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18上高一

很快假期就要结束了

萍：糖糖

方糖嗯？

萍：太好了我们又在同一个学校

方糖嘿嘿

方糖是啊

方糖我记得我们考初中的时候特意报了同一所

萍：嗯嗯，当时看榜的时候你也看了两个人的吧

方糖那可不

方糖先看的你的

萍：我也是

萍：看到都考上了别提多开心了

方糖嗯嗯

萍：现在我可是你的师姐哦

方糖！！

方糖我明明比你大三个月好不好

萍：嘿嘿嘿

方糖哼唧

还在开玩笑的萍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戳到了方糖心里的疤痕

方糖如果没有那件事，我现在可是和你同级呢

萍：啊哦

方糖考上初中的那个暑假

本该高高兴兴，憧憬未来生活

突发脑淤血打破了她还未织好的梦

方糖（开始回忆五年前）

那是个狂风暴雨的清晨

天色阴沉的更像是凌晨时分

方糖头痛的要裂开一样

方糖我…现在几点了…啊∽好疼

方糖：怎么会这么疼

方糖我不会发烧了吧

方糖：（自己摸了摸额头）也不热呀

方糖难道是晚上踹被子了？

方糖：那也不至于头这么疼吧

方糖外面是在下雨吗？好黑

方糖：斯∽（疼的倒吸一口气）

方糖拉过被子使劲蒙住头

方糖太疼了，不行忍不了

右手握拳，用关节使劲抵住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疼

方糖啊∽

方糖像是要裂开了

实在忍不了了

方糖踉跄着来到妈妈窗前

方糖妈，我头疼

方糖妈妈：没回应

使劲推醒妈妈

方糖妈妈：你发什么神经这么早扰人清梦

方糖妈，我头疼

方糖很疼（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方糖妈妈：哭什么

方糖妈妈：哭就不疼了？

方糖妈妈：不许哭

这下可好，方糖哭的更凶了

更多的是失望吧

方糖妈妈：现在还早

方糖妈妈：你先睡会，等雨停了天亮了，我带你去门诊看看

方糖妈妈：（可能就是打一针吃点药就好的事儿吧，这孩子真娇气）

方糖嗯（强忍）

方糖乖乖回去躺下

可头这么疼她哪里睡得着

方糖双手握拳，用力捶太阳穴

方糖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方糖好难受

这么多年习惯自我安慰的方糖转念一想

方糖睡着了就不疼了吧，我怎么会死呢，我才12岁

方糖什么都不想，就可以睡着了

方糖依偎在靠墙的一侧，渐渐的失去意识

八点钟，估计门诊应该开门了

方糖妈妈：方糖起来

方糖妈妈：我带你去看病

方糖妈妈：方糖！！

方糖妈妈：别睡了

见方糖没有动静

妈妈以为她睡着了

上前推了推

方糖（没醒）

使劲摇了摇

方糖（依然无动于衷）

妈妈慌了

方糖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心急如焚的妈妈扇了方糖几巴掌

方糖妈妈：别给我装奥！

方糖妈妈：起来

这话更像是安慰自己（方糖就是和她开玩笑的不是真的喊不醒）

拉扯半天无果后，妈妈相信了事实

方糖妈妈：死了？

看着外边的雨势依然不减

方糖妈妈：这可咋办

一时间居然忘记了打120

而是打电话给邻居，借车去医院

邻居偏偏没在家

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之后，等待着邻居开车回来

一番折腾后可算来到了医院

糊涂的妈妈按虚岁录入档案

急诊科却说不满15周岁，应到儿童科

一番折腾后只好先住了院

七大姑八大姨，凑热闹似的都来看方糖

主治医生：头疼应该是颅内科

主治医生：现在我们查不出她是什么病

主治医生：建议去做造影

主治医生：查出来我们好对症下药

#方糖妈妈：好好好，只要能治

于是

一根造影管子从大腿处开始直穿颅内

主治医生：先天性脑血管畸形

主治医生：是不是怀孕的时候吃了药物？

#方糖妈妈：啊？这个…怀她的时候我在上班并不知情，可能是那时候吃的感冒药

主治医生：那还敢生？

主治医生：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

说的妈妈一阵委屈

#方糖妈妈：（怀她的时候二十七八了，想着好不容易有一个就生了，万一以后没了呢）

主治医生：你们商量一下要不要做手术

主治医生：手术呢肯定是有风险

主治医生：做好了那就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方糖妈妈：那要是做不好呢？

主治医生：做不好半身不遂

主治医生：植物人也是有可能的

#方糖妈妈：瞬间哭了

#方糖妈妈：（她才12岁呀，我这事造了什么孽）

一家人再三商量

最后因为手术费用以及风险，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这种状态维持了多久

方糖我记得有个人扒开我的眼

方糖：他在用灯照我

方糖好刺眼

方糖这是梦吗

方糖：为什么我被绑着？

方糖我穿越了？

方糖：好像不止一个人

方糖：旁边好像是，白色衣服，医生么？

方糖（放开我，tmd,不会拿我做人体实验吧？这不是法制社会吗？）

方糖：（我爸爸妈妈呢？他们把我卖了？）

方糖急切的方糖只得骂他们

方糖：＊＊＃＊＊＊

主治医生：吼，小姑娘怪厉害嘞

