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的脑袋嗡嗡作响,好像有一块名为理智的大石头轰然倒塌。
她匆忙留下一句“抱歉,有事”后,抓上包包就往店门奔。
留下捷克·麦琳娜一个人坐在瓷白色的凳子上愣神。
在美国两年余,跟着陈千瑜,洛杉矶的一切她都很熟悉。
美东时间下午七点左右的晚高峰期,车流量大增,正值冬季,常年温和少雨的地中海气候,这片土地上终于下起了毛毛细雨。
时宜宝蓝色的衬衫被零零星星的小雨濡湿,她焦急地站在十字路口打车,好不容易乘上一辆,坐在车里的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两年了,她以全A成绩考入哥伦比亚大学,她尝试着全身心投入学习,却在雅思口语考试那天脑海中挥之不去一个人的身影。
她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个胆小鬼,家里出了事将单子撇给外人,像只落荒而逃的鹌鹑,在海外躲了两年半,自以为北美的海风雨水能洗净她的身心,能从以往的生活中逃离的干干净净。
她害怕着,每一天都害怕着有人提及——
她担忧着,担忧着那个和她留着同样血液的母亲——
她疯狂着,疯狂地社交,疯狂地在新的地方留下自己的足迹,疯狂地——想要忘却那个站在B市海滩上,迎着海风,看着日出日落的身影。
她隐忍着,隐忍着对那个闯入并惊艳她青春的人的爱意——
她好怕啊,好怕曾经那个畏手畏脚的自己……
“小姑娘?你到底要去哪里?”
时宜“啊啊……我、抱歉,我去西山居。”
时宜在回西山的路上,翻墙上了国内的网,看到了那条几乎沉底的热搜。
“一级法院终审判决陈清禾女士终身监禁”
她在内网看到了一些消息。
陈清禾承认蓄意谋杀丈夫时忠远,陈清禾确诊精神病患者等大量的足以击溃她心里那道屏障的信息。
她深呼吸一口气,迅速整理好了行李箱,定下了九点半回b市的机票。
时宜“师傅,麻烦了,国际机场。”
她拼命说服自己冷静,告诉自己不要被网上的言论刺激,要自己去看去听真相。
可再怎么麻痹自己的内心,她还是从从前的记忆中寻觅到了真真假假的轨迹。
直到她拖着行李箱上飞机的那一刹那,她才真正下定决心。
她必须要回去,她不能再做一个缩头乌龟,抄家了又怎么样?母亲是疯子父亲死了又怎么样?她这么多年……不也一个人挺过来了吗?
还有徐温彧……
他过得怎么样?
有没有在国内顺利高考,今年六月份的高考,她还没有勇气问他考得怎么样。
他应该考得不错吧,就算被她影响,他也依然是那个高岭之花徐温彧,再如何,B市的高考状元也会是他。
时宜摇了摇头,一大堆的问号充斥在她的脑海。
她想,这个时间刚刚好,她想去找到从前的答案,为了以后过得不再有怎么重的负担。
飞机起飞了——
皓月缥缈,游子思国之绪绵延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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