夭看着他说：就是明天晚上你们会助兴的那个节目么？好啊。

丰隆已经来到了空地上，只见他手一挥，一头水凝聚的蓝色狮子栩栩如生的盘踞在地上，狮子打了个滚，一个跳跃已经到了小夭身边。

丰隆走了过来，手心上又凝出一火球。

我没猜错，你果然是水火兼修。

丰隆展臂，抛出的火球落在地上，丰隆将地上的火球用法术再次移在水狮子的面前，可是那水狮子似乎被某种力量定住了，依旧一动不动的。

让我试试。

小夭伸出手，火球落在她的手心。刹那间水狮子如同有了生命一样。

火球忽高忽低的，水狮子好像也觉得这样很有趣，它并不着急去抢那火球。只是一直围在小夭身边，小夭看了一眼水狮子。火球已经飞到了丰隆身边，火球抛给小夭，在她即将接到时，腾飞起身子，用水爪把球拍给丰隆。丰隆一个飞跃脚尖回踢回去，火球在她面前定格住。她拿着火球就要塞入它的口中，狮子左躲右避着，这下小夭真的有点搞不清这游戏的规则了。

馨悦拍手道：好啊，哥哥，你竟然把明天的节目提前给小夭看了。

丰隆拉起坐在地上的小夭，给她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你们不知道刚刚有多精彩。你们没看到可是亏了。

可不么？有小夭陪着你，心里怕是泡到蜜缸了吧。馨悦嘟着嘴说道。只是闻声的玱玹眸底浮出一丝冰冷。

丰隆收回水狮，四个人随意坐在石阶上，玱玹正准备坐在小夭身边，小夭愣住了往右走了两步，丰隆看着小夭坐在自己旁边，心底泛起一阵波澜。

丰隆在小夭耳边小声说明晚的烟花一定要看。馨悦笑看着二人：哥哥一定在和你说明晚烟花多么绚烂多彩。对不对？

小夭拍了下馨没有说一个字，馨悦说：你看，小夭都说我说对了。

玱玹面目表情的看了小夭一眼，小夭笑容少了些。

其实我爹爹对烟花有种特别的情感，每年泽州和轵邑两城的烟花，他都会亲自过目，为了让烟花足够美丽，甚至不惜自己拿钱出来。

玱玹说：那明日我们一定会好好欣赏。小夭也笑着对馨悦说：嗯，一定。

丰隆边伸出手边说：明日就是新旧交替之际，早点休息吧。同时，玱玹的手也摊开伸向她。小夭低着眼眸，伸出右手，微热的手掌贴着她的掌心，丰隆说：那我先和小夭回去了，妹妹你也早点休息。

一年的最后一日，小夭梳洗好打开门就对上那让她避之不及的目光。你收到阿念信了么？

小夭转身回了屋内。收到了，你告诉父王我在练箭了，他的信里都是关心这事，阿念，你眼线这么多，不需要我细细告知了吧。

玱玹沉默着又认真提醒道：我虽然不能把那个人怎么样，可救你的，教你的，欲与你携手一生的人，我可以牢牢拿住他们的一切。

小夭狠闭上双眼。玱玹歪着头贴住她的耳廓慢慢诉说：别想用你自己的性命与我的耐心相搏。

她猛的睁开眼，手捂住心口，很快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她扬起手，脸上一阵火辣辣。阿念说的没错，我根本就不该回到高辛。他吻住那侧脸颊轻啄舔舐着...

晚了...

玱玹露了笑意，那笑意真的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直到那人彻底离开她的视线，她的身躯如同被抽离一般，从门框处慢慢坠落下去。

晚上，小炎灷和他们四个一起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对于父母而言能有儿女的陪伴就是最大的幸福，这一刻小夭很羡慕丰隆和馨悦。她有点想念远在高辛和轩辕山上那权倾天下的那两位老人，她与他们对饮着，道吉祥。晚饭过后，小炎灷并不急着离去，而是与他们围炉而坐，问了些琐事，这时小夭感到丰隆真的就像一个大男孩一样，骨子里的傲气，威风凛凛，豪言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玱玹的手抚摸着她的背拍了拍。小夭的头微微点了点。

丰隆和馨悦都知道他们爷爷神农炎灷和轩辕四王子同归于尽的事，小夭也清楚四舅舅为何而死，但对于丰隆和馨悦而言，爷爷辈的故事，他们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可玱玹不同，他的一切都是刻骨铭心的。那一刻小夭的心里很是混乱。她看着玱玹，舍私情择大义，窗外划过一美丽的弧度，小夭朝那边笑了笑，恰巧丰隆正对上那恬静的笑容，一瞬他紧张的清了清嗓子。馨悦蹦起来，拉着小炎灷撒娇道：爹爹，我们可以去看烟花了吧。

