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考试

梁小乐的爸爸走了，梁小乐心里很是难受，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在脸上，毕竟他还有妈妈。

父亲的离去让母亲老了十岁，如果他再不好好的，母亲岂不是要操碎心，他是绝不能也决不允许自己这样做的。

他对着镜子，说是镜子，却只有一半了，这个镜子记忆里从梁小乐懂事起就开始用了，这个镜子见证了他的长大，也见证了母亲的衰老。

他小的时候也曾看到母亲用过那种劣质的口红，还是姥爷赶集的时候给她带回来的，那个时候的母亲就算不施粉黛，只有那嫣然的红色也能让母亲的脸上绽放迷人的光彩。

那只口红到现在只剩下一只掉漆斑斑的壳了，母亲还留着它，他知道母亲留的不是口红而是她为这个家操劳二早早逝去的青春，想到这里，梁小乐更是心理难受极了，镜子里的他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好像在嘲笑他嘲笑他将要屈服在现实的淫威下，不可以这个样子，他暗道，用双手使劲得拍了拍脸，这张脸经过了太多的磨难已经变得僵硬不堪，使得他不得不开始想办法改变改变，痛苦的磨难只能磨练意志。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皮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书本上这样写着，梁小乐也坚信着，所以他开始强迫自己笑起来，却是比哭还难看，但是能笑总比哭难看。

他用手摸着自己虽然粗糙但是充满青春活力的那张脸，他想起来妈妈的那张皱纹布满的脸，声色突然暗了下来。

“小乐。”是妈妈的声音，他努力调好自己的脸色，回头给了梁母一张大大的笑脸，母亲先一怔转而慈爱地说：“乐伢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梁小乐高兴地说：“阿妈，你看我的成绩单，都是满分呢，老师说如果我继续保持下去就可以上北大呢。”

梁母很开心，虽然这几天她真的是很难过，梁爸的离去让他很是难过，好像家里的顶梁柱忽然轰然倒塌一样，她也几乎要撑不住了一样，但是看到那个瘦瘦的儿子，他虽然仍旧弱小，但是他的肩膀已经坚硬，羽翼也愈见丰满。

他默默地用行动撑起这个家，想办法逗自己开心，即使他自己内心里也很难过。想到这里她眼睛忽然一湿，微微侧了侧身不想让儿子看见：“小乐可不能骄傲，我要出去干活了，饭我已经做好了，你快趁热吃，好好学习。”

梁小乐其实早已看到母亲眼中的泪花，为了让母亲不尴尬，选择没看到，可是听到母亲要去地下做那些男人做的农活，小乐忍不住了，他真的不想看到母亲受苦，平时有父亲还好。

如今只有母亲，怎能不让他伤心，可是自从父亲走后，母亲更加爱护自己的儿子，深怕儿子出了什么事，虽然儿子终究要离开自己，可以梁小乐真的不忍心母亲干那么重的活，虽然现在高三学习任务那么重，“阿妈！”

梁小乐眼中闪着泪花，梁母厉声说道：“你好好学习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是，阿妈。”梁小乐擦干眼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下去。

梁小乐坐在简陋的教师里，用着那只破旧的钢笔，老师在讲台上的声音娓娓而来，闷热的天气混着教室里的汗臭味让人难受之极，梁小乐那件打了补丁的短袖汗衫已经湿透了，但是他还在努力听着老师的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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