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祠堂
认一个庶子回来并不需要多复杂的程序,祭拜过先人长辈,将庶子名姓记入族谱,便是成了。
守祠人捧着托盘上前来,金光善取了其中一支笔,沾了朱砂,在孟瑶额心点下一颗鲜红的朱砂印,随后取另一支笔,翻过【嫡出长子 金氏子轩】这一页,在下页写上了【庶出二子 金氏子瑶 】,另起一列,记【母 妾孟氏】。
孟瑶视线停留在那四字上,须臾,直身面向前方,金氏宗族牌位在上,他双手相叠覆额,恭恭敬敬地三伏身。
………
大殿宾客如云,本该十足热闹,眼下却针落可闻,弥漫着一股沉默且压抑的诡异氛围。
金光善携夫人端坐主位,似是全感受不到不对,举杯笑言:
金光善:今日小儿子瑶归宗,承蒙诸位道友不弃,赏光入宴,实乃是小儿之幸。
他话说的漂亮,收起平日里眼里的轻慢,因开祠而特意拾掇过的衣衫华贵而庄重,那副好样貌上挂着和煦浅笑,端得是一派世家风范,即使是知晓他本性的魏无羡也不得不承认,端看外貌,这厮确实是很能唬人。
而且,装傻充愣的本事一流。
想着,魏无羡端起酒杯,遮住上扬的嘴角。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喝的下这口酒的。
聂明玦眉目暗沉,直盯着对面宴桌,冷冷道了句:
聂明玦:金宗主当真好胸怀。
金光善如何听不出他话里讥诮之意,暗恼聂明玦当众下他面子的同时,也只能做不知,笑着道:
金光善:聂宗主客气了,当不得,当不得啊。
他给孟瑶递了个眼色。
孟瑶步至聂明玦案前,举杯笑得温和。
孟瑶:瑶蒙难时多得聂宗主照顾,瑶不胜感激,以此杯谢过宗主。
丝竹之音渐起,孟瑶…现在该叫金子瑶了,在场的人多少都得承他的情,见聂明玦低眸饮下手中灵酿,都松了口气,今日是金子瑶的大日子,闹出事来可不好看。
客人们开始互相攀谈笑语,至少明面上总算是有了点正常宴会该有的样子。
只是明里暗里落在这处的视线烦人的紧,跟苍蝇屎似的,又粘又恶心,魏无羡心中生厌,“啧”了声,朝左边倾身,道:
魏无羡:小朋友,你胆子可够大的呀,这种时候不好好待在你的岐山,跑这凑什么热闹,瞧瞧你惹出来的事儿。
因着江厌离和金子轩的关系,江氏算是来的早了,天知道一跨进大殿,看到某人坐在那里时魏无羡是什么感觉。
所谓议和,不过就是修真界忌于温薛两宗的实力而不得不妥协下的缓站文书,想要生啖薛洋血肉的人和天上繁星一般多,偏偏他任意妄为的很,不待在岐山,跑这儿来惹人白眼。
他一裘白底赤焰的温氏校服,明明往日里瞧着更爱着玄衣才是,魏无羡怀疑他就是故意穿这身来刺激人的,至少他见着就挺不舒服的,江澄更是一开始就绷着脸,魏无羡阴恻恻的暗想,保不齐啊,今日就有人能找着机会,暗地里把这小子给灭了。
薛洋似瞧不见其他人的视线似的,懒懒散散的坐着,瞥了魏无羡一眼,反讽道:
薛洋:魏大公子也没待在乱葬岗,反而跑金陵来了不是?听说魏公子都叛出师门了,如今你一介散修都能来,我怎么都是温家家主,有个位置也是应当的嘛。
魏无羡:说的也是。
魏无羡笑了,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咬重某几个词道:
魏无羡:说来,还未”感谢“薛宗主”慷慨“送人之举呢,如今乱葬岗上可是”热闹“极了。
薛洋:好说。
薛洋扯起嘴角,比他笑得更灿烂,端起酒杯轻轻与魏无羡桌上的酒盏碰了下,成功的看到席上好些人变了脸色。
江澄:魏无羡!你就不能给我老实点!
江澄就坐在魏无羡的右手边,压低的警告声里依然能听出话语里的咬牙切齿。
魏无羡可无辜了,
魏无羡:他自己碰上来的。
薛洋用更无辜的表情回敬。
薛洋:唉,别胡说啊,我可是坐在这里什么都没干的,魏大公子先找我搭话的。
江澄一直注意着呢,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想着面色不由得愈发难看,魏无羡白了薛洋一眼:
魏无羡:请你继续安静的待着吧。
我谢谢你啊,别火上浇油了成吗。
薛洋嘴角得意的勾了勾,侧过脸唤了声:
薛洋:薛皎。
坐在他身后左侧的青年应声而起,捧着一个锦盒就朝金子瑶走去。
交谈声不自觉的轻了几分,唯悠扬乐音在殿内回荡。
黑衣男子—薛皎:金公子,我家宗主的意思,您在温氏期间对我家宗主多有照顾,他不甚感激,特以此礼谢过公子。
这客套话着实耳熟,金子瑶忍住嘴角想要抽动的冲动,客气道:
孟瑶:多谢薛宗主。
他身旁的小弟子正要去接锦盒,薛皎却先他一步打开了盖子。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魏无羡讶异的睁大了眼,手里的酒盏差点一个拿不住。
乖乖,小子玩这么大的吗?
他惊诧的去看旁边,却见薛洋撑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瞧着众人的反应,嘴角噙着看好戏的笑。
其余小宗门宗主:这是阴…阴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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