丰隆也附和道：是啊，小夭还没看过烟花呢。额，我是说，他们兄妹还没感受过这氛围。我们可以边走边聊嘛。

得到小炎灷的允许，丰隆开心的拉着小夭率先跑出府来，瞧我这记性。小夭你在这等我。回过身来，小炎灷和玱玹边说边向她走来。丰隆的脚步声急促传来。小炎灷略有不满的说道：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馨悦忙帮着哥哥：哥哥这才对嘛，要牢牢抓住哦。

丰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他给小夭披上斗篷。

噼里啪啦的响声不断传来，一个个小小的亮点变成许许多多亮亮晶晶的光亮，摊子上店主高兴地收了一袋银钱。

哥哥，给我们一些。

丰隆头也没回，视线都聚集在小夭身上：让玱玹给你买。

谈笑之间四人已在城池上，城池的四角都有神族的士兵，小夭转头在天空中找寻那光亮。斗篷下的温热告诉她那人就在附近，丰隆走到一士兵处，他举着火把朝小夭的方向喊道：小夭，小夭？

小夭趴在城楼上向下看了看，丰隆小心翼翼的勾起那贴在袄子内的小手，她扭头看见他手里的火把，咻的一声，一只巨大的烟花绽放开来，把夜幕装扮的格外亮眼。馨悦看见小夭点燃了烟花，她让玱玹也点燃。紧接着颜色各异的礼花在空中怒放。染红了半边天。馨悦冲天空大喊，飞的再高一点。馨悦用火灵术做了一只兔子，丰隆用水灵术幻出一只苍鹰。天空上兔子左扑右闪，苍鹰在后穷追不舍，直到淡淡散去...

馨悦不服气的哼道：再比过。她问小夭，我哥哥这样欺负我，你可得帮我。小夭笑着答：好，容我想想。她看着那缤纷的大花园，

如此盛景，我们三个一起为天下祈福吧。小夭对玱玹笑了笑，玱玹心醉如笼一般，他欲伸手去摸一摸她的眉眼，馨悦拽住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二人的柔情蜜意让小夭扭过头去。

在一片欢呼热闹声中，丰隆急匆匆的走下城池。那云层里怎么会是昙花呢，那里面明明是放的桃之夭夭。昙花一现寓意不吉祥，谁干的？

城池上的小夭悄悄的走了下来，她问：发生什么事了？丰隆平复了下心情，本来是舞狮表演，担我想你看过了，我想换层心意，就安排了猜谜。然后到那里去迎春。本来是一棵桃树，现在变成了昙花。我知道在高辛白色象征的意义，可今天并不合适。

丰隆一口气说完，小夭深刻知道现在的危机，我说了流星许愿，而且我可以在这里包你终生难忘。

小夭让丰隆赶紧找一僻静的民居里，丰隆守在外面，榻上小夭盘腿而坐，一道白影，立刻出现在她身侧。小夭忙跳下床沿。待对上那柔和的目光，小夭说：我想和你的锦觅上仙借一宝物。他凝望着她一瞬低头浅笑着：你想借的不会是春华秋实吧。她坚定的点头道：虽然我很喜欢你送的昙花一现，可是丰隆说的对，这里不是高辛，我想修补这美丽的错误。不待他开口，外面丰隆敲门焦急的说：小夭。

开口间声音也变得微微急促了些。好吧，不过只有春秋两个景色，觅，胞弟的夏日和觅，水神的冬雪，我会替你完成。她笑起来，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丰隆看着她手上的水晶叶子，又回到屋内。小夭问：还不走？马上就到时辰了。

哥哥，你去哪了，爹爹都要把你生吞活剥了。玱玹无意中看二人紧紧牵着的手，一丝暖意骤然化为淡漠无情。

替我护法。丰隆疑问道：小夭，你让我护法？不是你...一旁的人儿在一片光影中消失。她摇晃了几下站定。小夭问他，如此迫在眉睫时刻，带她来这做什么？门发出响动。推门而入的是一活泼少女，她朝着小夭走来，小夭两人四目相对，她的鼻尖已经有汗珠汇聚。少女穿过她的身体，拿起桌上那满身带刺的植被，放在床头，她的心不似刚刚那样狂跳不已。逸尘站在床沿前低头看着她，指间穿过她的头发。他陪在她身旁。当小夭看着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唤出六瓣冰花，再取下一瓣时，她惊呼出声。逸尘又化作润玉的模样，柔情似水的眼神，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他紧紧握着双拳，呆呆的看着他的觅儿，明亮的眼睛里渐渐湿润起来，拿去吧...

春夏秋冬，四季交换，百姓们置身于一片祥云下，城内盛景，城外也许只会是另一番景象...

浮在半空中的二人，缓缓落下。指间聚灵，小夭也把狌狌镜取出又放回...