主治医生：神经压迫到眼球了

主治医生：瞳孔已经扩散

主治医生：要做手术最好尽快

主治医生：你们看

#方糖妈妈：做

#方糖妈妈：您尽快安排吧

主治医生：嗯

主治医生：早就该做了

主治医生：耽误最佳治疗时间

主治医生：哎

方糖的记忆断断续续

大部分是空白

方糖我只记得在医院里打医生骂护士很爽

方糖可是！这不是梦吗？

方糖除了医生护士，我好像还骂了爸爸妈妈

手术要开颅

妈妈找来理发师直接在洗澡病床上，将方糖齐腰的长发连根剃掉

方糖好像我记得有人在剃我头发

方糖：他们绑住了我

方糖有人按住我的头

方糖有个陌生的声音一直对我说不要动

方糖：我不知道骂没骂她

方糖：我好像哭了

到了要手术的那天

方糖我记得爸爸妈妈还有一群穿白色衣服的人推着我的床走

方糖：妈妈拉着我的手，眼圈很红

方糖：我特么？这是要闹哪样？

方糖过了会儿，有个声音很好听的护士让我脱掉病号服

方糖：这我哪好意思

方糖不过反正是梦嘛

方糖她在给我打针

方糖：怎么越来越困了

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后

#方糖妈妈：怎么样了医生

主治医生：手术很成功

主治医生：去看看她吧

方糖好像又有人推着我的床走

方糖为什么我一直在床上？这个梦太奇怪了吧

方糖这次好像没有绑住我

方糖那我试试能不能起来

方糖抓住床上的护栏，使劲坐起

可把妈妈下了一跳

方糖妈妈：躺下躺下

方糖妈妈

方糖妈妈：哎，哎，在这呢（激动）

方糖妈妈：你躺下

方糖就是不躺下

这可把刚从A城赶过来的姑姑吓哭了

刚上楼梯就看见一群人推着方糖往ICU里走，床上的小孩儿脸色惨白，头上顶着个鲜红的大血袋子，双手抓着床帮，直愣愣坐着

方糖后来我没有了意识

方糖我每天只能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方糖到饭点就会有穿着绿色衣服的人喂我饭吃

方糖可是他们好粗鲁

方糖我就不想吃

方糖：我以为这是梦，所以我拿脚去踹他们，让他们离我远点我要妈妈

方糖他们脾气好像比我还大

方糖就像是我欠他们什么一样

方糖：他们对我恶语相向

方糖说我不听话，说妈妈不要我了

方糖我急哭了

方糖：后来，我迷上了心电图的吸盘

方糖：我的生活除了看天花板又多了一项：扣心电图的吸盘

方糖我那时并不知道那是心电图

方糖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黏住了

方糖想弄下来

方糖：后来我认清了现实

方糖：妈妈拉着我去和被我打骂过的医生护士道歉

方糖我那个囧啊

方糖不过在妈妈的逼迫下还是乖乖去道歉了

方糖妈妈：医生她还能上学吗

#主治医生：没问题

#主治医生：最好是先休学养养

于是，别人都欢欢喜喜上学去了

方糖只能在家养着

由于神经压迫，她的右眼变成了斜视

瞳孔也是焕然的

全然没了之前的神采

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是任哪个姑娘也都接受不了长发飘飘到小秃蛋，正常视力到斜视吧

方糖：妈妈我看东西好难受

#方糖妈妈：医生说不建议再手术

方糖：可是真的好难受

方糖：我看到的是两个世界

方糖：我的两只眼睛无法聚焦

方糖：（我生不如死）

#方糖妈妈：先养养吧

#方糖妈妈：万一养过来了呢

方糖：嗯（嘴上答应，我查过了不可能回复如初）

养了一年

方糖和同学们生疏了，重小一起玩的青梅竹马也出于多种原因疏远她

她开始自卑

默默无言

每天发呆

她不相信自己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方糖：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

方糖开始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毕竟谁也没想到前一天活蹦乱跳的她会病成这样

方糖：妈妈

方糖：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把别人家薄荷当杂草拔光之后你用什么打的我吗？

#方糖妈妈：这我哪记得

#方糖妈妈：鸡毛掸子？

方糖：不是

方糖：是两个铁衣架

方糖：你当时拿那个抽我

方糖：最后衣架都抽坏了

#方糖妈妈：我有这么狠吗

方糖：你不是我妈妈

方糖：你是假的

方糖：一切都是假的

方糖：我要去找我妈妈

#方糖妈妈：我就是呀

方糖：你不是

方糖：你都不记得拿什么打的我

方糖：你是冒牌货

说着方糖开始痛哭

方糖：我要找我妈妈

方糖：呜呜呜

#方糖妈妈：这…

最后邻居和爸爸妈妈拿着拍的片子一起说服了方糖

#方糖妈妈：她精神没什么问题吧，怎么会这样？

主治医生：可能他一时接受不了

主治医生：你别太担心了

主治医生：孩子没事儿就不孬

#方糖妈妈：嗯

回忆结束

想着，想着，方糖的眼角又有些湿润了

方糖哎，都过去了

偷偷抹去眼角的水珠

方糖师姐好

萍：嘿嘿嘿

萍：以后就叫师姐了哈

方糖去你的

萍：哈哈哈

方糖哈哈（习惯性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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