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跑操,还好学校操场不大,建校以来的银杏树被我们快要绕晕眼,也只有两盏灯照着,天色还微沉,光线恰到好处。
“这灯光柔和,蛮有诗意的。”黄夕带着笑意,吐出的热气被吹远,我拉着她往前挤了几个位置,跑到人群的中间处。
跑操起初按照班级来,后来乱成了一锅粥。
“诶,快去!”我悄悄贴着她耳朵说。
她看着男生的背影,对我“嘁”了一声,却还是跟在了他后面,我和她松开了手。
似乎是在确定我的方位,她转过头来看我,我也看着她。
她皮肤真的很白,很光洁细腻,头发也干净漂亮,在黑暗中能轻易捕捉。
跑完早操便能去吃早饭,最开心不过大家一起奔向食堂的氛围。
寝室六人,会坐在一桌,但等到最后吃完饭只剩零零散散几人,黄夕便会拉我去另外一桌,桌上还有未喝完的粥、鸡蛋壳。
“就我们两人,最好。”黄夕笑道,我当时并未探究这背后意思,只有这种我们两人坐着,面对面望着笑,面对面谈论着,很美好,哪怕只有几分钟。
黄夕从来没有特别反感的人和物,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从不会因为一件事而影响自己。
我们两人之间的话题简单,不会讨论题、谈论分数,不会涉及一切让人难过的话题。
她从未说过“我们一定要联系一辈子”一类话,“以后想起现在的日子,最怀念的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一晚熄灯后,她枕在我腿上,笑着说。
“我也是。”我是这样说的。
那晚,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半夜时,我没了睡意,睁眼便是她的面容,似心有灵犀,她忽地醒了。
对视便笑了,我拉了拉被子,翻了个身,一夜无梦。
那晚,无灯火,但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的一切,脑海自带摄影,眼睛自带滤镜。
她喜欢拉着我:“就我们两个人,走着走着,感觉闯荡天下都有趣。”
黄夕爱极了慵懒随性的黄昏,我却爱那之后的光景。我们都是独一无二。
第四段晚自习,她总会想出花样,在一张好看的纸上写满话,给我看。亦或是画些可爱的简笔画,我还未笑她便自嘲。
我说:“蛮可爱的。”她憨笑。
情人节,那日她早早便给我说,让我回校那天下午早些来,学校周边新开了一家花店。
“花店阿姨气质真好,以后我也想看一家花店。”黄夕拿着我们一起买的干玫瑰。
她想开一家花店或者摄影馆,或者去美国当背包客,孑然一身浪迹天涯。
晚自习下课后,隔壁班的男生打趣道:“谁送你的花呀?”
黄夕扬唇:“我们自己买的。”
男生想看,但一失手花被打落在地,干花易碎,晚风一吹,什么都没有了。
她很伤心,他一直道歉,我则拍拍他:“快回寝室吧。”
黄夕拿着空花束不说话,我安慰:“下次再买,买那盆小仙女。”
她摇摇头,似在叹息我不懂。
我也不懂她摇头的含义,但我明白她为何伤心,虽然只是一束花。
我闭唇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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