逸尘，刚刚那梦境是不是毁了？

烟花高高的飞向天空，他隐了声息，他默默地看着绚烂多彩的天空，怅然的笑了笑：谢谢你的邀请，我该回去了。

小夭微微而笑，她转身轻轻地拥住他，她能感受到那万年的孤独，她小声的道歉道：我很抱歉，自从遇见你，好像总会有意无意揭开你的伤疤。如水的眸子饱含星光点点，薄唇微扬，他凑近一点仔细的包裹住怀中的人儿...觅儿，我想你了。她的手缓缓的上移，感受着那颗破碎的心，润玉，我也想你了...

直到怀里的暖意慢慢散去，小夭请他的脚步停住，她说：我可不可以再请你帮个忙，我想去清水镇，逸尘没有回答，指间交错掷于天际，小夭赶紧拽着他的衣袖。萧瑟的寒风中，士兵们围着篝火，一人一句说着今生不可能达成的诺言，清冷的声音呵斥住了他的哭泣声。粗劣的烈酒碎了一地，故国的歌谣又再次回荡在草堆间。

细心周到的话语声传入她的耳间：时间我已经定格了，别太久。指间在狌狌镜上留下指纹，她喊住那孤傲的身影...

烟花散去，手上的伤还没有复原，小夭的手上也满是血污，为何到现在，你还在相信能改变他。小夭双眼无神转头望着他，今夜事情，求你别抹去记忆。你是说你在忘川水中找这镜子么？她想起他的狠绝的眼神，他看着她的腿，那里还有伤口没能愈合。她的嘴角微微弯起弧度，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逸尘紧闭的着双唇，眉头深锁，他浅声说道：玱玹来了。

小夭的心蜷缩了一下，她看见丝丝蓝光，她担忧着：他会发现你么？不，他不能伤害你。

他蹲在她面前，捂在心口的手再次复原，双腿也似乎变得无缺。他说：小夭，我不能答应你，关于他的一切必须消除。

忽然，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眼皮上。若有若无的凉意，半眯着的黑眸挣扎着几次，欲留下那段折磨的情愫...

一个月亮悄悄诉着哀伤，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随着一巨大的声音，润玉把怀中的人儿缓缓放在榻上，他掀开粗布，来人右手已经拔开剑鞘，润玉平静的望着他。小夭就在里面，不过，我本不欲掺和进来，可是你似乎没有能力保护好她。玱玹轻微笑意回道：你的胜算也没有多大，痛失所爱，你的故事，我和小夭都知道，但是小夭不是锦觅，她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她是我的小夭，润玉冷峻打断他的话，他看着平躺在榻上的小夭，身后剑锋已经出鞘，怎么？我们在这打一场，你可知有多大的后果？还是说你已经想好了和这天下做何解释了？

玱玹的眼睛陡然地亮了亮：你接近小夭，到底是什么目的？润玉定定的看着他，突然玱玹的剑锋转了下，直指他的胸前。剑锋缓缓上移，来到了他的咽喉处。他面不改色，两双深邃的眼眸互相冲撞。润玉右臂一挥，袖口还在微微飘动。对面的人毫无所惧的看着剑穿过喉间...

他深吸一口气，心脏的跳动声深深让他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幕有多惊险。他俯身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镜子，镜子，不...小夭，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了，没事了。不怕。

别...我...

他觉得胸口变得很闷，他望着怀中的人，抱起后大步走出屋外，街上空荡荡的，心底有个声音响起。玱玹，你爱她什么？你又能给她什么？

玱玹推了推趴在桌上的丰隆。丰隆懒洋洋的伸了伸腰，我刚睡着了？玱玹说我也刚醒。馨悦和小夭在屋里，我们小点声...丰隆爽快的又拿过一册子，玱玹看见上面写着相柳两个字，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小夭醒来时，馨悦依偎着她，可是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把鳞片，镜子，拿在手里看了看，还少什么，咦?她疑惑的看着手心，明明这里有个细微的伤口...丰隆推门进来，小夭闭着眼假寐着，她感到有人给她盖上被子，她装作刚醒的模样睁开眼睛。丰隆把被角盖严实了些，又拿了个暖炉给小夭。小夭微微的往旁挪了挪。榻发出响声，你们接着睡吧。小夭小声问：后来一切都还好么？丰隆低声回：精彩极了，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小夭侧过身子，眼眸又不自主的闭上了。他说：你也累一天了，小夭，认识你真是我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

丰隆轻手轻脚的回到内室，他笑着低声道：两人睡得可香了，玱玹你真是够哥们儿。

玱玹眼中有一抹晶莹，丰隆想着和小夭今晚的美好瞬间，心头跳动着。虽然我向小夭表白了心意，可那是在馨悦口中说的。现在我想我也应该勇敢一点了。

玱玹在小炎灷府待了四天，丰隆却不得不在第二天就赶往赤水。

小夭记得玱玹早上陪她练箭打水漂的情景，也看到临近中午馨悦依依不舍的失落。云辇消失在她的眼里，她呆呆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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