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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已经和他在一起一年了，这一年沈果的人生像失去控制一般，人的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渐渐地也说服自己，活得麻木一点也挺好的，人没有必要非要清醒的，算得清清楚楚的过一生。

自从和高启盛住在一起之后，他很少有夜不归宿的时候，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家，这天沈果的右眼一直跳个不停，她心里感觉很不安，给他拨了一个电话，却是唐小虎接的，只说了盛哥在忙，今天可能不回家了，让她别等了。

沈果明明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惊惶，唐小虎平日里在京海横行霸道惯了，今晚一定有大事发生。

来回在客厅里踱步，沈果心里七上八下的，无奈拿起了玄关处高启盛留在家里的烟和打火机，自己点了一根，尼古丁和焦油的燃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抽了快半包，她的电话响了，是阿盛。

“果果，是我，今晚我们在哥家里住，”他的语速有些快，“你帮我带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不等沈果说话，电话就挂断了。

沈果冲到了衣帽间里，拿了一件蓝白条纹的衬衣，外面是一件灰色条纹的马甲，怕叫不到出租车，硬着头皮自己开车去高启强的别墅。

还好她的方向感不错，轻轻叩响了别墅的大门，阿盛打开了门，一身酒气，弯腰凑到她身上闻了一下。

“你抽烟了？”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眼神很清明，一点也不像喝多了。

沈果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们在喝酒？”

“嗯，先进来吧。”高启强，唐家兄弟正在客厅里喝着酒，三个人面色凝重，特别是高启强蹙着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地上东倒西歪着好几个酒瓶。

沈果走过去，问了好：“大哥好，龙哥好，虎哥好。”

看到沈果的一瞬间，高启强眉间松开，换上了往常的笑容招呼着沈果。

“哥，我先去楼上换个衣服。”

高启强点头，对沈果说：“小果麻烦你了，这么晚还来跑一趟，楼上的房间你嫂子收拾好了，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沈果应了好，被高启盛揽着肩膀一起上了楼，刚关上房门，沈果侧身紧紧抱住他的腰身，高启盛安静的任由她抱着，楼下的气氛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次平常的聚会，突然她脸色变了，混杂着酒气烟草味的空气中，她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忙打开灯，拉过他的手，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除了脖子上有一道小划痕外，没有别的伤口了，可是在他深棕色的西装衣袖上、裤腿上沾染了一些不明液体，沈果凑近一闻，是血的味道，震惊的抬眼看向他。

高启盛嘴角挂着不可一世的笑容，轻轻的对她摇了摇头，褪下了手表，在沈果的注视下，换下了这套深棕色的西装。

“你先睡吧，我再去陪他们喝几杯。”说罢抱着西装下了楼。

他们都心知肚明，只是都一字不提，沈果双手不断交叠揉搓着，就算她知道此时此刻高启盛就在楼下，她依然觉得他离的很远，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会在她不知道的时间地点戛然而止。

她突然想到了外婆，外婆信佛，之前的每年她都会陪她去寺庙里上香祈福，可是她从来不信神佛，那些叩拜对她来说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每一次低头中都没有虔诚心。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合十双手，举过头顶，心里默默地为高启盛祈祷着，末了垂下无力的双手。心里明明白白这是徒劳无功的，就算她满心虔诚，心本无染，可是为一个罪大恶极之人祈祷，神佛只会觉得冒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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