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夜的雨,清早起风时扑面而来的便是泥土与花朵混合的清新。
墓地的雾气还未淡去,墓碑都像笼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远处看不清怪石影影绰绰愈显幽暗,树影飘动,好像恶魔的出场仪式。
从前的祁兮玥很害怕来这里,因为她怕黑,怕暗,也怕鬼。
但现在她不怕了,因为她时常牵挂的妈妈也在这里。
祁兮玥深吸一口气,女孩眉眼里的疲倦仍然无法用化妆品来遮瑕,握着一束白菊花的浅浅细手反复握紧又松开,这些小动作全都尽收祁昼年眼底。
当祁兮玥闭上眼睛,快要做好心理准备时,一支温暖的大手握上了她的右手。
她猛地睁开眼睛,仔细一看是祁昼年的手握了上来,她松口气:“哥?”
“害怕就牵哥哥的手。”
话后,祁昼年就默不作声地握着她走了进去。
祁兮玥不禁勾起唇角,握紧了他的大手,“嗯。”
不多时,祁昼年拉着祁兮玥来到了一个墓碑前,照片上是一个面容温柔的女人,和祁兮玥照片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到了。”
祁昼年看了祁兮玥一眼,放心后才松开了手。
“兮玥,我去公共资源那里拿张抹布和小水桶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在这里等我好吗?”
祁昼年的声音比起平时是异常的温柔,祁兮玥听得失神,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点点头。
他走后,祁兮玥将手中的白菊花放了下来,白菊花束的握手部位被长时间的紧握生出了皱痕。
“妈。”
祁兮玥没有哭泣,反而从嘴角处勾起一丝笑容,就像从前的笑容一样纯真灿烂。
“妈,我虽然没有考入夙大,但我如约考入北芸了呀。”祁兮玥微笑着,弯弯眉眼好像夜空中的月牙。
“一切都很好,我也是,爸和哥也是。”
说着,祁兮玥蹲下了身,抬手抚摸着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语气柔和:“我选了服装系,就像你当年一样,不是总说如果我也考上北芸服装系,肯定比你差的么?”
“但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可是今年的北芸服装展策划人,你可是一次都没有过噢。”
祁兮玥说话的声音柔到不行,还带着几分小骄傲,可爱极了。
祁昼年提着小水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场景,女孩柔着声音,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照片中的女人,还一脸骄傲地说着自己在学校的好成绩,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恐惧。
祁昼年的心瞬间松了下来,他缓缓走过去,放轻了脚步。
“是是是,你可真厉害。”祁昼年的声音很小,但却还是吓到了祁兮玥。
祁昼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可以先让我擦干净,你再继续聊吗,小仙女?”
“好啊,小王子。”祁兮玥笑着答道。
微风轻拂,墓碑上的污渍已消失无影,远处可怕的怪石也只不过是因为天还未亮而产生的恐惧感,太阳光一照,怪石也变成鹅卵石。
害怕事物,在光落下的那一瞬,失去了原本的伪装,恐惧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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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我为你扼腕可惜
小苏:在月光流荡的舷边
小苏:在那细雨霏霏的路上
小苏:你拱着肩,袖着手
小苏:怕冷似的
小苏:深藏着你的思念
小苏:——《赠》舒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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