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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他无所顾忌的行走在阴暗的灰色地带，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事，那些得罪过他的人，他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可能有的人就是天生坏种。

可是沈果不一样，她很美好，她努力不屈服的生活着，她值得拥有顺遂的一生。

但跟他在一起，注定她的人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问心无愧的。

突然他愤怒的扔下了手上的酒杯，玻璃渣在滑落在沈果的脚踝处，留下一条血印。有些失控的捧着她的脸，拇指用力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眼里闪着疯狂：“沈果你别想了，这辈子你都必须跟我在一起，死了也埋一起。”

  脚上的疼痛感清晰的传来，沈果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扶着他的手臂，眼角微微发红:“好，我们埋在一起。”

  光明大道万丈深渊，我都陪你。

  沈果想，向神明献祭是一种信仰，向爱人献祭也同样美妙，和他一起炙热燃烧，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高启盛这才注意到她的脚踝在流血，顿时慌了，懊恼着刚才的举动，打横抱起她，直往门外冲。

  沈果叫住他:“阿盛，我没事。”此刻她只想亲吻他。

  任凭这个世界如何黑暗，如何不公平，人人都是棋子，弱肉强食也好，普渡众生也罢，本质上也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他们来人间走一遭，短短几十载的时间，应该随性的活着，病态的，畸形的现实世界里，他们要为自己痛苦孤单的灵魂涂抹上永不褪色的热烈色彩，定格属于自己的永恒瞬间。

  脚踝处的那个小划痕，被高启盛小心的用碘伏消毒，不停的问她痛不痛，喃喃的说着对不起，刚才失控的情绪消失殆尽，伤口不深但是有点大，看着他熟练的包扎手法，沈果有些好奇。

  “你经常受伤么？”

  他认真注视着脚踝，仿佛在看什么珍贵的艺术品:“我哥以前经常受伤，他刚开始做鱼档时，杀鱼常被刀划伤手。”

“那你杀过鱼么？”他的手很好看，修长漂亮，像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放假的时候会去帮帮我哥，但是他每次都很不情愿，他觉得我有文化，不应该做这些事。”

沈果拉起他的手，让他别再包了：“这么小一个伤口，你包的像我脚断了一样。”

高启盛摇了摇头，他只觉得在她白嫩的脚上，看到那一抹血色的疤痕，很刺眼。

结果就是接下来的几天，只要高启盛在家，就不会让她的脚落地，除了在床上沙发上，就是在他的怀里，洗脚是他用毛巾小心的擦拭，沈果觉得他反应太过度了，有些矫情，但是也没有制止他，享受着这种甜蜜的矫情。

*

日子一晃，沈果开学了，高启盛也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生意不太顺利，他回家越来越晚，只是再晚他也会回家。沈果有时候会等他，后来怕沈果等太久，他都会发个短信告知大概的回家时间。

这天他回来，沈果已经睡了一觉了，洗完澡带着沐浴露的香味，他轻手轻脚的环抱着沈果，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嗅着。

沈果被吵醒，没有睁眼，就着他的手枕上去，嘟嘟囔囔道：“你又喝酒了。”

“喝了一点。”他的声音透着疲倦。

“我看了新闻，说要开始发展3G了，小灵通技术不行了......”

久久没有声音传来，沈果想转身去找他的脸，却被他轻拍着说：“我会解决的，别担心。”

沈果还想说点什么，又听到他继续说：“下周末哥过生日，让我带你一起回去。”

“啊？”好突然的见家长，沈果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

“怕了？”

“......”

“别怕，他们会喜欢你的，”声音越来越沉，“你这么漂亮又聪明......”

他睡着了，沈果有点心疼，又帮不上忙,缓缓侧过身，借着月光用手指抚平他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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