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总很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当晚将飞回国内。
我给哈总送行,在去机场的路上,哈总跟我探讨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他问我相信不相信遗传学?因为我的外貌和气质,与抚养我的李长庚和吴金枝完全对不上号,哈总断言我的亲生父母肯定另有其人。
哈总还提示我:不妨去做一次DNA鉴定。
哈总临别时的一席话,让我独自在夜风中凌乱。
失魂落魄的我回到海景别墅以后,借口酒喝多了头疼,拒绝与秦少同房。秦少不乐意了,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另一个房间,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我恍恍惚惚地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凉。不知怎么了,我用足了力气也关不紧水龙头,水滴还是往下淌,一小滴一小滴地诉说着流逝。
这个晚上,我不知道秦少有没有失眠,反正我失眠了。
我回想起了童年,隐约听到过左邻右舍的窃窃私议:这孩子是从医院捡回来的……
当初我以为他们是开玩笑的,并没有放在心上。流言蜚语,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流逝,已被渐渐长大的我渐渐淡忘。
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旧事重提,身世不明不白的,让人说三道四的,心里非常不爽。
都说无风不起浪,哈总的话不无道理,难道传言是真的?我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向养父养母求证。
我这边已是深夜十二点了,我老家那边正是白天,电话还是打通了,接电话的是养母。
在电话里,我分明感觉到养母的情绪有些失控,听动静,好像失手打碎了开水瓶……
养母却劝我不要激动,让她慢慢从头说起:十六年前,有一个十七八岁模样很标致的姑娘,苏杭一带的口音,大家都叫她雪儿,她和她的男友阿炳都在酒吧唱歌,很红火的。
有一个晚上,雪儿的男友阿炳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可怜有七个月身孕挺着一个大肚子的雪儿,心急如焚,风风火火找遍全城。
雪儿还发动好友帮忙寻找,甚至在媒体上登了寻人启事。可是始终没有阿炳的任何消息,阿炳似乎从人间蒸发了。
爱美的女孩都喜欢穿高跟鞋,雪儿也不例外,一不小心,在马路上摔了一跤,摔的可不轻,竟动了胎气,被送到医院抢救,剖腹产生下了一个不足月的女婴,这个女婴就是你。
也许这就是缘分,当时我们夫妇就在这家医院里当清洁工,觉得雪儿太可怜了,我省吃俭用买了一只鸡,用文火慢慢熬成鸡烫,求雪儿喝了补补身子。慢慢地我两也就熟悉了。
雪儿打听到我们夫妇丧失了生育能力,很想要一个小孩子,做梦都想。
于是一个星期以后,雪儿决定将你暂时托付给我们夫妇,还留下一块雕刻有“小雅”两个字的玉佩,以及她所有的积蓄。
双眼红肿声音沙哑的雪儿离去时,哽咽着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待她找到阿炳,就一起回来接走女儿。”
然后雪儿固执地给我们夫妇磕了两个响头,额角上分明有血迹,惨不忍睹。
听说雪儿后来得了精神分裂症,被酒吧老板送到国外疗养,从此失去联系。
养母最后泣不成声地解释:“说多了都是泪,我就不多说了。既然你现在有想法了,我就没有必要隐瞒了,本来打算等你满了十八岁才告诉你的。你能理解吗?”
记得小时候听大人教导,别打破砂锅问到底,打破了你会承受不起。这话真不是糊弄人的。知道了真相,我的小宇宙都快要爆炸了。
熟悉我的人都说我是一个坚强的女孩,都说坚强的女孩不哭。其实这话是糊弄人的。流尽最后一滴泪的时候,我隐隐觉得哈总似乎与这件事情有某种关联,直觉,女人的直觉,据说很准的。
于是我决定向哈总求助,可是哈总的手机关机了,想必他还在飞机上。年轻气盛的我还真是沉不住气哦,我自己都把自己都弄糊涂了。
这个晚上,我本来想一个人静一静,却适得其反,直到东方吐出鱼肚白的时候,我才上了床,准备眯一会儿。
忽然感觉有温暖的舌尖舔我冰冷的眼角,让我毛骨悚然,条件反射,我挺胸抬腿将侧躺在我身旁的那个人踹下了床。
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秦少,好在有地毯,秦少的屁股虽然没有摔成八瓣,貌似也伤得不轻。
秦少躺在地毯上,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嚷嚷:“我的个乖乖一点也不乖,怎么了你?肯定是有什么心事吧,告诉我好吗?别藏着腋着,让我们共同分担吧。我刚才起床小便的时候,发现你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我知道不熄灯你是睡不好觉的,我有些担心就进来了。哼,竟如此对待老公,我要打你性感的小屁屁,让你长点记性!”
真是哭笑不得,原来我太大意了,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没有将房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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